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 誰想要她的命?
腦袋一空,疼痛感從手臂上額頭上傳過來。
江寒霜已經並沒有完全分離,因為這疼痛感,她才清楚的意識到,她撞車了。
她反應遲鈍的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辦,然後車窗的玻璃就被敲響了。
前麵那輛車走的好好的被撞了一下,車主人雖然沒事,不過後車廂被撞得凹陷了一大塊,連後備箱的車蓋都撞起來了。
車主敲車窗,江寒霜這才努力抬起頭把車窗拉下來。
“你怎麽開車的,你是不是有……”一句話沒說完,估計那車主是看一個女司機,又受了傷,也沒忍心罵,就道:“叫人拖車吧,你全責,我替你叫救護車?”
車窗打開,微涼的空氣襲來,她才覺得腦袋又清醒了不少,點了點頭。
容初見她沒到,打電話過來催,才知道她撞車了。
比救護車趕到的都早,來的時候就看到女人有點神情恍惚的站在兩輛車相撞的現場,看著拖車的過來。
“寒霜,傷哪裏了?”容初走過來,才看清她額頭上被撞得紅腫的一片。
江寒霜一震,抬頭看到容初,才舒了一口氣,神情疲倦的道:“沒事,小傷,不過可能不能跟你去吃飯了。”
容初擰眉,抬手想幫她檢查額頭上的傷口,“我看看傷……”
“嘶——”
江寒霜隻是下意識的一扭頭,本想抬起手腕,卻忘了手腕上受了傷,疼得抽一口氣。
容初這才看到她手腕上流血了,皓白的皮膚上,有幾道重重的劃傷痕跡。
“怎麽開車這麽不小心,早知道我來接你了!”男人眉頭擰得更深。
救護車來了,容初也沒再說她什麽,總是覺得女人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拉著她上了車,直接去醫院。
江寒霜傷的也不重,容初親自給她包紮了手腕上的傷口,又給她額頭上抹了藥,做完這些,才放下鑷子問她:“寒霜,你怎麽了?”
江寒霜擰著眉,有些不解:“什麽怎麽了?”
“怎麽會撞車,在擁堵的情況下,頂多發生個剮蹭才對。”容初看著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跟封疆吵架了嗎?
也不像。
她不過是精神看上去不太好。
江寒霜低低的道:“我也不清楚怎麽了,剛才路上開車的時候,突然覺得很煩躁……不,可能是暴躁,腦袋裏一下竄出來好多聲音似的,一恍惚就……”
容初看著女人有些泛白的臉,盯了大概半分鍾,忽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朝她走過去。
江寒霜仰著頭看他,不知道他什麽意思,就這麽看著容初朝自己俯身過來,她下意識扭頭:“容初,你幹什麽……”
容初彎腰,停留在了她脖頸的地方,也沒說話,隻是保持著這個姿勢,嗅了兩下。
江寒霜很奇怪的看著他這動作,張了張口,才有些尷尬的問:“容初,你聞什麽?”
“你塗香水了?”容初問。
江寒霜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可是她沒塗,於是搖頭:“沒有。”
容初的眉頭擰得更深了,柔和俊美的臉上透著一股嚴肅:“為什麽會有玫瑰花的味道?”
江寒霜想起下班前的那束紅玫瑰,於是道:“下班前有人送了我一束,沒留名,味道太濃鬱,我不喜歡就扔掉了,可能是抱在身上的時候留下的味道吧。”
她說完,有些不解的問:“怎麽了嗎?”
容初站直了身軀,凝著眸想了一會兒,又問:“味道很香的玫瑰?”
江寒霜似乎也覺得有哪裏不對,點頭道:“嗯,好像比一般的玫瑰要香很多。”
容初安靜了下來,垂眸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才又重新抬頭看著她:“幸好你沒放你車裏。”
這簡單的一句,已經不言而喻了。
江寒霜從椅子上站起來,疑惑的問:“你是說,那玫瑰花有問題?”
容初點頭,“嗯,很可能玫瑰花上噴了一些含有致幻劑成分的藥物。”
江寒霜臉色一白:“那是什麽?”
“致幻劑是一種可以影響人中樞神經的精神類藥物,吸食過量能導致人在短時間內自我歪曲、麻醉、癲狂等,更可能引起猝死。”容初看著她,繼續道:“那花上應該有這東西,趕在你下班之前送,可能是想讓你帶上車,在密閉的空間,人吸入的會更多,幸虧你扔了……不然……”
不然不是小小的撞車這麽簡單了。
江寒霜陣陣後怕,太陽穴直泛疼,又重新跌坐回椅子上,花是林念念拿過來的,她說是花店送的。
誰想要她的命?
容初看著她的神情,抿唇道:“不打算告訴他嗎?”
江寒霜聽言,垂眸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傷,其實不嚴重,額頭上也隻是紅腫了一片,於是她搖頭:“算了,傷的不嚴重,他知道了又要緊張了,他那邊應該挺忙的。”
容初沒說什麽,重新走回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收拾好東西,再走到衣架上脫了身上的白大褂,對她道:“走吧,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容初也沒等她開口拒絕,就又道:“總要吃點東西的,我也沒吃,我們在醫院餐廳簡單吃點。”
江寒霜還是點頭答應了。
江寒霜確實沒有告訴封疆她受傷了,不過封疆看到她之前發的消息,一大早就打電話把她吵醒了。
“嗯,怎麽了?”她聲音沙啞著,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電話那頭陰沉了一會兒,怕要再不說話,這女人又沒心沒肺的睡過去,才重新開口:“我是不是說過不準去找他?”
江寒霜這才意識過來,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我也說了,我找他的話會提前發消息給你的,我報備了的哦。”
那頭估計是氣的不輕,連聲音都壓低了好幾度,存著脾氣:“霜霜,你想我回去逮你?”
江寒霜已經徹底醒了,於是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拉開窗簾往陽台上走:“你不用逮,我就在這等著你啊!”
她說話的時候,語調很輕快,似乎聽男人生氣,她也挺高興的。
電話那頭冷哼了一聲。
她站在陽台上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哄著道:“好啦好啦,我就是想你了嘛,容初說要暫時去江城一段時間,特意請我吃飯道別的,你真生氣呀?”
而且,最後也沒吃成。
“你想我?”男人隻聽了上半句,直接忽略下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