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霜霜,都訂婚了,我好餓!
夏和笙聽了,臉色更淡薄,下頜骨動了動,沒再應聲,目光從台上兩個人的身影上挪開,轉身走出了宴會廳。
習沉也不過冷撇一眼他,繼續看戲。
封疆和江寒霜麵前,放著一對精致的戒指,男款是簡約的白金色,內裏鑲嵌著一顆顆鑽石,女款也很簡約,流線型的線條托著上麵一顆鑽石,鑽石的大小倒很普通,隻是那鑽石的切割麵很平整精致,是帶著棱角的心形,而且在兩麵較大的切割麵上,映著燈光可隱約看出“F”和“J”兩個字母。
這兩個字母,可以讀成兩人名字首字母的縮寫,也可以讀做封疆名字的縮寫,在封疆心裏,更願意理解成第二種,他的名字刻在女人的戒指上。
兩人交換戒指,台下的媒體紛紛拿著相機拍下這經典的一刻,快門頻閃。
遠遠的,江清雪隱匿在最外層的人群裏,看著台上的情景,眼圈妒恨的泛紅。
這一次她幾乎是一敗塗地,剩下的隻有羞辱,而這一切全拜江寒霜所賜,她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她過得如此逞心如意!
場麵人多,鼓掌的聲音也大,江寒霜剛幫手裏的戒指給封疆帶上,在震耳的鼓掌聲中,男人順勢拉著她的手,俯身吻了下來。
訂婚吻,好像也不算過分。
而且封疆在麵對觀眾的那一側,對這個吻表現得也十分中規中矩,隻有江寒霜知道,這男人在背對著台下的那一側,手已經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舌尖悄悄的在唇間極為挑逗的掃了一遍,然後俯耳在她耳邊低聲道:“霜霜,都訂婚了,我好餓!”
江寒霜:“……”
她臉上的微笑僵了一下,然後抬手很自然的拉住男人的胳膊,順勢狠狠掐了一把,又是對著台下媒體記者敷衍的笑起來,任由他們拍照。
不過男人一點反應沒有,連眉頭都沒有擰一下,好像掐的不是他一樣。
…………
接下來就是來賓的自由活動時間了,有人享受美食,也有成對出席的去舞池跳舞。
習沉一個人來沒什麽趣味,手裏端著一杯紅酒倚在廳上某個羅馬柱上,時而也有一些女人蹭上來邀請他跳舞,他都麵色淡薄的拒絕了。
直到他目光一撇,看到一個女人。
那女人是萬澤伊,一身淺紫色連衣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款式,可偏偏穿在她身上就顯得特別的出眾,讓男人隻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她。
萬澤伊一身淺紫色連衣裙,細碎的劉海貼著額頭,妝容淡雅,又加上臉色淡漠,透著很明顯的疏離感。
她大約是想從人多的地方走到人少的地方,或者幹脆走掉,可她剛走兩步,抬頭就看到習沉正斜斜的倚在一根羅馬柱前,慵懶又邪性,低頭看著自己手裏的酒杯入神。
萬澤伊趕緊轉身,下意識的想要躲開男人。
她不知道習沉已經看到了她。
萬澤伊在轉身的一瞬,卻撞上了另一個男人,正好撞入男人懷中,撞翻了男人手裏的酒杯。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萬澤伊都沒來得及抬頭看男人一眼,看到一整杯紅酒都撒在了男人的西裝上,特別不好意思的一直低頭說對不起。
“澤伊?是你嗎?”
等了好一會,萬澤伊聽到頭頂的男人這麽問了句,才緩緩的抬起頭去看。
“程東瑜?”萬澤伊後退了一步,才看清眼前的男人,好像真的是自己的故友程東瑜。
程東瑜確認是萬澤伊,原本清朗的眸低變得頗為複雜:“澤伊,原來真的是你?”
萬澤伊仰頭看著程東瑜,她跟程東瑜大約有三年多沒見了,他的變化有點大,氣質比以前變得更深邃了些。
“對啊,東瑜,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她又低頭看了看男人身上的衣服,有點不好意思的道:“要不我陪你去找服務員處理一下衣服吧?”
程東瑜低頭看了看自己西裝上的一片酒漬,點頭“嗯”了一聲,跟這萬澤伊的方向,在她身側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習沉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臉色越來越黑。
“你不是去當兵了,現在是休假嗎?”萬澤伊記得,三年前她是聽程東瑜說過,去當兵了的。
“嗯,現在休假,正好代替家裏人參加封少的訂婚禮。”
程東瑜邊脫下身上被弄髒的西裝外套,邊看了看女人現在的一頭短碎發,溫和的問了句:“什麽時候剪了短發?”
萬澤伊被程東瑜這麽一問,下意識的摸摸了自己的頭發,“哦,覺得長頭發比較怪難打理的,就減掉了,不好看嗎?”
程東瑜隨手把自己的衣服遞給服務員,目光始終沒離開萬澤伊,溫淡的笑了笑:“挺好看的。”
許久不見的人,說起話來會生分很多,兩人突然的安靜讓空氣裏有那麽點尷尬。
程東瑜垂眸看著眼前嬌小的女人,削薄的肩頭有種想讓人保護的念頭,她比較三年前,瘦了不少。
“最近過的怎麽樣?”
程東瑜幾乎是脫口而出,他有種預感,這女人過得並不怎麽好,他回來後,多少聽說了她的事情,可她不是應該在國外,為什麽還會出現在蓉城呢?
“挺好的,還是老樣子吧!”萬澤伊笑了笑,回答的勉強。
也許是性格使然,程東瑜不喜歡敷衍,見女人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說實話:“你不是結婚去了加拿大,現在是會過度假還是探親?”
萬澤伊:“……”
女人默默的垂下了頭,她知道程東瑜沒有那麽好糊弄,而她也不是那麽別扭的人:“我離婚了。”
男人黑眸無意識的驟然縮了縮,緊抿著的唇線簡直成了一條直線,本來溫潤的臉上徒然透出一股冷峻:“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他沒有問原因,更沒有問過程,而是直接問萬澤伊接下來的打算,倒是讓她有點意外,仰頭看著男人愣了愣,才張口:“沒、沒什麽計劃,就是……工作而已。”
她仰頭的時候,剛好撞入男人如濃墨般的黑眸裏,看不出情緒,令她不自覺的不敢再繼續對視,把目光挪到一邊。
“好,我在蓉城會待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隨時來找我,手機給我!”程東瑜伸出寬大的手掌。
萬澤伊下意識的就從包裏拿出手機,放在男人手上。
程東瑜用她的手機撥通了自己的電話,然後還給她:“這是我的電話。”
“嗯”,萬澤伊點頭收回手機。
習沉眼看著兩個人消失在宴會廳後麵走廊的拐角處,腳尖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邁開步子,臉色愈寒。
等了大約二十分鍾,兩個人才又從走廊裏進來宴會廳,男人的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了掛在胳膊上,而萬澤伊則慢一步走在男人身後,時不時用難以捉摸的眼神看著程東瑜。
習沉已經拎著手裏的酒杯去了其他角落裏坐著,本想看這兩個人還能幹出點什麽來,卻不想倆人直接衝著宴會廳門口走了。
站在門口,程東瑜扭頭道:“走吧,這裏不好打車,我送你!”
萬澤伊點頭。
習沉遠遠的看著,用腳趾頭想就知道男人對女人說了什麽。
他隨手扔了手裏的紅酒杯在桌子上,因為慣性太大,沒站穩倒在桌子上,紅酒淅淅瀝瀝的從酒杯流到桌子上,然後蔓延到地上。
習沉起身,黑著臉跟了過去。
他剛出了門口,看到男人替萬澤伊打開車門,駛出酒店停車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