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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封疆,你到底把雲歌怎麽樣了?

  有那麽一瞬的感覺,江寒霜在聽到這個聲音後,心頭升起的不是放心和喜悅,而是一種不可忽略的酸澀和無奈。


  雖然腦子裏不想去想象任何畫麵,真是想要忽略掉這個男人的聲音,可她還是像渾身的筋骨都被牽引著,不由自主的想要朝著男人的方向看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她想起在門口聽到的那些高高低低的呻-吟聲,甚至那聲音還繚繞在她耳邊,不斷的重複著秦雲歌玩轉嬌柔的叫著男人的名字……


  她心髒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逐漸收緊,無法喘息。


  可,她還是忍不住看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男人自從走過來,目光就直直的留在她身上,也可能是因為,她在心底,還是渴望看見她的,甚至有那麽一絲絲的希望。


  封疆正從走廊走過來,修長的腿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不緊不慢,自帶威懾力。


  他身上穿的還是之前那身黑色西裝。


  黑色的西裝,黑色的長褲,隻是西裝的紐扣沒有扣上,裏麵的白色襯衫有些褶皺。


  黑色的短發有些微亂,一掌俊美的臉上五官深邃而陰冷,因為走著緩慢的步子,整個人看上去透著一股陰鶩又黑暗的味道。


  身上的淩亂絲毫沒有影響他半點氣場,在他逐漸靠近的過程中,自帶一種冷鶩的氣場籠罩過來,讓周圍的人都禁不住發毛。


  他走到習沉身邊時,偏頭看了他一眼。


  目光交錯,眼神裏都是暗藏的波瀾,以及不可名狀的情緒。


  視線交錯而過,封疆徑直走到江寒霜跟前。


  其實,相比她身上的狼狽,她臉上更是狼狽,那是中從情緒和眼神流露出的無可適從,以及不知所措的反應。


  男人垂眸,眼瞼遮住眼神裏瀉出的冷鶩,手掌落在她的臉頰上。


  江寒霜仰頭看著麵前俊美的臉,在思維混亂的沒有做出判斷之前,神經先條件反射的往後一扯,避開了男人的手。


  她本意並不像躲開的。


  隻是腦海裏突然響起門口的呻-吟聲,她就那麽條件反射的躲開了。


  封疆的手,就那麽僵在了她麵前。


  氣氛突然之間就變得尷尬起來,他沒把手收回去,垂眸看著坐在沙發裏似乎受驚了的女人。


  習沉站在不遠的一側,無聲無息的注視著他們,一雙眼睛裏隱隱透著晦暗,菲薄的唇抿著。


  秦功虓判斷不出事情的進展,隻是這個時候出來似乎有點早了,可在房間裏也待足了兩三個小時,他皺起眉頭,用一種詢問和質問的語調,對封疆道:“封疆,你把雲歌怎麽了?”


  男人跟沒聽見似的,理都沒理他。


  他徑直往前又邁了一步,用沒有收回來的手轉而拉住女人的手臂,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然後直接把她整個人都收進了懷裏,另一隻手扣在女人腰上,將她擁得更深更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


  江寒霜幾乎是被男人強製拉進懷裏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鼻腔裏都是男人獨有的氣息,本來她都已經幹澀的緊繃的眼角,現在又開始忍不住的濕潤,酸澀起來。


  男人的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起,溫柔的撫著她的發,嗓音低沉沙啞,似乎還能聽到低低的歎息聲:“乖,我沒事,沒事了。”


  末了,男人又抬起她的臉頰,手指輕輕的摩擦著,語調裏透著無奈:“眼睛都腫了,別哭。”


  男人這麽說,她眼角更紅,眼淚也就更洶湧了。


  江寒霜似乎是把所有的強勢和蠻橫都用在了剛才的對峙中,此刻已經脫力般的攥著男人的衣服,眼淚不住往下流。


  他說他沒事,是什麽意思?

  沒事了,又是什麽呢?


  秦功虓臉上的客氣已經不見,隻剩下無所適從的眼神,封疆的態度,決定了今晚事情的成敗。


  如果一如江寒霜所說,就算他跟秦雲歌有了什麽,可他不想認,那他們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此刻,廳上突然不那麽安靜了。


  原先被鎖在各自房間裏的人,在陸陸續續的往外走出來,有的不明狀況,有的隱約猜出一點。


  其實他們不過是需要配合的群眾演員,放他們出來,也不過是秦家想利用輿論的力量,逼封疆就範。


  秦慕明在一群人中,顯露身影。


  習沉抬眼,看著逐漸往廳上走的人,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他們,然後開始低聲的議論著。


  “封疆,我問你雲歌呢?你把我女兒怎麽了?”秦功虓在此刻突然有了充足的底氣,從沙發上站起來,盯著封疆質問。


  江寒霜被這一問,渾身都僵硬了,手腳本就冰涼,在此刻有些顫抖。


  男人擁著懷裏的女人,手還是輕輕撫著她的發,等再抬起眼眸的時候,那抹溫柔已經消失無蹤,隨之替代的隻剩下狠厲寒冷的嘲諷:“你的女兒怎麽樣了,不應該問你自己,你問我?”


  “秦功虓,你以為,MARS集團的董事長會看上一個從小不學無術,打架鬥毆,看似乖巧,實則乖張的叛逆女人?在他眼裏,別說你女兒,就連你也不過是在黑暗中爬行的臭蟲,想往陽光照射的地方爬,你的代價也隻有粉身碎骨這一種結果。”


  秦家看似光鮮亮麗,可說到底,不過是混著黑幫起家而已,流-氓本性就是流-氓本性,別人的東西總是要不知斤兩的搶一搶才甘心。


  秦功虓被封疆刻薄冷冽的話說的臉色一變,礙著這麽多人圍觀,他才有底氣再次質問封疆:“封疆,你到底把雲歌怎麽樣了?你……”


  “你應該問……”男人涔冷的眼眸直直看向他,打斷他的話,轉而目光在廳上掃了一遍,寒潭般的眸裏覆著一層冰霜:“我準備把你們怎麽樣。”


  男人話裏的威脅讓廳上整個溫度驟降,就連那些不明真相圍觀的人,也都莫名的覺得發怵。


  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出聲的秦夫人看著封疆,又看了看被男人一直這麽擁著的江寒霜,心裏起了無奈和酸澀,他們是真的相愛的。


  女人對情感總有細膩的心思和敏銳的觀察力,她現在開始後悔對這件事情的策劃了,不過似乎已經晚了。


  “先去看看雲歌吧……”秦夫人抬手拉了拉自己丈夫的衣擺,低聲道。


  秦功虓徹底冷下臉來,跟秦夫人一起轉身往一樓走廊裏拐了過去。


  封疆沒理他們,更沒理會廳上逐漸站著圍觀的人,低頭看著被自己擁在懷裏的女人,嗓音沙啞低沉的叫她:“霜霜。”


  江寒霜因著這一句叫聲,緩慢的抬起頭,眼眸對上男人低低的目光。


  她喉嚨發緊,張口想說話,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合適,她就那麽抬眸迷茫又混亂的盯著男人看了一會兒,才又啞啞的道:“封疆,我累了,想回去。”


  她腦子裏嗡嗡的都是噪音,身體也極度不適。


  男人眸色暗了暗,隨即扭頭對站在一側始終沒再發聲的習沉道:“叫和笙過來。”


  習沉本想說手機沒信號,先是低頭看了看腕表,已經接近四點了,這個點遊輪的路線應該在返航……


  果然,他掏出手機一看,手機已經有了兩格信號。


  習沉二話不說,開始打電話,而且,特意交代夏和笙帶人過來。


  他習沉從沒在陰溝裏翻過穿,這是他媽開天辟地頭一遭,而且還是被封疆這家過給拖累了,不出這口惡氣,他氣難平。


  “衣服還濕著,先把頭發和衣服烘幹再走,嗯?”封疆摸著她的貼著身體潮濕溫熱的衣服,以及頭上被打濕多半的長發,低低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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