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 你怎麽樣都好看
“去哪？”她下意識的問。
去吃個晚餐，這男人把自己收拾的這麽一絲不苟，難道有驚喜？
封疆還是淡淡的道：“外麵。”
江寒霜：“……”
她當然知道是去外麵，不過既然男人不說，她也就不問了，反正巴黎她也不熟。
她見男人穿的那麽正式，可自己又懶得換衣服，於是隻換了雙稍微高點高跟鞋，再補了個妝，就跟著男人出了酒店。
有人開車，一路又開到了塞納河邊的一個碼頭上。
不過放眼看了一圈，這河岸上可沒有什麽餐廳，這男人……
江寒霜狐疑的瞅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碼頭不遠處的一艘遊船上，白色的船身，上麵還閃著各色的燈，柵欄圍起的地方還有一處露天的甲板，上麵擺著幾個白色的椅子。
裏麵的並不能看到，不過無疑，這應該是一艘不叫高級的遊船了。
她挑起眉梢問封疆：“怎麽？真要送我遊船？”
封疆拉著她的手已經朝著碼頭上走過去：“你想要的話，我等會讓人買了。”
“我才不要！”她嫌棄道。
男人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遊船已經被人開到碼頭上來，然後恭敬的下船迎接。
封疆則拉著她上傳船後，頭也不回的吩咐了一聲：“你們先走吧！”
江寒霜起初沒在意，可等上了船東看看西看看，這才發現……船上一個人都沒了。
“封疆你把他弄走，誰來開船？”她問。
男人拉著她往駕駛室裏走，漫不經心的道：“你以為現在劃船還用槳呢，可以自動設定。”
然後，她就看著男人在電子屏上按了幾下，誰定了自由模式。
她不懂這些，也就懶得研究，左右扭頭看了看才發覺，這遊船少說也得幾十平，裏麵竟然家電齊全……連休息室都有。
“走吧！”男人設定好後，又牽著她的手，往半露天的甲板上走過去。
是在船身的另一側，江寒霜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
白色長桌上鋪著銀灰鏤空的桌布，琳琅滿目的法國名吃，當然，主食還是西餐，桌麵中央點著蠟燭，在頭頂昏黃的燈光下被河麵上的微風吹得燈影重重。
怪不得穿得那麽正式呢，她心裏甜滋滋的嘀咕。
男人幫她拉開椅子做好，然後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也沒說我想來這裏吃晚餐。”她口是心非。
一條遊船在河岸上緩慢的漂行著，混著波光蕩漾又流光溢彩的河水，其實她心裏挺喜歡的。
封疆也不拆穿，隻是淡淡的道：“嗯，是我想來。”
她雙手碰著臉頰撐在桌麵上，隔著燈影看男人：“怎麽？你現在這算是哄我開心？”
男人不否認的點頭：“嗯，是我的錯。”
江寒霜想了想，才道：“其實也不能怪你，你都惱了我三年了，怎麽能讓你一下子就信任我。”
封疆同樣看著她，嗓音很淡，緩緩的道：“當年的事情，也是我的錯。”
當年的事情？
江寒霜心頭一梗，問：“你怪我嗎？當初是我先選擇放棄了你。”
一想到這裏，男人心頭還是用處了很多不可名狀的堵塞和壓抑，喉結上下滾動了幾回，封疆才重新開口：“不怪你，你的選擇比我正確，是我沒有認清當初的形式，太自負了，才讓你受了那麽多罪。”
江寒霜愣住。
“你甚至比我清醒很多……隻是我不願意承認罷了，身為一個男人連一段感情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都護不住。”
男人繼續道。
這一刻，江寒霜是明白的，很多男人也是如此，她隻能安慰：“我也沒有這麽想過，或許是被逼的。”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霜霜，你不用安慰我，如果我連過去的事情都不敢正視，那這三年我豈不是還在原地踏步？”
二十七歲的封疆，怎麽能鬥得過活了幾十年的MARS集團總裁，以及整個集團。
她抿唇，就這麽呆呆的看了男人很久，然後才道：“這件事，是不是挺傷你自尊的？”
封疆依舊看著她，黑眸沉沉，不閃不避，最後點頭：“嗯。”
他的女人比他有更冷靜更清晰的認知，覺得他不夠強，偏偏她還是對的，這本身確實很傷自尊。
蠟燭的燈影讓男人的輪廓更加模糊了，江寒霜最後撇著嘴巴嘲笑：“想想也是好笑，你們男人也有這麽玻璃心的時候，我被你冷嘲熱諷放狠話的時候多了去了，也沒見我羞憤至死的！”
“因為你自己知道你是對的。”男人淡淡的自嘲。
她也聽出了這話裏那股自嘲，可這男人一向高冷慣了，突然這麽承認自己的錯，又那麽黯淡下來，她還有點不習慣。
“所以，你重新回來找我，是不是也存了點別的心思，比如證明你真的比當年強了，比當初成熟了，比當初更有錢了？”她挑起眉梢。
男人啞然的笑了，沒直接回答，像是仔細想了想，倒是真的點了頭：“也許吧。”
江寒霜撇了唇角：“順杆爬！”
當然了，在遊船上看著河岸上的風景吃晚餐，還是很浪漫的。
遊船幾乎是順流而下的飄著，很慢，可能本來就選了遊船少的地方，逐漸的兩岸的燈火變遠了，喧囂少了，風聲更真切。
…………
飯後，她站在甲板上去看外麵的夜景。
遠遠的還是能看到夜色中閃著燈光的艾爾菲鐵塔，宏偉高大的矗立在那，寬闊的河麵上有著稀稀落落的遊船，燈火照亮一片河麵，波光粼粼。
男人不知不覺就貼了上來，寬闊的胸膛把她包裹其中，手臂撐在欄杆上。
“吃飽了麽？”男人好聽的聲音落在她耳邊。
江寒霜隨便點了點頭，大概是難得有這樣的閑暇，迎麵吹來的暖風又格外涼爽舒適。
風吹起她一頭黑色的長發，發梢覆在了男人的臉上，來回晃動，癢癢的撩撥著男人的心弦。
男人在背後環著她，沒有避開，隻是抬起一隻手去撫摸她的頭發，以前是一頭長卷發的。
“霜霜，要不要把頭發紮起來？”男人替她撥開臉頰上的碎發。
紮起來麽？也好，江寒霜突然扭頭，伸手把手腕上的發圈遞給男人：“你幫我？”
封疆接過那黑色的發圈，目光落在她一頭如瀑的黑發上，啞啞的回了一聲“好”。
她是心情好，此刻又無所事事的，也就那麽隨便找點事情來做，也沒想這男人能幫她紮多好，畢竟直男應該都手笨。
等她耐著性子等男人一雙大手在她頭頂了攏了又攏，終於紮好了的時候，她仰頭問：“好看嗎？”
“好看。”男人垂眸盯著她道。
江寒霜：“……”
她怎麽就有點不信呢？伸手去摸了摸，感覺馬尾有點歪了啊……
“這裏有鏡子嗎？”她問。
“有，在休息室。”男人淡淡的道。
她也就真的離開甲板往休息室裏去找，果然門口就有一麵大大的落地鏡。
男人自然也跟著過來了，人剛到，就聽到了她生氣的聲音：“你這叫好看？”
江寒霜指著鏡子裏的自己，馬尾歪了不說，頭發都亂糟糟的，臉頰一側還有一縷沒紮上……
“你怎麽樣都好看。”男人一臉認真的道。
哼，話說的好聽！
“可也改變不了你手殘的事實。”她氣呼呼的懟了一句。
倒是封疆，好久沒見她發過任性的小脾氣，仰頭瞪他的時候，連腮幫都是鼓著的，像條小金魚，心裏仿佛被羽毛撥動了一下，癢得厲害，於是沒有任何猶豫，俯首就吻上了她還生氣的唇。
夜色撩-人，河麵安靜，時候到了，雙唇一碰觸，自然就變得難舍難分了。
更何況，男人早就心存了某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