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封疆去哪了?
習沉說完,就不耐煩的走了,一夜沒睡,困死了,他沒工夫在這看他們膩歪閑扯。
霍承易拉著辛和玉也走了。
江寒霜當然是被安排到了跟封疆一個病房,她一夜沒睡,又基本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側身躺在床上盯著封疆看,沒多少話,知道安心的睡著。
封疆不能側身,艱難的扭頭見隔壁床上的女人睡了,也就閉了眼跟著睡了。
大家都太困了。
所以,封疆的病房是一天後才熱鬧起來了。
江寒霜隻脖頸臉頰,和腿上有一些小傷口,上了藥也不需要住院,但她一直在病房裏照顧封疆。
習沉一早過來的,門沒關嚴,他也就沒敲門,倚在門上看過去,裏麵的畫麵自然是一副他來很多餘的樣子。
不過,他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江寒霜正在給封疆喂飯,聽到敲門聲看過去,也就順便收了手。
封疆皺眉,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往門口瞅:“如果沒事,不用進來了。”
習沉冷嗤,不讓進還偏就推門進去了,大搖大擺的往沙發上一坐,隨手拿了個應該啃一口:“你以為我大清早多想來呢?”
誰不想抱著女人蓋被窩裏好好睡。
封疆臉色仍是不好,瞥了沙發上的男人一眼:“有屁快放,說了趕緊滾。”
習沉抬眼漫不經心的瞅了江寒霜一眼,才道:“那個瘋女人,怎麽處置?”
江寒霜這才徹底放下了手裏的粥,看了看習沉,後又折回到封疆身上,抿唇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她是覺得,封疆應該不會放過江清雪的。
習沉一眼看得出江寒霜什麽意思,於是問:“這罪名說輕可輕,說重了死在局子裏,也挺正常的。”
監獄裏隨便死了個犯人,誰會在意呢。
“其實……”江寒霜剛開口,就被封疆打斷了。
“其實也沒鬧出人命,你心軟了?是麽?”封疆倚在床上,淡淡的盯著她看。
這話和這眼神,其實沒有多凶的意思,可江寒霜就是莫名的覺得有點不舒服。
江寒霜抿了抿唇角,坐在封疆床邊,拉著他的手:“她不死才是最好的懲罰,放了她吧!”
她近來總是心軟,可能人年紀大了,就想一直這麽安穩下去,不再似以前那樣尖銳了,很多事,她可以釋懷。
“她差點殺了你,差點玩死我,你叫我放了她再來找你麻煩麽?”封疆的臉很明顯的沉了下來,帶著怒意。
江寒霜抬頭對上男人的目光,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是她沒道理,她知道。
兩個人就這麽無端的對視了起來,似乎像是某種對峙。
習沉倚在沙發上瞅著這兩個人,默默的歎了一聲,嘲諷:“怎麽?你們現在還要為了一個瘋女人吵一架?”
他漫不經心的啃著蘋果,然後道:“不去監獄那就扔精神病院,有這麽難選?”
江寒霜撤了目光,看向習沉……
“她是真的精神不正常了?”江寒霜問。
習沉啃著蘋果,點頭:“醫生看了,精神病。”
江寒霜盯著習沉看了看,想了想還是扭頭去拉封疆的手,小心翼翼的,帶著討好:“送她去精神病院吧,不然弄死她我會做惡夢的,好不好?”
病床上的男人黑眸微微暗了暗,有些不滿,不過還是撂給習沉一句:“帶著你的蘋果,可以滾了。”
習沉:“……”
…………
這天下午,江寒霜去封疆在蓉城原來的別墅裏幫他收拾幾件歡喜的衣服,並到超市買了日常用品才又重新回醫院。
雖然是VIP病房,但電梯裏也有不少人出入,尤其是這裏的醫生和護士。
也許她趕上了護士換班時間,電梯裏除了她還有另外兩個小護士。
江寒霜人剛拎著手裏的東西抬腳進電梯,突然眼前一黑,暈了一下朝電梯裏栽了過去。
兩個小護士忙上前去扶著:“哎,你沒事吧?怎麽了?”
暈了一下後,江寒霜隻覺得胃裏一緊,有種嘔吐的衝動襲來,幹嘔了兩下什麽也沒吐出什麽來。
這兩個小護士可能是見慣了這種反應,其中一個很快問:“這位太太,你是不是懷孕了啊?”
江寒霜本來還拎著手裏的東西,一聽,東西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按著胸口抬頭,好大會兒沒反應過來,張了張嘴才問:“懷孕?”
小護士笑著點頭,扶著她又幫她把東西撿起來:“是啊,我看你這很像妊娠的反應啊!”
江寒霜也不知道為什麽,胃裏想吐的衝動突然就沒了,整個人隻剩下震驚……
於是,江寒霜沒直接去封疆的病房,而是跟著那兩個小護士去了醫院的婦產科檢查。
…………
等江寒霜再回到封疆病房的時候,差不多要到吃晚餐的時間了,躺在病床上的某男人正一言不發的盯著天花板,臉上……怨氣頗重。
聽到推門的聲音,封疆也沒動。
江寒霜當然是看得出這男人是嫌她回來的晚了,於是走上去笑道:“你這就有力氣跟我生氣了?我不就回來晚了一會兒?你至於麽?”
封疆躺在床上,仰頭看著女人,臉上還是那副不怎麽待見的表情:“你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去找容初了?”
容初也在這家醫院。
不過這茬,江寒霜自己都沒想到,她出事似乎也沒見到容初,因為容初回江城了。
這男人故意找茬。
“你這倒是提醒了我,那我去找找他,順便報個平安。”說著,她轉身就要走。
“江寒霜!你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拔高了聲音,也不顧肩膀上的傷,竟是要撐著手臂起來。
天知道這傷口才上藥不過一天一夜。
江寒霜不過逗他,沒想到這男人還當真了,扭頭見他起來,臉色都變了,快步跑到病床邊,按著男人的胳膊:“封疆,你胳膊不想要了!”
於是,男人老老實實的躺下就不動了,隻是開口頗為怨氣的道:“我受傷了,你不關心我就算了,還凶我?”
江寒霜:“……”
她凶他?開什麽玩笑,江寒霜瞅著男人,被氣得發笑:“封疆,我不關心你我現在在幹嘛?”
男人黑眸盯著她看,聲音軟了下來,眼底的埋怨和委屈馬上都要溢出似的,腔調低沉:“霜霜,我從回來,你都沒吻過我。”
以前都是男人主動吻她比較多,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不會想到,現在這男人是因為動不了才不能拉著她吻。
江寒霜盯著封疆,因為她是站在床邊低頭跟這男人聊天,所以眼睛無端睜大的時候,那表情都落在了男人眼裏。
“你就因為這個?跟我找茬?”江寒霜心底發笑,得虧她剛才還想著要不要告訴這男人那個驚喜。
封疆就那麽仰頭看著眼前的女人,那眼神一早從女人的眼睛滑到了那一雙粉嫩瑩潤的雙唇上,喉頭上下滾了滾,聲音抵啞起來:“霜霜,我想你。”
他要是兩條胳膊能動,早就一把扯過來按著親了夠了。
江寒霜看著眼前這男人,故意俯身下來,靠近了才笑著道:“這麽想我啊?”
女人一靠近,熟悉的香甜軟糯的氣息就竄了進來,讓男人眼底的暗色更深,嗓音沙啞透了:“想,想了你快一個月,你差點把小命給我玩完,我在飛機上就想,你要是掛了,那我還活不活?”
江寒霜眼底的調笑一閃而光,近距離盯著男人黑如漩渦的眸子,無端的就沉了進去,心髒軟綿綿的緊縮起來,俯首吻上了男人的唇。
現如今,她真的好惜命的,好多好多東西和人,讓她舍不得去死呢。
一旦吻上,男人又怎麽會輕易分開,江寒霜不知道封疆什麽時候抬起了手臂,不輕不重的扣在了她的後腦上,她不敢動,更不敢掙紮,於是就保持這個姿勢,讓男人吻了個夠,直到她嘴巴裏氧氣少得可憐,開始覺得發暈,才側著腦袋躲開一點點,軟著聲腔警告:“封疆,你別鬧了,一會兒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她指什麽,這男人當然清楚。
封疆鬆開了她,薄唇濕軟的貼著她的臉頰,嗓音沙啞:“好,不吻了,我餓了,你喂我吃晚餐。”
她還是俯首被男人扣著腦袋,這叫她怎麽起來,又是提醒道:“封疆,你先把手放下去。”
“晚上躺這裏,我鬆開你,嗯?”男人貼著她的臉頰,氣息混著熱盡數落在了她的臉上。
江寒霜下意識拒絕:“不行,你身上有傷,我萬一弄傷了你……”
“那我不餓了,不吃飯,繼續吻?”男人盯著她,不鹹不淡的道。
江寒霜臉上嚴肅起來,盯著男人:“會弄傷你的,我就躺隔壁床上你睜眼就能看到,你再敢威脅我試試?”
男人勾著唇,挑眉:“你也知道是威脅,那你受不受?”
江寒霜:“……”
僵持了半分鍾,男人擰著眉,頗為委屈的道:“霜霜,我胳膊疼。”
江寒霜一震,臉色都變了,想站起來又不敢動,等著男人:“疼你還不鬆開我,快點!”
“嗯,那你晚上躺這裏睡?”男人淡淡的盯著她,一點不著急。
江寒霜算是服了這男人,隻能氣悶的點頭。
於是封疆滿意的緩緩收回了手臂,其實他肩頭上的兩刀,說深也不深,他是拿捏好了的,以前受過很多傷,比這嚴重的也不是沒有,隻是眼前這女人上心的很,他當然不會戳破。
江寒霜站在床邊,沒好氣的數落:“你就是存心不想我睡好,都廢成這樣了什麽都做不了,還非要跟我躺一起。”
封疆聽到後半句,儼然臉上覆了一層黑,江寒霜看著也不理他,隻撂下一句:“我去買飯回來!”
…………
封疆躺在病床上,一躺就躺了半個月,肩膀上的傷也就基本愈合了,醫生的意思是再觀察兩三天就能出院了。
也就是最近這幾天,封疆轉了性跟個小孩似的,非要吃她親手做的飯,於是,江寒霜每天中午都會回去給他親自做飯,然後用保溫盒帶到醫院來。
不過每次來醫院,總能很巧的碰到習沉,見的多了,習沉也就解釋為,幫她代班,她不在的時候他陪封疆,免得躺病床上的男人孤單寂寞冷。
江寒霜心裏想了想,臉色冷下去,嚴令禁止了習沉再來看封疆,怎麽聽怎麽像搞基的意思……
她男人被女人撬走的可能雖然不大,可好基友就不好說了,習沉長得妖孽,萬一……
哎呀,不敢想,不敢想,她男人要被一男人撬走了,那不是奇恥大辱麽?
這天,江寒霜回家做飯,三個小時後拎著保溫盒回來。
她習慣性的在推門的時候說一句:“我回來了。”
嘩啦——
手裏的保溫盒掉在地上,飯菜灑了一地,病房裏……沒有人,什麽都沒有,被整理的幹幹淨淨。
“封疆?”江寒霜慌著推門進去,心髒不知道為什麽提到了嗓子眼。
“封疆,你在嗎?”就算是VIP病房,一眼也能把地方看了個透徹,連洗手間的門都是敞開著的,哪裏能藏人。
封疆去哪了?
她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各種設想的畫麵,臉色逐漸發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