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 你傷了我第三條腿
萬澤伊翻身往一側滾,順手抓了手邊的枕頭就砸過去,並沒有想過其實枕頭沒什麽攻擊性。
習沉下午就來了公寓,他原本也沒打算敲門,打開密碼鎖進來,安靜的房子裏沒有一絲聲音,臥室的門沒有關嚴,她就看到女人側身躺在床上的樣子,擰著眉跟頭倔強的小獸似的,似乎在做夢。
本來是想親自揪她回醫院的,看到她所在被窩裏,鬼使神差的就推門進去了……
膽子再大的女人也有精神鬆懈的時候,更何況是突然驚醒發覺身邊多出個人來,萬澤伊嚇得一翻身就朝著床邊滾了下去……
習沉也已經睡著了,耳邊突然聽到這麽一聲尖叫,隨後劈頭蓋臉被砸了一個軟綿綿的枕頭,不禁擰眉,剛睜眼就看到女人的身影朝著床邊滾下去。
“想掉床?”習沉伸手扣住了女人的腰,把人直接又拽回到自己懷裏來。
聽到習沉聲音的那一刻,萬澤伊有點懵,沒反應過來已經又回到了男人懷裏,眼睛適應了黑暗後能隱約看到眼前男人的輪廓。
“習沉?你怎麽在這?你不是應該在醫院裏?”
萬澤伊仰著頭盯著麵前的男人,好不容易平複了剛才被驚嚇的心情,才是意識到這男人正抱著她,而他們正躺在床上……
“這是我的房子,我讓你住又沒給你,我來看看不行?”
習沉說話間撐起一隻手臂在腦後,語調淺淡得隨意,似乎這沒有什麽不妥的,可是他另一條胳膊還堂而皇之的圈著女人的腰。
萬澤伊感受著男人說話間溫熱的氣息,撐著手臂要往床的另一側鑽:“你想來就來,我可沒叫你來我床上!”
她本以為可能是習沉無意的動作,剛起身要往一側躲開,腰上一沉,男人卻直接翻身覆了上來,叫她有些猝不及防的縮住了心髒。
就著昏暗的光線,頭頂的男人也隻隱約能看到臉上的輪廓,萬澤伊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推在男人的胸膛上,上起的氣悶又重新回來:“習沉,你起來!”
一團暗色下,男人挑起邪肆的唇角,非但沒起來,倒是俯首貼了上去,唇與唇之間隻留下一層薄紙的距離才停下:“你不打算照顧我了?”
萬澤伊抿唇,側開臉頰躲避男人帶著厚重荷爾蒙的氣息,擋在男人胸膛上的手使勁推:“我雖然答應了,可我又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出爾反爾沒什麽的!”
男人聽了,隻是淡淡的在她耳邊笑了起來,他好像從剛才跟她對話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生氣,輕挑的調子:“確實,好像就算你出爾反爾了,我也並不能把你怎麽樣,畢竟……”氣息逐漸貼近了她的耳廓:“……你又不欠我什麽,當初的事情你不也解釋過了,你覺得我不應該糾纏著你,應該放你走,或者就如當初我答應的,送你回加拿大,對不對?”
萬澤伊抿唇,躲著男人逐漸靠近又溫熱的氣息,思維有些遲鈍:“那你放了我吧,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走。”
習沉仍舊是低低的在她耳邊笑,溫柔而邪肆,騰出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薄唇貼上了她的耳廓,嗓音低淡又輕挑:“可是怎麽辦呢?我也反悔了,我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出爾反爾這種事情挺好玩的,我突然不想你去加拿大了,我覺得待在這裏就挺好的!”
“習沉,你什麽意思?”萬澤伊肩頭一顫,雙手捏著男人的衣服握成了拳頭:“我都解釋過兩年前的事情了,你還想怎麽樣?”
她理解的“待在這裏”無疑是這男人還因為當年的事情沒有撒氣。
習沉冷嗤一聲,原來這女人就是這麽想他的,仍是輕飄飄的道:“聽不出來?字麵意思。”
“你……別……唔……”
萬澤伊在想說話,已經男人封住了唇,狠狠的吻了一口才從開,堪堪的道:“我想來想去,上午不該放過你。”
萬澤伊腦子懵了一下,剛吸了一口空氣,聽到男人的話後,來不及再發聲,嘴巴又被男人攝住,連細碎的聲音都沒能發出來。
狂風驟雨,一觸即發。
在萬澤伊還沒明白男人意思的時候,習沉的手已經掀開了她身上一層薄薄的睡裙……
這樣的架勢,讓萬澤伊頭皮發麻。
亂了陣腳的反抗,有幾分欲拒還迎的架勢,她雙手胡亂的推搡著男人的胸膛,卻被輕易的被男人推在了頭頂……
習沉始終在她的口中翻攪,掠奪著她所有的氣息,閃躲無路。
萬澤伊逐漸開始清晰這男人在做什麽的時候,甚至有那麽一刻在想,習沉這麽對她是不是還喜歡她?
如果是的話,她完全沒有反抗的必要。
她甚至……
可身體慣性的排斥外來的侵害,在男人不由分說的撕開她的睡裙裙擺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抬腿踢了男人一腳。
“嘶——”
唇上的重量一下子輕了,她隻聽到耳邊男人低沉的一聲,跟著身上一沉,男人整個身體的重量直接覆在了她身上。
萬澤伊恍然一震,這才想起來這男人腿傷了,她剛才還踢了他一腳。
“習沉,你幹什麽?你沒事吧?”
她仰著頭,承受著男人整個覆蓋在她身體上的重量,臉腦袋都側不回來,隻能拉著習沉的胳膊,想把他翻下去。
“別動!萬澤伊你這個女人怎麽這麽歹毒,我還沒怎麽著你,你就想我瘸一輩子?”耳邊傳來男人冷沉的控訴。
萬澤伊搖頭:“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習沉,你怎麽樣?是不是碰到你的傷了,我扶你躺著好不好?”
習沉不吭聲。
萬澤伊更著急,她剛才慌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踢重了男人:“習沉,你說話,你還能不能動,我是不是碰到你的腿傷了?”
習沉沒理她,撐著手臂自己翻了個身,把自己躺平,長出了一口氣。
萬澤伊見他躺好,慌忙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打開臥室裏的燈,爬到床尾的方向去檢查男人腿上的傷。
習沉腿上的石膏卸掉了,又是黑色的長褲,看不出具體傷勢,她又不敢輕易碰,隻能扭頭問還呈“大”字躺在床上的男人:“還疼不疼,我幫你叫救護車?”
習沉瞥眼看了女人一眼,擰眉:“你往哪兒看?”
萬澤伊不解:“你不是腿傷了?到底嚴重不嚴重,我幫你叫車!”
習沉黑眸盯著她,因為頭頂落在來的淺黃色光線麵容上噙著一股模糊不清的笑意:“你傷了我第三條腿,趴在我下麵兩條腿上看,疼不疼你能看出來?”
萬澤伊本要伸手去拉習沉的褲腿,聽到這話有些疑惑:“第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