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 陪我睡個午覺不好麽?
男人抱著她朝樓上走,淡淡的回:“去睡覺。”
萬澤伊沒明白習沉的意思,突然臉上一熱,把手裏的襯衣拽得更緊了,著急的道:“這才剛下午,習沉,你別……”
“別什麽?”男人長腿一階一階的落在樓梯上,垂眸似是帶著笑意:“晚上睡不著,陪我睡個午覺不好麽?”
萬澤伊養著腦袋對上習沉的目光,自覺的鬆開了拽在他襯衣上的手:“……”
因為她想錯了,所以此刻的臉頰有些微紅,落在男人眼裏像是她獨有的嬌羞。
推門走進主臥,萬澤伊直接被放在了床上,習沉這才發覺她身上穿了很正式的黑色禮服長裙,跟著坐在床沿上,眉梢微微挑起:“出門了?”
萬澤伊這才注意身上的裙子,心裏緊張一下,側首看著習沉,臉上似乎猶豫著什麽:“我……”
習沉又接上一句:“知道我回來,故意換的?”
萬澤伊正要說出去見了程東瑜,可習沉直接給了她撒謊的理由,她猶豫了……
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習沉看,在猶豫是該點頭還是要說實話。
習沉自然是看不出她這些心思,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之後,拉著她準備往被窩裏躺:“要去換睡裙嗎?”
萬澤伊眼瞼上的睫羽閃了閃,反手拉住了習沉的胳膊:“其實……我中午去見東瑜了。”
她說話,目光落在男人臉上,仔細的觀察著他臉上的變化,害怕他會生氣。
習沉倒是顯得平常了很多,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收回了拉著被子的手,重新坐在她身邊,淡淡的問:“所以,要換回睡裙嗎?”
萬澤伊轉了轉身體的位置,讓自己麵對習沉,眉梢微微蹙起的時候,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他帶我去了萬家的老別墅,我很想去那裏再看一眼才去的……”
她解釋的時候也小心翼翼的,眼眸閃都不敢閃,生怕錯過男人任何一個生氣的表情,不過習沉始終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什麽別樣的情緒。
習沉看著她什麽也沒說,似乎還在等著她說什麽。
萬澤伊悶悶的垂下了腦袋,繼續解釋道:“……我想爺爺了。”
習沉淡淡看著她的眼眸裏逐漸湧出絲絲縷縷的墨色,他很早就知道,萬家的老別墅被程家的人買走了,如果不是他出手晚了一步,那別墅應該是他的。
習沉見過萬澤伊的爺爺很多麵,那是一個慈祥睿智的老先生,他記得,她爺爺喜歡下象棋。
“那副象棋,還在嗎?”他看著垂下腦袋的女人,語調比之前都溫和了許多。
萬澤伊聽到習沉問她,很快又抬起了頭,星星一樣的眼睛裏蓄著笑:“還在的,在爺爺桌子上擺著呢,爺爺生前最喜歡那副象棋了。”
男人淡淡的點頭,沒再繼續問她。
顧迎夕摸不透習沉是個什麽心情,還是說他其實不介意她跟程東瑜見麵的是她多想了。
她抬著眼瞼,小聲小氣的繼續:“那朵玫瑰……嗯,那朵永生玫瑰真的是永生的嗎?它還跟當初一個樣子。”
永生玫瑰?
哦,習沉想起來,當初他是送過她這麽一份禮物來著,是她抱怨他從不送她禮物,他特意叫人從國外定製回來的。
習沉手臂撐在床上,撩著唇角有些不屑的笑:“永生玫瑰的壽命也不過幾年而已,這世界上哪有什麽永生的東西。”
萬澤伊看著男人有些不屑的表情,心裏突然酸酸的,哦,原來不會永生啊……
她又垂下了腦袋:“哦,知道了。”
習沉倒是對她的反應好笑,他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萬澤伊,你又不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了,還因為永生玫瑰不永生矯情起來了?”
萬澤伊悶悶的也沒否認,話語裏還有些上當受騙的意思:“當初你送我的時候,你說是永生的……”
男人眼眸裏忽而晦暗了起來,他記得那時候他送給她這永生玫瑰的時候說的是:【永生的愛不是玫瑰,是我。】
他抿唇,沒再說什麽,起身從穿上站起來走到臥室裏的衣櫃前,裏麵掛著她的一兩件睡裙,隨手拿了一條轉身扔給萬澤伊:“穿這個睡覺舒服,反正你下午也不會再出門了。”
萬澤伊看著被扔在她手裏的睡裙,她似乎也能感受到習沉好像不高興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她見了程東瑜,還是那多永生玫瑰……總之,她感覺到這男人不太高興。
萬澤伊輕輕的“嗯”了一聲,拿著手裏的睡裙往浴室裏走。
習沉看了臉色愈發的陰鬱起來,總是覺得心中不快,早就不知道看過摸過睡過多少回了,還有必要去浴室?
但他沒叫住她,隻是沉靜的坐在床沿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等她出來。
萬澤伊換的時候才發覺手裏那條睡裙是條吊帶裙,不是很暴露,可也不怎麽保守。
應該是李媽後來給她添置的衣服。
推門從浴室裏走出來,她忽而想起,自從那晚他們……之後,他們就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了。
所以還沒走到床前的時候,她步子就逐漸變小了,小步小步的往前挪,有些不安。
習沉看的不耐煩,冷聲命令道:“過來!”
萬澤伊一愣,仰頭看到男人的有些冷鬱的神色,抿唇聽話的走到了習沉跟前,她覺得習沉可能還是因為她去見程東瑜生氣了,於是解釋道:“習沉,那個我已經跟東瑜說……啊……唔……”
腰上一緊,頭頂上的天花板旋轉了一圈,她就被男人扣著壓在了床褥裏,緊跟著雙唇就被男人碾壓而來,完全被掠奪了呼吸。
習沉吻她,吻得並不算溫柔,雙唇襲來的瞬間就快速的撬開了她的唇齒,舌尖帶著意味不明的怒意,肆虐在她的口腔裏,翻攪的瞬間又像巡邏的主人,對此地宣示占有權。
萬澤伊腦袋一懵,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被男人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氣息給淹沒了。
這種肆虐的吻幾乎不需要她有任何回應就足以撩動一切,萬澤伊隻是不明白習沉為什麽會忽然吻她,不是生氣了嗎?
不過,習沉隻是不怎麽溫柔的吻她,扣在她腰上的手並沒有亂動,所以萬澤伊意識到這可能是男人生氣爆發的開始。
剩下的時間裏,她已經沒有什麽思考的能力了,被堵住的口腔裏氧氣越來越稀薄,直到她覺得可能會溺死在這個深長的吻裏的時候,習沉才堪堪的鬆開了她。
習沉鬆開她的瞬間就要撤回覆在她身上的身體,萬澤伊在反應過來的瞬間手臂緊緊的扣住了男人的腰,把他拉下來:“我可以解釋的!我去跟東瑜見麵什麽都沒做,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不喜歡他,我們之間沒什麽可能……而且……而且,我剛到別墅不久就接到了你的電話,飯也沒在那吃就回來了……”
她睜大霧蒙蒙的眼眸,仰頭看著被她緊緊圈住腰身的男人,她覺得如果自己不用力圈住習沉,習沉下一秒可能就要站起來走掉了。
習沉手臂撐在她頭頂的位置,耐著性子聽她說完這些後,忽而勾著唇角低笑了一聲:“我有說什麽嗎?”
萬澤伊抿著唇角,有些委屈:“你什麽都沒說沒問才代表你生氣了。”
習沉臉上表情叫人難以琢磨,語調也淡淡的:“嗯,你不是已經說了,你們什麽都沒有。”
萬澤伊仰頭看著頭頂的男人:“……”
她沒說話,也沒撒手,就是抱著習沉的腰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