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你為什麽不試試?或許我就留下了
封疆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喝酒:“很久沒有喝過酒了,想嚐嚐。”
鬼才信!
這幾年,雖然習沉見著封疆的次數不多,不過從夏和笙口中可以知道,他應該連喝酒的時間都沒有,臨了回倫敦的前一天喝酒?
習沉倚在沙發上,抬手點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青白繚繞的煙霧:“為什麽不告訴她?”
對麵男人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是喝掉了杯子裏的酒:“告訴她什麽?”
習沉勾著唇:“其實你跟赫萱什麽都沒有,其實你還愛你的霜霜?”
封疆冷嗤,自嘲般的一笑:“然後呢?”
然後?
習沉擰眉:“你沒有打算?”
封疆把喝完的酒的被子在手裏把玩著轉了兩圈:“三年前,我不顧一切愛她的時候,我們失去了一個孩子,三年後,她為了推開我要去跳樓,我還能有什麽打算?”
習沉的眉頭擰得更深了,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扔了還剩半截的眼底:“媽-的,有你這麽追女人的麽?一捉到人,二話不說就睡人家,還讓人家給你當小三?丫的擱誰誰願意?我就說你腦子腦子有坑!還不承認!”
封疆抬頭看他:“……”
“我說你這人就是悶騷,人你自己說要放手的,走也是你自己要走的,現在還有臉在這喝悶酒?”習沉半夜被叫過來,一肚子火沒處撒呢。
封疆坐直身體,看著習沉,臉色有點發黑,還是問:“她這幾年,過的好麽?”
應該很好吧?再見到他的時候,她比以前更耀眼奪目。
習沉端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挑眉:“你問我?”
對,封疆沒有讓人查過,江寒霜這三年過的怎麽樣。
雖然對他而言,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可他始終沒有,甚至連這個念頭都沒有動過。
因為,他並不像知道,那女人離了他過得有多好……
當初要死要活的分開,她甩了他,過得依舊風光無二,甚至比以前更好。
在他的認知裏,她沒有理由過的不好。
她有一大筆錢,又有男人追,怎麽會過得不好?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遠在倫敦,一點也不想在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知道她有過多少男人,半點也不想知道。
包廂裏的燈,昏暗得厲害,燈光籠罩下的兩個男人,看上去更有種孤寂感。
習沉又重新點了一支煙,倚在沙發上,長腿交疊:“有過壞也有過好,不過很多的時候,是忙。”
封疆添酒的動作頓住,放下酒瓶問:“有過壞?”
習沉抽了一口煙,徐徐淡淡的道:“聽說剛跟你分開那會兒,買了所有值錢的東西,自己租了個連空調都沒有的一室一廳……”
“她的那些錢呢?為什麽不花?”封疆蹙起了眉。
習沉冷笑:“你知道有些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這樣做什麽不能證明,但還是要這麽做。”
“住了多久?”封疆問。
“一年多吧,再後來就聽說去了霍承易的旗下開了個工作室,然後就開啟了工作狂模式,從無到有,披荊斬棘的成功拿到了亞洲十大最具潛力時裝設計獎……”習沉說著眼眸眯得狹長:“說起來,還不得不佩服你的霜霜啊,你們倆都他-媽的工作狂是不是?霍承易那家夥本來不做時裝市場的,現在我SUMMER集團的市場還要被他分一杯羹,早知道我還請她去SUMMER好了!”
封疆倒是知道她工作起來就忘時間。
其實習沉不知道,江寒霜當初為了趕比賽做設計,連續三天三夜沒睡覺,好不容易得了第一名,人卻端著獎杯暈在了頒獎台上。
男人此刻眼眸晦暗得厲害,盯著手裏的酒杯好一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又抬頭問習沉:“這幾年,她都是一個人?”
習沉好笑,彈了彈煙灰:“你想我說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男人的臉,又沉了幾分。
不過後來習沉還是緩緩的道:“這幾年她身邊確實很多追求者,那姓容的不說,很多有錢闊少追過她,她沒瞧過人一眼,有件事還聽轟動,據說當初有個闊少為了追她,包了真個新聞頭條,又送遊輪,又送鑽石的,放話說隻要肯跟他交往,她要什麽都行……”
封疆捏緊了手裏的酒杯,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家夥叫什麽?”
習沉看他這樣子,挑眉:“你不是不打算繼續了,你走了以後我估摸著還會有更多的人追,你還管著不讓人追?”
封疆:“……”
習沉把手裏的煙蒂扔進煙灰缸,從沙發上起身,站在那看封疆,等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說:“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倫敦那邊大不了再打一仗,還有比三年前更糟糕的困境?”
“你跟赫萱離婚的事情,早晚會公布的,貝拉家族這兩年也不比以前風光了!”習沉說完,深長的歎了一聲,轉身離開:“要喝酒就自己喝,老子沒時間陪你矯情!”
…………
第二天,江寒霜六點就起了,給自己畫了精致淡雅的妝,早晨天涼,她穿了薄款焦糖色荷葉袖毛衣,下麵是A字形牛仔裙,然後一雙白色運動鞋。
一輛黑色的豪車從封疆的別墅大門開出來。
“嘶——”
因為天還稀薄著暗色沒有大亮,司機更不曾想會有人突然闖出來擋在車前麵,差一點就撞上,才趕緊踩了刹車。
封疆坐在車裏,人身體往前傾了一下。
“先生,前麵……”司機擰著眉,為難的看著車前方。
封疆坐在後座正接電話,抬頭去看,就看到女人雙手敞開著擋在車前麵。
“等會再說!”封疆掛了手裏的電話,推門下車。
依舊是一身暗色西裝,穿的西裝革履,推門下車的時候,目光已經落在了江寒霜身上。
江寒霜見封疆出來,衝過去朝他道:“封疆,你……”
她人剛走過去,卻被男人抱了個滿懷,整張臉都被男人埋進了胸膛裏。
江寒霜有點懵。
這男人在幹什麽?
封疆雙手圈在她肩膀上,逐漸收緊,更緊……
讓她覺得,這一雙胳膊似是要把她揉進骨頭裏似的,可頭頂的男人又一直沒吭聲,持續這麽抱著她。
最後,她被勒得喘不過氣,又因為穿的平底鞋比男人挨了一大截,在被他勒下去恐怕真的要悶死在他懷裏,於是努力的仰起頭,目光也隻能看到男人冷薄的下頜線:“封疆,好緊!”
似乎是因為她這句話,男人的手臂才突然鬆開,黑色濃稠如墨的目光垂下,嗓音沙啞:“祁少琛不是讓你勾引我?你為什麽不試試?或許我就留下了。”
男人的聲音又沙啞又低淡,聽上去還有些疲憊,跟沒睡覺似的,而江寒霜則更因為他這樣的話而覺得詫異。
跟昨晚的語調不同,就好像她如果真的開口,他就會真的留下。
“你……真的願意留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問,可撞上男人那雙深邃的眸,她就沒了思考。
封疆垂眸低低的看著她,江寒霜覺得那目光是她再見到之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心疼嗎?後悔嗎?
好像是,又好像都不是?
“你不試試怎麽會知道我不願意?”封疆扣著她肩膀的手鬆開,往後推開一步跟她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