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口腔裏隨即被一股甜腥氣的鐵鏽味侵占
兩人僵持了幾秒鍾,習沉在女人沒開口的情況下,抬腳走進了屋裏。
萬澤伊下意識的往後挪了兩步,眼睜睜看著男人都進來,張了張嘴唇,最後還是沒開口攔他。
習沉直接坐在了客廳那老舊的沙發上,然後從衣服裏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
“這是一百萬,足夠你買個房子,或者換個更好的地方住,就當是兩年前我們的分手費!”習沉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淺淡。
可萬澤伊在習沉拿出那張卡的一刻,就麵色逐漸冷了下來。
“習沉,你什麽意思?”萬澤伊走過去,站在習沉對麵。
男人勾著薄唇,冷嗤道:“什麽意思不明顯麽?再怎麽說,你也算是跟過我的女人,過得這麽寒顫,我看不過去,幫你一把?”
“你這是幫還是施舍?”萬澤伊睨了一眼桌子上的銀行卡,心裏更怒,額頭又開始隱隱作痛。
習沉倒是對萬澤伊現在這幅清高的樣子看不慣,譏誚道:“萬澤伊,你要是有錢倒是可以有骨氣點,住這麽個破地方,我就算是施舍你,你不也得感謝我?”
萬澤伊氣急了,走上前,伸手拿著男人給的銀行卡直接撇成了兩截,砸在男人臉上:“習沉,對,我現在就是沒錢,可不好意思,我他-媽還就有窮人的骨氣了,拿你這點錢去包-養個學生還差不多!”
男人看著仍在地上,已經被撇成兩截的銀行卡,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繞過桌子,拽著女人一把推在牆壁上,說出來的話更是輕挑:“哦……原來是有骨氣了?意思是,再多給個幾百萬,就成超過大學生的價格,包-養你了?”
“習沉,你……”萬澤伊沒想到,習沉能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氣結,罵他的就哽在了喉嚨裏。
“我怎麽?”男人深井般的眸子裏,暗潮湧動著。
萬澤伊似乎是無奈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重現抬眸盯著眼前的男人:“習沉,你不是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何必還要來糾纏我?這樣對誰都不公平,你不是很清楚?”
“嗬!”男人冷哂:“所以,你就很想跟我撇清關係,好去勾搭送你回來那個男人,是不是?”
萬澤伊竟然無話可說,因為她發現不管怎麽好聲好氣的跟習沉說話,總能被曲解,被帶偏。
“萬澤伊,你可真夠有本事的,這麽可憐兮兮的一套,難不成也是裝給那男人看的?不要我的錢,等著他來幫你呢?”習沉又是冷嘲熱諷。
“習沉!”萬澤伊眼圈發紅,看著眼前的男人:“你講不講道理!當初我是死纏爛打過,那是我覺得我對不起你,我想重新挽回你,所以那時候不管你怎麽說我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因為我總覺說不定哪天你就被我纏煩了,然後原諒了我兩年前的不告而別!可現在,你已經有了別的女人,我選擇不去煩你,不是應該的麽?所以,你現在是覺得失落了?我不纏著你要去找其他男人了,你覺得心裏不平衡了?”
萬澤伊說完,氣得胸口微微起伏,喘著氣息。
習沉動作僵住,似乎是被戳穿了心事一般,捏著女人的肩頭好一會,才動了動眸子,重新盯著她:“萬澤伊,你當你是誰呢?”
萬澤伊麵無血色的笑了笑:“不然呢?你這麽糾纏著我,難道是還愛我,想要重新跟我在一起?”
男人黝黑的眸因女人這一句,暗潮湧動,然後在她沒有防備和預料的一瞬,俯身咬住了她的唇。
萬澤伊感到頭頂一片陰影落了下來,肩頭一僵,唇上傳來涼意的同時,還夾裹著幹燥的香煙味和唇角被咬得生疼的感覺。
她不想跟上次一樣,任由男人啃咬,雙手拚命的打在男人胸口上。
可無濟於事。
習沉捏在女人肩頭的手,十分用力,死死的將她推在牆壁上,毫不留情的啃咬著女人的唇角,舌尖也跟著橫衝直撞的衝了進來。
這個動作,讓萬澤伊瞬間渾身定住。
因為,上次習沉吻她,隻是單純發泄般的,在她唇上狠狠咬了幾口,可這一次,她無助的感受到男人的舌尖在她口腔裏肆無忌憚的剮蹭,這不僅僅是咬她,這是一個帶有很強懲罰性的吻。
可,習沉竟然主動吻她?
萬澤伊思緒混沌著,直到覺得舌尖猛然一痛,口腔裏隨即被一股甜腥氣的鐵鏽味侵占。
習沉咬了她的舌頭。
萬澤伊不甘心的雙手再次捶打在男人胸口,卻被男人單手拽著推到了頭頂,固定在了牆壁上。
她睜著發紅的眼圈,瞪著近得隻能看到眉眼的男人,心一橫,張嘴同樣咬了男人的舌尖一口。
習沉的動作,很明顯的一滯。
兩人口腔裏彌漫著的鐵鏽味更濃,可習沉並沒有退出來,更是在停頓了片刻之後,更加肆意的在女人口腔裏翻攪。
混著血,混著疼。
時而有支離破碎的音符從女人嘴角溢出,可男人似是著了魔般的,就是不肯鬆開她。
直到萬澤伊覺得大腦缺氧,眼前逐漸昏暗下來,她才猛然覺得唇上一鬆,氧氣灌入口腔,她知道,自己總算活了下來。
萬澤伊當下捂住被啃得紅腫的唇瓣,喘著氣好一陣沒過來,大大的眼眶裏蓄滿了淚,就差留下來。
男人的臉上,沒有半點憐憫的表情,陰鶩得厲害,如潑了濃墨的眸子裏透著涔涔的寒意,他勾起菲薄的唇角,手臂把女人牢牢的困在牆壁上,俯身貼上女人的耳廓,低淡冷沉的道:“萬澤伊,當初你離開,我所承受的痛,從今天起,我要你從頭到位尾都重新嚐一遍,這是你欠我的債!”
男人的聲音,頂多算得上是耳語的聲音,可偏偏就是這樣低沉的一句,讓聽到的女人麵如死灰。
原來,他那樣恨她麽?
習沉說完,鬆開女人,陰冷著一張臉,轉身離開。
萬澤伊一個人倚在牆上,看著被摔得震天響的門板,終於支撐不住從牆上滑落,慢慢的蹲在牆角的位置,蓄在眼眶裏的淚再也忍不住,滾燙得流了出來。
原來,她那麽恨她。
…………
第二天,封疆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在1991的包廂裏喝醉後睡著了,晚上沒有回家。
他是在清晨猛然間驚醒的,可能是因為睡在陌生的環境裏,睜開眼才發覺,是睡在了包廂的沙發上。
他下意識的去找手機,隻是打開手機後,他臉色陰沉得厲害,因為一通電話都沒有。
所以,就算他夜不歸宿,那女人也沒什麽不放心的?
甚至,連一通電話都舍不得打?
封疆也不記得自己昨晚上喝了多少酒,隻是記得,電影確實還不錯,他邊看邊喝酒,不知不覺,酒把桌子上放著的酒都喝了個幹淨,最後,也不記得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封疆從沙發上起來,去包廂的浴室裏簡單的洗了把臉,發覺在包廂待了一晚上,身上已經有點味兒了,隻能回家一趟換衣服。
封疆開車回到家的時候,是早上八點。
推開客廳的門,正看見餐廳裏坐著的江寒霜,大概是正準備吃早飯。
很顯然,對於男人這個點回來,江寒霜是有點意外的,她以為,封疆都一晚上沒回家,那應該就是不回來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回來。
兩個人隔著客廳的距離目光對視了兩秒,然後是吳媽走過來趕緊幫封疆接著西裝外套:“少爺,是不是要換衣服啊?”
“嗯”男人麵色冷淡,把西裝外套遞給吳媽後,彎腰換了鞋直接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