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一身是血,白色襯衣幾乎被染成了紅色
吳媽急匆匆的跟上去,就看到江寒霜趴在洗手間的馬桶上幹嘔。
“怎麽了這是,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吳媽湊上去問。
江寒霜對著馬桶吐了一會,什麽都沒吐出來,剛才那種腸胃裏的不適感也都消失了,緩了一會,撐著手臂站起來,對吳媽道:“不知道,我今天去公司中午訂的外賣,可能是太油膩了不幹淨吧!”
她中午讓秘書隨便訂的餐,可能真的是太油膩了,她也沒有吃幾口,而且最近一直胃口不佳。
她之所以堅持每餐都吃飯,是因為她不想讓封疆擔心。
最近事情本來就多,吳媽也是擔心她的身體,扶著她:“要不我叫了一聲來給你瞧瞧,別真的吃壞了肚子。”
江寒霜搖頭:“沒事的,吳媽你今晚給我下碗麵吧,不想吃油膩的了。”
吳媽點頭,又不放心的問了江寒霜一句:“小姐,您真的沒事嗎?先生不在家,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江寒霜此刻確實沒有什麽感覺了,於是搖頭:“沒事的,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如果不舒服我會叫你的,吳媽。”
“哎。”吳媽點了頭,又見她臉色無常,才又往廚房裏走去。
她晚上吃了半碗麵,就上樓去了。
這十來天,她已經養成了沒晚都給男人發消息的習慣。
大約又這麽過了三天,江寒霜突然在這天晚上接到了封疆的電話。
她還沒睡,剛給男人發了短信,那邊就來了電話。
“封疆。”江寒霜幾乎是秒接,不過也就隻叫了男人的名字,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或者說她有很多話,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霜霜,顧小姐找到了。”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隻是聽上去有些細微的沙啞。
“找到了?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江寒霜高興的問:“我去機場接你們!”
“和笙會帶著顧小姐回去,我跟習沉過兩天就回家了,你再等兩天?”男人道。
算下來,封疆已經離開她半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他們一直聚少離多。
她有些失落,但沒有問為什麽:“嗯,好,我等你們,要我去機場接顧小姐嗎?”
“不用,你乖乖在家就好,我會真快回去的。”男人道。
江寒霜從床上掀起被子,身上穿著單薄的絲質睡裙,走到沙發上坐下。
“那你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吃飯不要將就,你……你身上有傷,最好身邊帶個醫生,還有……要是有什麽危險,你不要逞強,我在家等你!”
她本來想說“你們”,可封疆沒有告訴她習沉也傷了,所以她就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習沉傷了,多半也有她的責任,她不該聽習沉的,讓封疆吃安眠藥。
通完電話,江寒霜拿著手機,翻著通話記錄,她始終沒有給邢老的電話添加備注,可她卻怎麽都不會忘了這串數字。
手指點擊那串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幾秒鍾就被接通了,江寒霜不能邢老開口,就直接問:“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為什麽好不回來?”
明明顧小姐都找到了,夏和笙也回來了,可封疆和習沉為什麽不回來?
“江小姐不是心裏清楚,還來問我?”老人在電話裏的聲音,似乎從來都沒有變過,蒼老,淡漠,涼薄。
“布頓的事情,很棘手嗎?”江寒霜也猜到是因為布頓了,可是他們完全可以在找到顧迎夕之後選擇回國的吧。
“他們殺了兩個人,一個是布頓的兒子,一個是布頓的侄子,布頓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的,如果不在國外結果,戰線就會拉倒蓉城,他們的親人都在蓉城,要是你,你會怎麽做?”邢老蒼老的聲音裏透著深邃。
江寒霜坐在沙發上,捏著手機的手指骨節泛白:“你答應過我,不會讓他們有事。”
“江小姐隻要記住自己答應過的事情,我自然會完成我應該做的。”邢老先掛了電話。
…………
第二天,夏和笙果然帶著顧迎夕回來了。
夏和笙受傷了,顧迎夕雖然沒受傷,這一趟卻受了不少罪,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
之所以先讓他們兩個回來,是因為他們一個傷得嚴重,一個又是女人,幫不上什麽忙。
夏和笙回來當天,就去了醫院。
江寒霜收到消息後,也急匆匆的去了醫院。
她過去的時候,顧迎夕正在病床邊照顧他,江寒霜就站在病房門口,手已經抬起來了,卻不忍心往下敲。
他們受這些罪,有可能都是因為她。
就因為她要跟封疆在一起,才會有了後來這麽多的糾纏。
她走神的時候,夏和笙的目光已經看了過來,“江小姐。”
男人臉上表情本來就少,目光往她看過來的時候,麵無表情的,看不出有沒有對她埋怨。
畢竟,被綁架的是他喜歡的女人。
顧迎夕扭頭,見是江寒霜過來,站起來走到門前去開門:“江小姐,在門口怎麽不敲門呢?”
江寒霜神色有點不自然,垂眸對顧迎夕淡淡的笑了笑:“我聽封疆說你們回來了,我想來看看你們。”
顧迎夕本就聰明,隻看一眼江寒霜,就明白她的心理,於是笑道:“進來吧,江小姐這幾天肯定擔心壞了吧!”
江寒霜是被顧迎夕隨手拉進來的,捕捉痕跡,看上去也不會讓人顯得尷尬。
江寒霜抬眸,目光落在夏和笙身上:“你身上的傷……”
“沒事了,就是被歹徒的刀尖子紮了一下,傷口不深,都快好了,是我不放心才非要讓他來醫院的!”顧迎夕先回答。
夏和笙抿唇,有顧迎夕說話,他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江寒霜“哦”了一聲,目光落在夏和笙的肩膀上,因為穿了病號服,確實看不出什麽。
顧迎夕給江寒霜拉來了一個椅子。
“顧小姐,你有沒有受傷?”江寒霜問她。
顧迎夕一笑:“沒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學的這些三腳貓的跆拳道,還是有點用的。”
她現在都不敢說大話,自己是跆拳道黑帶了,實戰的時候……哎,遇上厲害的簡直不堪一擊。
而且,顧迎夕現在才意識到,之前跟夏和笙那,都是小打小鬧,原來這男人一直讓這她呢!
江寒霜頓了頓,又問:“封疆和習沉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受傷?”
她說著,抬起目光看向顧迎夕。
顧迎夕笑著搖頭:“我也不清楚,和笙找到我之後,我們就回來了。”
江寒霜又把目光轉向夏和笙,很明顯在問他。
“他們沒事,隻是後續有些人脈關係需要處理,應該過兩天就回來了。”夏和笙語調淡淡的,因為臉上本就沒什麽表情,所以,看不出什麽端倪。
“哦”江寒霜聽到這麽“官方”的說法,覺得剩下的問題也就沒必要問下去了。
“江小姐,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顧迎夕安慰她。
“嗯,我知道了。”江寒霜淡淡的點頭。
她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就回別墅了。
日子熬過去了兩天,她比之前更容易做惡夢了,夢裏的封疆,一身是血,白色襯衣幾乎被染成了紅色。
習沉亦然。
“啊——”
午夜,這是她這些天做過的最可怕的一場噩夢,驚叫了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