療傷
不遠的地方,一身是傷的紫律和被兩個村民扛進全村最大的屋子裏。
“七月在嗎?有人受傷,需要你治療!”
七月虎虎風生地從裏屋跑出來,嗓門像打雷:“誰受傷啊?在咱們這樣的村子裏也能受傷,也太能幹了吧?”
看到紫律和,她虎眼一圓:“這人是誰啊?怎麽傷得臉都認不出來了?”
紫律和雖然傷得呻吟不斷,聽到這話,卻還是氣得坐起來,指著她大聲道:“還不是你這隻母老虎害的……嗷喲,好疼,好疼啊……”
這時,已經有好幾個村姑一路上跟著過來,看到小帥哥傷成這樣,個個都心疼:“哇,你怎麽傷成這樣啊?那麽帥的一張臉,竟然被毀成這樣,姐姐們好心疼……”
“是啊,是誰這麽壞心眼,竟然把你打成這樣?要遭報應的……”
“七月啊,你別愣著啊,趕緊把藥拿出來,給和弟弟療傷……”
七月鼻孔要噴出火來,跳腳:“他是咱們的仇人耶!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幫著仇人?而且他現在就算治好了,過幾天也是要死的,還死得屍骨全無,你們這麽關心他做什麽?”
她這麽一說,一票村姑的臉色就黯了,看起來有幾分遺憾和可惜,一時間沒有說話。
一會兒後,幾個村姑道:“七月,就是人家小兄弟隻有幾天活頭了,才要好好對他啊,你不用對小兄弟這麽殘忍吧?”
“是啊,就算是死刑犯,死前也要洗個好澡,吃頓好的,人家小兄弟才十二歲,難道要他全身是傷地去送死?”
“你才十五歲,怎麽對小兄弟這麽壞呢?小孩子要有愛心……”
雖然說獨孤一族跟紫氏一族是世仇,可是這都是150年前的事情,讓身為獨孤第七代、第八代的她們去仇恨這麽長遠以前的仇人,實在有點為難她們了,而且,這個紫小兄弟長得這麽帥,比村裏任何男人都帥,她們不知怎的,一見麵就喜歡得不行,想到他馬上就要去赴死,她們心疼啊。
七月鼻孔又噴氣,氣忿忿地道:“你們……你們吃裏扒外!”
幾個男村民也道:“就是,對仇人這麽好,你們想幹嘛?私奔啊?要不要也像我們祖宗一樣被紫家的男人騙得全族滅光光才滿意啊?”
相比村裏那些容易滿足的女人,他們對紫氏一族的怨氣就重得多了!
要不是紫氏一族,他們會一輩子困在這種無人區的一塊小地方裏?會無從選擇地娶村裏的醜女?
憑他們的長相和本事,如果在外麵的世界,一定個個是精英,女人搶著嫁,男人都敬畏,哪裏會一輩子困在這裏打鐵打獵和跟醜女成親?
所以,千錯萬錯都是紫家的錯,逮到紫家的人,一定不能輕饒!
村姑們被他們這麽說,不高興了,一個個撅著嘴道:“那是紫家老祖宗做的事情,跟紫小兄弟又沒有關係!再說了,你們已經決定要人家小兄弟的命了,幹嘛殺人之前還要虐待人家?”
“那是他自找的,一切是他活該!”
“自找的?我看你們是妒忌他,故意為難他吧?”
“妒忌?哈,就他那樣,我們妒忌什麽?”
“妒忌他比你們長得帥!妒忌他老爹是皇帝,要啥有啥……”
“哈,這破孩長得比我們還帥?你們眼瞎了不成……”
“他就是長得比你們帥……”
這些村姑真是這麽想的,畢竟,村裏的男人長得再帥,但因為全村人都有親戚關係的原因,男人個個都長得有點相似,她們從小看到大,多多少少也看膩了,哪裏比得上那幾個長得跟村男完全不一樣的美男子?
特別是這個紫小兄弟,既不像他爹那樣有子有年紀,也不像另外一個那樣有了老婆,而且年紀小小就要被送上刑場,更讓她們心疼了。
七月看到自己又被忽略了,拍桌子,大叫:“你們到底還要不要救這個人?”
眾人不吱聲了。
七月恨恨地拿出治療外傷和湯傷的藥盒,拿起小刀,往紫律和的衣領上一插,在他的驚呼聲和村姑們的尖叫聲中,往下一劃,紫律和的衣服就被劃開了,但是——
“你、你幹什麽?”紫律和雙手猛然掩住褲頭,漲紅著臉,結結巴巴地道,“幹、幹嘛要剪、剪我的褲子……”
七月虎眼瞪得像銅鈴:“你的腿是不是沒受傷?是不是不需要治療?”
紫律和還是掩著褲頭:“那、那不許脫我的內、內褲……”
“哼!”七月一臉不屑,目光落在他想拚死保住的那裏,大咧咧地道,“你怕我們看到啊?以為我們沒看過啊?我們從小都看膩了!像你這種小孩子,毛都沒長齊呢,有什麽好看的?”
“你你你……”紫律和被這番話說得臉都要紫了,“你說這樣的話,還是女人嗎?真是不知羞恥……”
“你知羞恥就不要來找我看病,自己捂到死掉算了!”
紫律和:“……”
七月把玩著手中的小刀:“你到底還要不要療傷?還是說你太自卑,怕人家看?”
紫律和瞪著她半晌,又瞪著別人半晌,心一橫,眼一閉,往後一躺:“隨便你們啦!”
看就看!在軍隊裏的時候,還不是一群臭男人光著身子一起洗澡,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死都不怕,還怕脫光了檢查傷勢?
七月哼了哼,小刀落下,準確無誤地割開他的褲頭,往下一劃,以驚人的力度和技巧,在不傷到他的肌膚的情況下,將他的褲子從中割裂。
“哇——”一陣驚呼,從幾個村姑的嘴裏爆發出來。
不僅是她們,連村男們都愣住了,個個直勾勾地盯著他那裏,羨慕妒忌恨什麽的都有。
不愧是皇帝的兒子,不愧是未來的皇帝,不管哪裏都可以“超”人一等……
連七月也呆了一呆,小刀差點從手中掉下來了,還以為他是小孩子呢,沒想到個頭長得比同齡人高大,那裏也不像是小孩子……
紫律和直挺挺地躺在那裏,等了一陣子,不見有動靜,睜開一隻眼睛,生氣地道:“幹什麽呢?要檢查就快點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