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 這不是還有力氣哭?
深吻並不怎麽舒服,而且是她這樣突然就進入深吻的階段,簡直深到了喉嚨裏,叫她無端的渾身都戰栗。
萬澤伊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半睜著眼眸看距離她很近很近的男人的臉好一會兒,腦子裏發懵發白,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隻能任憑自己被男人困在柔軟的床褥裏不斷的承受著他的索取。
適應後的負距離,叫她的大腦逐漸恢複過來。
與其說她的唇齒是被男人撬開的,倒不如說是因為她自己配合著微微張著,雖然沒有明顯的回應,可她本能的沒有拒絕。
在親吻上,她是習慣性的不設防,且會在逐漸適應這種接觸後,緩慢的回應他。
萬澤伊當然明白自己這樣做多少有些巴結討好的嫌疑,可是沒辦法,她就是忍不住,很想很想這男人能對她好一點。
習沉肆意吻了她好一會就停了下來,垂眸看著她,鼻尖碰觸在女人又開始逐漸發熱的臉頰上,聲音低低緩緩的透著一股陰鬱,可偏偏吐出的氣息又是熱的,整個落在她的臉頰上:“萬澤伊,你應該擺正你的位置,你覺得時至今日我還會為了你的委屈而哄你?”
聽到男人這話,胸口湧出一股濃濃的酸澀,她眼眸動了動,視線隻能看到男人的臉,反倒讓那英俊的五官更加清晰起來。
“你對我招之既來揮之既去,我就算委屈也沒有叫你哄的意思。”她眼眸清明得冷淡了下去,直直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萬澤伊覺得,這男人不理會她,她可能也會照樣死皮賴臉的賴在這裏吧。
習沉瞳孔微縮,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
他就那麽曲著手肘,既沒有從她身上起來,也沒再說話。
萬澤伊仰頭盯著男人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垂下眼瞼不去看他,低低的歎息了一聲:“你不是要走嗎?鬆開我吧!”
男人略顯壓抑的嗓音低低的在她頭頂響起:“你覺得在車上,我有幾分清醒?”
萬澤伊循著男人的聲音又重新抬起頭,她呆呆的看著他:“你吃了藥,我剛好是個女人而已。”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現在呢?”習沉低低的問她,眼底湧出更深的漩渦。
聞言萬澤伊一愣,眼底散著涼涼的笑意,似乎沒想過這男人接下來會對她怎麽樣:“要是藥效沒過,你難不成還要再按著我繼續?”
“你不願意嗎?”
她又是一愣。
萬澤伊與他對視,很想從男人那深邃得如深淵般的某種窺探出一二的情緒,隻是那太過幽深的雙眸裏好似有漩渦一般,叫她根本琢磨不透。
不願意嗎?
她什麽時候不願意呢?
她忽而睜大了雙眸,揚起精巧的下巴,一張臉在短發裏顯得更加嬌俏:“習沉,你知道我是誰嗎?”
報以她的是來自男人深深的嗤笑。
笑什麽呢?
腦海裏有一瞬間念頭湧起,既然都成了這樣,那索性就纏他徹底一些。
想到這,萬澤伊反手勾上了男人的脖頸,微微揚起了下巴,把嘴唇送到了男人的唇上。
她獨自吻了習沉一會兒,在得不到任何回應幾乎要重新泄氣的時候,被男人準確的扣住了後腦,唇瓣被重重的碾壓下去,呼吸都跟著一滯。
兩個人很快在床上吻成一團。
雖然是忽然發展成了這種態勢,可萬澤伊還是清醒的意識到,不能再任由這男人胡亂剝掉她的衣服,他憑什麽要衣冠楚楚的模樣,上-床彼此坦誠相對也是最起碼的尊重。
所以,她在習沉扯掉她身上衣服的時候,她也不遺餘力的把身上的男人的衣服給解了個差不多。
她就是要這男人麵對她呀!
畢竟之前在車上有過一次,不再需要什麽冗長的前戲,她不自覺的微微躬起了脊背,眼睛睜大卻目光渙散的注視著頭頂上方的男人,天花板上的光線柔和而明亮,清清楚楚的能照見男人額頭兩側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萬澤伊有種在做夢似的恍然,仰頭輕喘著問:“藥效又上來了嗎?”
男人也不過不屑的挑起了緊抿的唇角,沒有回答她。
床上沒有車上狹窄閉塞的刺激感,卻無疑更方便了男人大刀闊斧的肆意征伐,低低的看著身下一張浸著紅嬌俏的臉,眼睛晦暗得完全看不到裏麵的內容,緊繃的下頜線以及緊抿的薄唇勾勒出一種刻製禁欲的性感。
隻是身下一次比一次重,始終沒有任何話語。
…………
萬澤伊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亦或者說她早就分不清楚什麽是夢境什麽是現實。
其實,此刻已經是淩晨四點多了。
她被身邊同樣已經深度睡眠的男人壓著差不多做了一個多小時,疲倦的結束後,她受不了自己身上黏膩的感覺想起身去浴室洗澡,卻在下床的時候直接跌倒滑在了地毯上,男人也就下床把她從地毯上扣著腰身撈起來,抱著一起進了浴室。
她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自然是習沉幫她洗澡。
說的是兩個人一起在花灑下洗澡,最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又被這男人給按到了牆壁上,很方便的又要了她一回。
她半睜著眼眸,有些不滿的埋怨:“習沉夠了,你真的是藥效沒過嗎?”
因著她這一句,男人不知道為什麽又魔怔了似的肆意洶湧起來……
在浴室裏又折騰了大半個鍾頭後,萬澤伊覺得自己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又被深深的困倦襲來,任由男人幫她把濕漉漉的身體擦幹,抱著她重新放回到床上。
她頭發被男人用毛巾擦了個半幹,坐在床上快要倒進床褥裏的時候,又被男人拉起來困在懷裏,然後嗡嗡的溫暖的風聲響起,她意識到習沉在幫她吹頭發。
不過,她已經跟無力做出什麽反應,連眼睛都一並閉上了,所有的體力被男人這兩次太過持久的歡-愛給壓榨得幹幹淨淨,叫她連細細品味的餘地都沒有,隻能一股腦的,狂風驟雨的承受著。
電吹風的嗡嗡聲更加助長她的困倦,在左右搖晃幾次差點倒在床褥裏之後,男人終於鬆開了她的兩條胳膊,把她放進了被子裏。
耳邊嗡嗡的聲音還在響,她閉著眼瞼也並非完全睡著了,模糊的覺得可能是習沉在給自己吹頭發。
嗯,睡吧,實在太累了,萬澤伊想。
萬澤伊記得她被男人吹完頭發是放進被窩裏睡覺了的,明明是睡著了的,可怎麽……還跟做夢似的感受到男人在她身上肆意橫行,就這麽硬生生的被男人從夢境裏拉出來……
她昏昏沉沉的擰眉,眼睛隱約能睜開一條縫,隻是視線裏除了黑就是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時間了,唯一清晰的就是耳邊男人壓抑而逐漸粗重的呼吸,以及男人在身下侵略般的作惡,兩具滾燙交疊的身軀。
即便如此,她的腦子裏還是恍恍而不真實的,她有種是不是還在夢中的疑問,睡前的迷亂蔓延到了夢裏?
隻是,男人的舉動叫她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麽夢境。
身上的男人好像因為她醒來而變得更加興奮了,不管她怎麽哼唧著請求他放過她,男人都是無動於衷的,叫她哭著嚷起來,還不如是做夢。
她後悔了,後悔不該在這男人吃藥的節骨眼上還主動“獻身”。
兩年前她就知道這男人折磨人的花樣,單從體力上來說,再有兩個她也耗不起。
隻是時間太久遠,叫她有些忘記了。
她就記得男人在她耳邊低低的嗤笑了一句:“這不是還有力氣哭?”
…………
擱在床頭的手機無端震動起來的時候,萬澤伊沒幾秒就醒了,因為她還沒有徹底沉睡過去,好像還停留在之前的迷亂中,耳朵裏都是深深淺淺的喘息聲,其他的聲響就變得格外敏銳,她猛地一下就睜開眼睛,發覺是寂靜得沒有一絲天光的夜,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習沉,你的手機……”
她雖然醒了,但不代表她想抬起手臂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實在是體力消耗過度疲倦極了,動都不想動。
她叫習沉的聲音很小,而且很明顯男人比她睡得要深很多。
床頭的手機震動的叫人煩躁,她也沒有太清晰的認知,幹脆忍著有些酸沉的胳膊朝床頭的方向爬過去,很方便的那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