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霜霜,不要跟我置氣了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江寒霜沒再說什麽。
病房裏又回歸了短暫的安靜,最後還是封疆拉著她的手道:“霜霜,不要跟我置氣了,比起吃飯和睡覺,或者休息,我真的隻想好好看看你,抱抱你。”
江寒霜此刻就站在病床邊,封疆受傷了,而且傷的還很眼中,她就算再生氣,其實還是因為心疼的,這男人都這麽軟著求她了,她怎麽可能還能心狠的跟他生氣,其實她早就心軟了。
她輕歎一聲,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封疆的手:“想吃什麽,我給吳媽打電話。”
封疆看她神色緩和了下來,擰著的眉心也就舒展開來,隻淡淡的道:“你想吃什麽,我就想吃什麽。”
“你是病人。”江寒霜看著封疆,提醒他。
“我知道,你喜歡吃的,我都喜歡。”男人黑眸盯著她,雖然隻是很淺很淺,可還是能感受到,他在笑。
江寒霜也懶得跟他再說,直接給吳媽打電話,讓她熬點排骨湯和幾個清淡的開胃小菜。
外麵的天,早就黑透了。
江寒霜在等阿千送日用品和飯菜的時候,用熱毛巾幫封疆擦了臉,以及身上沒有傷口的地方。
因為封疆說,在住院的這兩天,他沒讓安舒窈碰他,也沒怎麽跟她說過話。
江寒霜聽這些的時候,其實也很清楚,他是故意解釋給她聽得,她也就聽聽沒說話。
阿千大約在她忙活完後,就帶著江寒霜交代讓拿的日用品和吳媽做好的飯菜過來了。
封疆則出奇的安靜,江寒霜喂她吃飯,他就一口一口的吃,隻是中間會提醒讓她自己也吃,等吃了飯,男人看著她收拾了桌子。
江寒霜把用過的保溫壺和碗筷都拿在手裏,然後從床邊起來要走,卻被封疆拽住了衣袖:“讓阿千過來拿就行。”
江寒霜道:“她應該就在外麵,還是我去拿給她吧!”
封疆擰眉:“霜霜,你今晚住這裏吧?”
江寒霜一聽,往整個病房裏看了看,沒有多餘的床,或者折疊床,甚至沙發,也隻是能容納兩人坐的空間,根本躺不了人。
江寒霜回頭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男人:“這裏沒地方,我還是回去睡吧,明早上就過來。”
封疆聽了,自然拽著她衣袖的手更緊了,眼眸也黑了下來:“你躺這裏就行。”
“封疆,你別胡鬧,你現在傷的嚴重!”江寒霜很快回絕。
封疆沒再看著她,隻是扭頭朝著病房門口高聲道:“阿千,進來!”
果然,阿千此刻就在門口站著呢,聽到封疆叫她,很快推門進來,站在病床前,低頭道:“先生,您有什麽事?”
“拿著她手裏的東西送回去,明早上來送早餐。”封疆淡淡的吩咐。
阿千抬頭,看了看江寒霜手中拿著的餐具,伸手拿過來:“江小姐,您還有其他要帶走的麽?”
江寒霜輕歎了一聲,搖頭:“沒有了,明早讓吳媽熬點八寶粥。”
阿千點頭:“好的,我回去告訴吳媽。”
…………
阿千走後,封疆才拉著女人的手:“今晚在這裏陪我,嗯?”
“好,那我睡沙發那裏吧!”雖然有點小,但她個頭也不高,遷就一晚上應該也不困難。
男人擰眉,挪了挪身體,騰出一塊地方,“你躺這裏。”
“我萬一睡覺碰到你的傷口怎麽辦,封疆,你別鬧了!”
江寒霜想掙開男人的手,卻又不敢用力,結果卻被男人突然用力一拽,拉著倒在了床上。
“封疆……”
“霜霜,我好幾天沒見到你,也沒有好好睡過覺了,不會碰到傷口,你就陪陪我,嗯?”男人的氣息已經落在了她的耳廓。
這氣息裏,真是還混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江寒霜聽到那句他說“也沒有好好睡過覺了”,心裏猛地一疼,整個人都心軟的不行,眼睛酸了起來,側身麵對著封疆:“如果我碰到你,你要叫醒我。”
男人勾著菲薄的唇角,淡淡的笑:“好。”
其實,這幾天她也沒有好好睡過,都是熬到後半夜才入睡,清晨又被不同的噩夢驚醒,此刻,她抱著他久違的安心。
彼此相擁,才能踏實的入睡。
江寒霜伸手關掉了病房裏的燈,在陷入一片黑暗後,她聞著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無比的安心。
…………
習沉知道封疆受傷住院後,跟夏和笙第一個找的人就是淩景鑠。
兩個人男人都黑沉著一張臉,坐在會所包廂的紅色沙發裏,茶幾前站著的小弟顫顫巍巍的低著頭:“那個……我們老大說,他、他一會兒就過來了!”
習沉臉色冷鬱,菲薄的唇裏隻吐出一個字:“滾!”
站著的小弟腿一抖,連連點頭,轉身就往包廂外跑了出去。
如果習沉跟夏和笙是跟上次來的那情況一樣,剛才那小弟也不至於害怕,而是這次他們根本不是有禮貌的走進來的,而是一路踹翻了十幾個兄弟,直接坐在包廂裏,點名叫淩景鑠來見他們的。
那小弟剛走出包廂,頭還沒來得及扭,就跟走廊裏走過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一抬頭,才發現是自家老大。
“人呢?”淩景鑠擰著眉問。
小弟指了指包廂的門。
淩景鑠鬆開那小弟的衣領子,又看不過這嚇得快要尿褲子的樣子,一甩手罵道:“德行,滾!”
說完,淩景鑠推門進了包廂。
他一進來,坐在沙發上本就冷沉的兩個人已經抬起了頭。
習沉抬頭,薄唇上反倒是沁出一絲薄笑來,黑眸瞅著走過來的淩景鑠:“你小子還挺有膽子的?”
淩景鑠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麽而來。
本就過分好看的一張臉上,擰起了好看的眉,“這事兒真跟我沒……我-操!”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習沉突然一腳踹翻在了沙發上。
淩景鑠被偷襲,瞬間火冒三丈,從沙發上起來,就要還給習沉一拳,手臂剛伸出去,就被夏和笙半路給攔了。
單手一曲,右手臂已經被夏和笙反剪在了後腰。
習沉上來揪住淩景鑠的衣領子,怒光銳利如鷹,聲腔卻是慵懶又危險的:“淩景鑠,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小子,如果封疆受傷,他什麽樣,我就讓你什麽樣?”
淩景鑠知道自己一個人鬥不過兩個,原本也沒想打架,擰著眉無奈的歎了一聲:“習沉,這事兒真不能怪我,他是出了醫院被揍的,咱們可是說好的,我的人隻管監獄裏,是不是?”
習沉一聽,目光裏的戾氣弱了幾分:“你說什麽?”
淩景鑠看了看習沉還拽著他衣領子的手:“你們先鬆開我,這樣等會讓人看見,我都沒麵子!”
習沉不屑,鬆開他。
夏和笙也就跟著鬆開了。
淩景鑠拉了拉自己的領口,重新坐在沙發上,“你們沒查就來興師問罪,我多冤枉!”
“別廢話,快點說!”習沉催促。
“封疆是前天剛出監獄門被人揍了一頓,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淩景鑠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眼眸眯起:“我的人在監獄裏把他看的好好的,別說挨揍,一根汗毛都沒碰到好嗎!”
“剛出監獄就被打了?”夏和笙問。
淩景鑠抬手指了指夏和笙:“還是你明白人,我估摸著啊,那老頭子是在監獄裏對他沒招了,所以才讓又把他給放出來,在監獄外動手方便啊!”
習沉看了一眼夏和笙,眼眸暗了下去,“那老家夥還真是個厲害角色啊,親兒子都能讓人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