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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令牌,栽贓君王

  幾天之後。


  鳳國與央國的邊境地帶。


  站在山頭上遠眺,央國的國土已經在視線之中。


  央國來談和的使節一行看著幾個時辰後就能進入的國土,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這次和談,他們一路快馬加鞭,幾乎沒怎麽休息,前前後後隻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就辦妥了,但人也累壞了。


  特別是返程之前,他們剛在鳳將軍府裏鬧了那麽一場大事,一路上更不敢停留,幾乎日夜兼程,人馬都疲憊不已。


  他們在鳳國的京城犯下這樣的事,雖然事先經過鳳九天默許,但他們還是不安,不敢過於樂觀。


  他們出發來鳳國之前,東籬國王就寫了一封私信給鳳九天,在信中說明了駕月公主極有可能被鳳將軍之妻伊帕兒拐走的事情,希望能從伊夫人那裏問個明白,望鳳國國君能行個“方便”。


  東籬殊理並沒有在信中詳細說明駕月失蹤的事情,但信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與神秘消失的南宮淩梟關於伊帕兒身份有疑的消息不謀而合,鳳九天看過東籬殊理的私信後,對伊帕兒、鳳琉瑛的猜忌更深了。


  南宮淩梟奉他的命令秘密前去調查伊帕兒,甚至有先捕後奏的權力,但其一去不回,連帶其精銳手下都消失了個幹幹淨淨,他先後派人去調查南宮淩梟的行蹤,卻都沒有下落,他不得不懷疑鳳琉瑛恐怕早就發現了南宮淩梟的事情,暗中殺人滅口。


  明知南宮淩梟是他的耳目,還敢對其下手,鳳琉瑛若真敢這麽做,他能不防著鳳琉瑛?


  他近期以來常常聯想到鳳瞳、鳳琉瑛剛回到鳳國的情形,他印象最深的,不是鳳瞳的落魄,也不是鳳琉瑛是國師之子的事情,而是鳳琉瑛之妻伊帕兒“著魔”的事情,伊帕兒那個著魔的“人格”太過詭異和強大,令他感覺十分刺眼和紮手。


  他需要鳳點星的能力,但他一點都不想看到鳳點星一家坐大,一個人有那麽超凡的能力,如果手中再有兵權,他的皇位能安穩嗎?


  但在鳳點星被他用盡之前,他不能動鳳點星和他的兒子,隻能從邊緣下手,讓鳳點星一家子受牽製。


  而他必須要鏟除的一個禍害,就是鳳琉瑛之妻伊帕兒,那個女人一旦魔化,就太可怕了,她的存在簡直就是讓鳳點星一家子如虎添翼,魔化的她跟鳳點星站在一起,就讓他有一種神與魔聯手的不適感。


  正常的伊帕兒是軟弱的,鳳點星也說他已經成功地給伊帕兒除邪,但是,誰能保證伊帕兒不會再魔化?


  而且,誰又能保證鳳點星沒有野心?他堅信男人一旦有強大的能力,就會想要更多的權力,就不會願意屈居任何人之下,鳳點星有能力有威望,兒子又有兵了,鳳點星為什麽不想擁有更大的權力?


  伊帕兒的“魔鬼”人格可是一股強大的力量,鳳點星真的舍得將這股力量消去?


  這兩年來,他一直暗中派人觀察伊帕兒,前麵一年多,他都沒有發現伊帕兒有“魔化”的跡象,但南宮淩梟失蹤、南宮慧出事後,他開始懷疑,伊帕兒的另一個人格是不是又複活了。


  不管他的懷疑是真是假,他真不想再留這個女人了!


  東籬殊理的來信,正好給了他一個除掉伊帕兒的機會。


  他熱情招待央國的使節一行,明上和他們談和,暗中默許甚至配合他們對將軍府采取的行動,否則,使節一行區區幾十人,豈能順利離開京城?


  東籬殊理知道鳳點星及其子在鳳國的地位,卻還是敢跟鳳九天談這樣的事情,也是看準了鳳九天對鳳點星一家子的猜忌之心,一點都不擔心鳳九天會龍顏大怒。


  他的猜測成真了,但他的使節一行還是不敢大意,一路上都怕鳳國派人來追,直到趕路趕到這裏,才稍微放了一點心。


  “天色將晚,大家就在這塊空地上紮賬,今晚在這裏休息一夜,明天一口氣奔出南庸關,回我大央國!”使節喝道。


  “好咧——”一百多號人喝著,利落地紮賬,拿出糧草,準備好好休息。


  其實在他們身後幾十裏外就有一座還不錯的小城,但那個地方就在官道旁邊,他們在將軍府裏做下那樣的事,終究不放心,還是想盡快趕回去,他們想盡量離邊關近一點。


  而且他們住在山坳裏,就算真有追兵,追兵要翻越好幾座山頭才能到達這裏,他們防守和逃跑更有利。


  紮好賬,架好鍋,燃起火,煮好食,一群人痛痛快快地吃飽喝足後,或靠坐,或躺地,看著淺墨色的天空,美滋滋地做著回家的美夢。


  隻要過了今晚,明天一大早就趕路,午飯之前就能進入國境,那時,他們就能舒服了。


  彎月慢慢升上頭頂,一群人派了幾個人看火把守,其他人都紛紛睡了。


  四個護衛,分頭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一邊喝酒一邊欣賞不算太美的月色。


  不過,這荒郊山野的,能有什麽危險?

  這一帶連隻狼都沒有,否則,他們還可以抓幾隻來烤,省得這麽站著無聊。


  夜深了,喝了酒,又奔波了幾天,這幾個護衛有些困意了,眼皮子直打架,山裏本就黑暗,僅靠不甚明亮的篝火照明,這麽一犯困,視線更不清楚了。


  山風吹來,草叢樹林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隱隱可聽到似乎有什麽動物在期間快速跑過。


  這幾個人也不在意,山裏嘛,小動物之類的總是有的,連想都不必多想。


  一陣強烈的尿意湧上來,南邊的護衛往黑暗中走了幾步,拉下褲頭,一邊打嗬欠一邊放水。


  夜風迎麵吹過,一把飛鏢,順著風,輕輕鬆鬆地射進他的咽喉裏。


  他悶哼一聲,水都沒放完,人就倒了下去。


  山林搖曳,他的死亡,沒被同伴發覺。


  他倒下之後,幾條人影閃過來,借著帳篷的掩護,飛快地撿起篝火中幾根著火的木柴,往五六座帳篷丟去。


  此時夏天,山中幹燥,帳篷又易燃火,如此一來,立刻有幾座帳篷被點燃了。


  護衛發現帳篷點火,困意立消,張口就要叫,但林中突然射出數枝利箭,轉眼就要了兩個人的性命。


  剩下一人沒有被箭射到致命之處,帶著傷往黑暗中一滾,厲聲高叫:“有刺客——著火了——”


  他在明處,敵在暗處,他若是繼續暴露在明處,無異於活靶子。


  他發出這麽大的聲音,也招來不少暗箭,但也比在明處被襲擊強。


  火光和他的喊叫聲,驚醒了帳篷裏的人。


  帳篷裏匆匆奔出來,還沒來得及問清楚發生了什麽事,無數的利箭就隨著山風洶湧而至,瞬間就射倒了十幾個人。


  這些人千裏迢迢前來異國談和,絕大多數人都是有身手的,遭此伏擊後,隻慌亂了片刻,司空將軍就大聲道:“逃至黑暗之處,保命要緊!”


  四周是望不到頭的黑暗和密林,對方若是有意躲在暗處隻放暗箭,他們就一定不能給對方當靶子,隱到暗處,有的是地方躲藏,對方找不到目標,也是束手無策。


  瞬間,一百多號人分頭往黑暗的叢林裏跑去,他們白天時路過這裏,對地形多多少少有些印象,四周並沒有危險的懸崖、沼澤、水池之類,一躲起來,刺客們確實很難在黑暗中下手。


  不過,這些刺客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殲滅所有人,他們的首要目標,是使節。


  使節一從帳篷裏跑出來,他們的目光和箭頭就一齊對準了他,他跑進暗處,刺客們也往他的所在之處跑去,聽到人的聲音,看到人的身影,不管三七二十一,舉刀就劈,有暗器就放,完全不在乎會不會殺錯自己人。


  他們是死士,自己的性命不重要,完成任務才是上策。


  他們在黑暗中殺了一陣後,央國分散隱藏的百餘號人終於贏得時間,紛紛點起火把,將四周照了個遍,刺客這才無處藏身,跟他們麵對麵地打上了。


  “使節大人死了——”


  也在這時,央國這邊才發現使節被殺掉了,當下就驚了,怒了,殺意迸射,紛紛怒喊著:“殺了他們!殺了這些雜碎,將他們千刀萬剮……”


  火光之中,他們看到這些刺客大概二三十人,個個都是一身黑衣加黑巾蒙麵,而且個個身手高強,隻求殺人,不求自保,也不知是什麽來路,感覺就像是職業殺手。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想將刺客殺個片甲不留,但這些刺客在確定主要目標已經身亡後不再戀戰,迅速分散撤退。


  央國人當然不想放過他們,隻是夜黑風高,四周是荒山野林,刺客撤退,他們又能怎麽追?

  追了一陣後,他們就隻追到幾個人,其他刺客全都跑得無影無蹤。


  司空擔心中了對方的圈套,也擔心人力分散,下令:“所有人退回營地,不得繼續追擊!”


  眾人很不甘心就這樣算了,然而天時地利均不利,他們再追下去也隻是徒勞無功,隻得一個個返回來,清點人數,救治傷員。


  死了二十多個人,對方的武器淬了毒藥,導致許多傷員來不及救治就毒發身亡,這讓他們恨得牙癢癢的:什麽人這麽惡毒,采取這麽卑劣的手段?

  最令他們憤怒的,是使節的死,使節足足被砍了十幾刀,外加中了十幾枝箭,傷口比任何人的都多,感覺那些人是衝著使節來的,使節是他們這一行的最高首腦,在國內也是身份高貴的皇族,誰會對使節下這樣的毒手?

  司空將軍再怎麽鬱憤難平,也隻得命令眾人把死者收拾幹淨。


  忙了半夜,一切都收拾幹淨時,天色已經亮了,這時,眾人才把四周也檢查了一遍,刺客這邊隻死了七個人。


  這七個刺客身上沒有任何可以留下身份的物件,武器也是極為普通的利器,看不出來曆,隻是,他們在搜索山林的時候,發現了一塊黑色令牌,令牌上刻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和幾個古怪的文字,一茬人看了半天都沒認出這是什麽字。


  最後,一名受傷的文生在仔細看過令牌後,告訴他們:“這是鳳國的古老文字,字麵意思是軍機處。”


  軍機處?眾人都吃了一驚,鳳九天設有一個秘密的特務機構,名為軍機處,受他直接管轄,盡幹一些偷偷摸摸、陰險卑鄙的事兒,天下的官員幾乎無人不知,隻是,令牌上的“軍機處”,會是鳳九天設的軍機處嗎?

  司空將軍沉下臉來:“誰見過這樣的牌子?”


  眾人沉默。


  軍機處是鳳九天的秘密機構,從人員到任務都是秘密,他們央國人如何能得知這塊令牌的真偽?

  好在這一行人中有人是搬到央國的鳳國官員後代,他拿過這塊牌子反複看了多次後,咬牙:“這應該是鳳國的軍機處令牌沒錯了。”


  他的父親就是被軍機處的人帶走後再也沒有回來,軍機處的人晚上出現在他家裏時,亮出的就是這樣的令牌,那黑黝黝的鐵製令牌,在燭光中閃著冰冷的光澤,襯著那些人冰冷的臉龐,是他多年的噩夢。


  連他這個老爹被軍機處秘密處決的人都這麽說了,這塊令牌的真實性就多了幾分。


  眾人的眼裏,都閃過嗜血的憤怒:軍機處隻有鳳九天能夠指揮和操縱,鳳九天明著默許他們,暗地裏卻派人秘密追殺他們?

  說起來也不奇怪,鳳九天本來就是一個利益至上、喜怒無常的人,國師是鳳九天最得力的人才,國師若是堅持,鳳九天會為了他們這些外族人而得罪國師?

  看到眾人都現出很容易理解的殺氣,司空將軍生怕人心動亂,在鳳國境內惹出什麽禍來,趕緊對幾名護衛道:“你們幾個喬裝打扮,拿著這塊令牌秘密返回京城,暗中探查令牌的來曆和那些刺客的真實身份,有消息後再回國。”


  然後又對其他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上路,有什麽話回去再說,有什麽仇回去再報。”


  聽了這番話,一群人再怎麽不服,也知道他所言極為有理,當下帶上夥伴的屍首和行李,往央國邊境去了。


  而其中幾名護衛換了便裝,喬裝打扮後往回走,調查令牌的來曆去了。


  他們一定會查到這塊令牌是貨真價實的軍機令牌的,因為,鳳琉瑛在殺掉南宮淩梟及其手下時,將他們身上的令牌都收了起來,留給己用,這塊“不小心”掉在現場的令牌,就是其中之一——鳳瞳坐在花園裏,搖著團扇,品著花茶,等著司空等人在東籬殊理的麵前罵死鳳九天。


  她在律國當皇後的時候,就暗中訓練了一批秘密殺手和死士,這些人在追殺紫律棠的過程中折了大半,但還有一小部分留了下來,繼續為她所用。


  這兩年來,她並未放鬆對他們的培訓和擴張人手,這些人遍布在京城周圍的許多地方,充當她的耳目和爪牙,那些行刺央國使節的人,便是她通過飛鴿傳書命令他們行動的。


  就算東籬殊理為了所謂的兩國和平大局忍下這口氣,也會對鳳九天極為不滿,雙方交好?根本就是笑話!


  鳳九天欺人太甚,她鳳瞳一家可不會忍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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