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過來,我想抱抱你
那傷口,確實跟封疆說的一樣不深,隻是格外的長,大約有她一個手掌那麽長,橫亙在腰間,可能沒有得到技術處理,一整片都紅腫起來。
這一道傷口周圍,還留有上次封疆在自己身上劃出的傷痕痕跡,前後聯係的看上去,更讓女人又憤怒又心疼。
她抬頭看:“你傷成這樣,還來公司做什麽?”
封疆黑眸淡淡的看著此刻已經完全生氣的女人,聲音隻能更輕:“我剛下機場,習沉說你在K-WINNER大樓,我就來了。”
事實上,習沉告訴了他,江寒霜可能遇到的危機。
“那剛才我抱你,你一聲不吭,你這個人,不知道疼字怎麽寫,還是不知道疼字怎麽說?”女人紅了眼,就算他是心急來公司找她,可這男人是怎麽做到跟沒事人一樣,在會議室裏說了那麽多話,又在電梯裏任由她壓著他的傷口抱他。
她剛才真的很用力的抱他。
“你抱著的時候,不疼。”封疆眼眸低低的看著她。
江寒霜紅著的眼眶上氤氳著霧氣,真的要被這男人氣死了,她吸了吸鼻子,伸手就要解男人襯衣的紐扣。
封疆抬手,拉著她的手腕,仍舊是低低的道:“霜霜,沒有了,這一刀是不小心弄到的,其他地方沒有傷口。”
江寒霜不信他:“你沒騙我?”
封疆失笑,抬手寵溺的把她垂落在臉頰的發卡到耳後:“當然沒騙你,你要想脫也可以,我們回家再脫,嗯?”
封疆說完,示意她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攝像頭。
江寒霜作罷,可臉上仍不好看,扭頭按下電梯門:“不是說和笙幫你叫了醫生,等著血流幹啊!”
男人看她現在像個炸了毛的小刺蝟,唇角隻是透著淺笑,腳上沒有動,隻伸出手臂,“手上了,疼,你扶我。”
江寒霜嗔他:“我還以為你是鐵打了,現在怎麽就知道疼了?”
女人話是這麽說,可還是想都沒想,走到男人身邊圈著他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電梯外走。
夏和笙早早的已經開著車,站在停車場門口等著了。
江寒霜扶封疆上車,就聽到夏和笙道:“這裏離1991近,醫生在那等著。”
“好。”封疆回了一句後,就沒再說話。
倒是江寒霜:“叫的什麽醫生,要不直接送醫院吧?”
夏和笙道:“家庭醫生比醫院的醫生好。”
“那他要是需要住院呢?1991那麽吵,是不是還得去醫院?”江寒霜繼續問。
“他的傷,大概不用住院……”夏和笙語調淺了很多,似乎還透著……無奈。
“他傷這麽嚴重,怎麽不需要……”
江寒霜還要再問,就被封疆拉著了手:“霜霜,我沒事,嗯?”
夏和笙:“……”
說實在的,夏和笙也沒覺得封疆那傷有多嚴重,不就是被刀鋒劃了一道扣子,也沒真的捅進去,這女人要是知道,當初封疆打架受傷跟家常便飯一樣,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就這點傷,在他身上實在算不得什麽。
到了1991,直接在頂層的套房裏,封疆躺在沙發上,家庭醫生正在幫他包紮。
“醫生,嚴重麽?”江寒霜站在一旁,緊張的問。
夏和笙也就淡淡的坐在沙發上,隻掃了一眼封疆是身上的傷口,麵色沒有任何變化。
嚴重個屁!
就那麽點口子。
醫生大約有五十歲左右,幾乎成了1991裏常駐的外科醫生,前幾年,他出診次數很高,經常半夜都得被叫起來處理傷口,倒是這兩年,這幾個小混蛋傷也少了,事兒也少了。
今天怎麽就突然又鬧這麽一出。
醫生扶了扶自己的銀色眼鏡框架,慢吞吞的出聲:“不嚴重,比以前那些傷口好太多了,一點不嚴重,就是有點發炎了,上點藥包紮一下,連縫針都不用,過個幾天就長好了!”
江寒霜:“……”
這醫生說話太隨意了吧……
封疆淡淡的笑:“徐醫生說沒事,就沒事。”
徐醫生沒好氣的睨他一眼,粘好手裏的紗布:“我說有事的時候,也沒見你多放在心上……”
徐醫生包紮好傷口,又堆給江寒霜一包消炎藥:“這藥,記得給他吃,上麵寫著怎麽吃。”
“你啊!”徐醫生收拾了手裏的藥箱:“老婆都有的人了,還在外麵打打殺殺的,多叫人擔心!”
徐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江寒霜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看著手裏的幾盒藥,眼淚就流了出來,她都忍了一路了,現在心裏莫名酸澀的想哭。
因為那句【還在外麵打打殺殺的,多叫人擔心!】
封疆受傷,是因為她。
夏和笙見徐醫生離開,再掃一眼這套房裏的氛圍,直接起身離開了。
封疆坐在那,見她哭,伸手道:“坐過來。”
江寒霜瞪他:“下次再受傷不說,我就不管你了!”
封疆倚著沙發,抬起的手仍舊沒有落下:“霜霜,我好不容易從倫敦回來,身上還受了傷,你就這麽對我?”
男人語調淺淺的的控訴。
江寒霜是因為心疼才生氣,可一想她這兩天擔驚受怕的,也就氣不起來了,“你再說一遍?”
封疆抿唇,“不敢。”
江寒霜失笑,看著男人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封疆,你這個人怎麽……”
“過來,我想抱抱你。”男人沒聽她在說什麽,手臂伸向她。
江寒霜剩下的話被擋在了喉嚨裏,眼眸閃了閃,心髒被柔軟的撞擊著,剛才的氣算是全消了,俯身坐在男人身邊,把臉埋進男人胸膛。
封疆的手臂,在她腰上緊了緊,嗓音低沉而好聽:“為了你,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霜霜。”
“嗯……”江寒霜抿著唇角,在男人懷裏回應。
…………
黎燁從K-WINNER大樓出來後,直接回了酒店。
彼時,林清正坐在陽台的雙人沙發上,目光落在天光已經逐漸暗沉的落地窗戶外。
外麵是穿過整個城市的江景。
房間裏暖氣很足,可陽台上的窗戶卻開了半扇,女人的臉頰已經有些泛白,很顯然是凍的了。
黎燁擰眉:“閑得慌?沒事坐那吹冷風?”
林清見黎燁回來,也隻是扭頭看了看他一眼:“他回來了?”
林清問的,當然是封疆。
黎燁沒回答:“我後天要回倫敦了,你跟我走,還是繼續呆在這?”
“你先走吧,我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就走。”林清從沙發上站起來,身上綢質的睡裙一瞬垂到腳踝,才陽台走到臥室裏,順手關上了玻璃門:“我來你就走?這麽怕我追著你離婚?”
黎燁冷嗤,正解領帶的動作頓了頓:“你想跟我離婚,先去問問父親的意見。”
林清淡淡的笑:“我們彼此厭煩,這兩年父親也看到了,他大約……會同意的。”
黎燁勾起唇角,臉上多了幾分超出儒雅範圍的邪性:“我倒是覺得,父親更同意讓我在外麵養幾個順眼的,你想跟我離婚,就像封疆要跟江寒霜在一起一樣,絕無可能!”
林清本清冷淺淡的臉徒然一變,靠近黎燁一步:“你憑什麽?”
黎燁也不惱,他看著女人逐漸失控的表情,唇角上的弧度又深刻了幾分:“你何必浪費精力呢?想跟我吵架?”
“吵架?我們哪回不是說不上三句就吵?”林清黑白的眼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手掌捏緊。
黎燁眼眸裏突然燃起一簇簇的火焰出來,盯著林清:“那就別跟我吵了,不如做點至少還能讓我愉悅的事情。”
男人話音未落,大手已經落在了女人的腰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