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 不吃飯有力氣?
不過,雖然他刻意壓下了這個消息,周圍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了,他在跟葉家的唯一的千金葉以瀾在交往。
或許這個消息的傳播,是有人有意為之。
習沉雖然並不怎麽在意,可也隱約感受到了這些花邊新聞可能會對他有影響。
萬澤伊在離開蓉城後的第七天,給習沉撥通了電話。
習沉接到電話的時候,是蓉城時間的下午三點。
“習沉……離婚手續我已經辦好了……明天下午五點就到蓉城機場了。”電話裏的聲音,低低淡淡的。
男人麵容清淡,喉頭上下滾了滾:“嗯,我去機場接你。”
電話那頭是短暫的平靜,然後是小心而試探的語調:“習沉你……原諒我了嗎?”
男人在唇角扯開一抹自嘲:“我們的事,回來再說吧。”
掛了電話後,男人立在總裁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陰沉的天色,淡淡蹙起了眉心。
他現在還有資格原諒她嗎?
恐怕,背叛他們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
第二天下午五點,習沉如約的出現在了蓉城機場。
不過,萬澤伊的飛機晚點了,他在一場附近的咖啡廳裏多等了一個小時,才收到航班的降落的通知。
萬澤伊剛下飛機就打開手機個習沉打電話。
幾秒種後,電話被接通。
“你來機場了……還是陳叔過來的?”萬澤伊覺得,習沉可能不怎麽樂意過來機場接她的。
“轉身。”隔著手機,她隻聽到男人熟悉的聲音和兩個簡單的字,就下意識的聽著指令轉身過去……
習沉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大衣,裏麵是黑色的西裝,深藍色的領帶,熨燙妥帖,沒有絲毫的褶皺。
男人頎長的身形立在那,轉身第一眼看過去,無端的叫人心悸。
萬澤伊沒想過,隔了八天後再看到這個男人,會是一種無比雀躍激動又心酸的心情,手裏的行李箱被她扔在原地,毫不猶豫的邁開腿跑過去,就那麽一頭撞進了男人的胸膛裏。
習沉沒想到女人會用那麽大勁,在被女人撲了個滿懷的時候,身形往後踉蹌一步才站穩。
萬澤伊一頭埋進男人懷裏,雙手緊緊的圈在他的腰上,用了很大的力氣,仿佛要把自己整個嵌進去,良久,沒有說話。
習沉的手,一開始垂落在身邊兩側,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忍住,卻還是沒忍住,逐漸落在來了女人的肩頭,把她圈入懷中。
“習沉,我好想你,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女人悶悶的聲音在他懷裏響起,帶著疲倦與委屈,叫人忍不住心軟。
聽到這話,男人的動作頓了一下,更用力的把女人抱在懷中,心房仿佛是被什麽軟軟的擊中,嗓音無端的低沉:“好,我們回家。”
萬澤伊大約是沒有預料到習沉的態度轉變這麽快,眼角溫熱又發酸,不自覺的流出溫熱的淚,仰頭去看頭頂的男人:“你不嫌棄我了嗎?”
男人扯著唇角淡淡的笑:“你都自己跑去離婚了,我還能怎麽嫌棄你。”
萬澤伊眼眶裏蓄著淚,對習沉解釋:“習沉,你相信我,我跟Breeth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這才回加拿大,他也想明白了,並跟我道過謙了,我這次是帶著離婚證明回來的,你要不要看……”
“好了,回家。”習沉打斷她。
他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懷疑了她。
現在不需要什麽證明了,如果能回到剛開始,習沉覺得,他應該主動幫她去處理這件事情,而不是一味的懷疑。
隻是……是不是一切都晚了?
萬澤伊的話被堵回去,就那麽仰頭看著習沉,小聲問:“習沉,你原諒我了嗎?”
男人垂眸,看著仰頭正閃著淚光的女人,抬手把她眼角的淚漬擦去,俯首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累了,我們先回家?”
萬澤伊點頭,扭頭去看被她扔在遠處的行李箱,拉著男人的衣角,微微笑著問:“你能幫我拉行李箱嗎?”
她很想試探這男人對她的態度。
習沉挑起眉梢,手從她的肩頭滑落扣住他的手腕,然後拉著她朝行李箱走過去。
於是,萬澤伊看著男人若無其事的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行李箱,直接走出了機場大廳。
回到別墅,李媽已經準備了香噴噴的晚餐。
他們雖然是請來的傭人,可也希望家裏的主人心情好,端著一鍋海鮮湯剛從廚房裏出來,抬頭就看到習沉拉著萬澤伊的手進門,高興的笑著道:“先生,萬小姐,你們回來了,晚餐好了,洗洗手就能吃了。”
習沉放下行李箱,拉著萬澤伊的手沒鬆開:“走吧,去洗手吃飯。”
說著,他拉著萬澤伊往餐廳走。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
李媽明白這個道理,放下手裏的湯,在餐桌上擺好餐具,就自動默默的離開了。
餐廳裏就隻剩下從水龍頭裏嘩啦啦流出的水聲。
萬澤伊始終低著頭,很認真的在洗手,她明顯的感覺到男人就立在她身後,雖然沒有貼上來,可也有種被籠罩的錯覺。
她不明白,她洗個手而已,幹什麽習沉還站在她身後,有點叫人不自在。
“習沉我……唔……”
肩頭一緊就被男人結結實實的扣住了,然後被他直接翻轉過來,仰頭的瞬間嘴唇一軟,就被吻了個正著。
這個吻有些突然,所以萬澤伊沒有閉上眼,而是恐慌的把眼睛睜大,卻剛好對上了男人深不見底的眸,眸低是無窮無盡的墨色。
心髒一緊,萬澤伊濕漉漉的手下意識的撐在了男人的胸膛上,沾濕了他白色的襯衣。
柔軟的,強勢的,激烈的,萬澤伊從未感受過男人這樣的吻,似乎帶著深刻的矛盾與向往,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渾濁的無法操控的氣息。
他此刻吻她,是帶著一種怎樣的情緒呢?
過了好久之後,萬澤伊突然想到男人這個吻,她才恍然明白過來,當時的那種情緒,應該是歉疚,是虧欠自責與不舍。
一個綿延入骨的深吻,在她覺得自己要整個身體軟下去溺死在其中的時候,男人堪堪從開了她的唇。
氣息渾濁而炙熱,貼在她的唇角前,隔著薄薄一張紙的距離:“對不起,澤伊。”
聽到這五個字的時候,萬澤伊腦子裏懵了一下,在她的認知了,習沉從沒有給她說過這三個字。
她仰頭,五根細白的手機還拽著男人胸前的白襯衣,有些錯愕:“你說什麽?”
習沉蹙眉,低低的瞅著她,薄唇緊抿著,過了幾秒鍾後,目光落在被她抓得又濕又皺的襯衣上:“不吃飯有力氣?”
“嗯?”萬澤伊沒明白什麽意思,不過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去,還是下意識的鬆開了男人胸口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胸前被弄濕的一片,低軟的道:“要不你先去換件衣服再來吃飯吧?”
習沉鬆開她,瞥眼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絲毫不在意的轉身坐在餐桌前:“不用了,反正是要脫掉了。”
萬澤伊也不知道為什麽,無端的臉頰一紅。
其實習沉說的話沒什麽,也許是她自己想歪了。
悶哼不吭的跟著坐回到座位上,她沒再抬頭去看男人,自顧自的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麵前的米飯是李媽幫她盛好的,滿滿一碗,萬澤伊不好說什麽,隻能端起來吃。
飛機餐很難吃,她差不多在飛機上度過了22個小時,這會兒聞到香噴噴的飯菜,很有食欲。
不過……吃到最後,一碗米飯還是沒有被她吃完,剩下了大約三分之一在碗裏,她想放下,不知道為什麽,條件反射的抬頭看了看男人,目光一震,發覺男人正黑沉著目光盯著她……
萬澤伊正準備放下碗筷的手就徒然收住了,硬著頭皮繼續吃。
雖然習沉一個字都沒有說,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隻能乖乖的繼續吃。
吃了幾口之後,她終於忍不住,擰著好看精致的眉,抬頭看男人,低低的道:“我……我吃飽了。”
習沉看著對麵的女人,薄唇抿出上揚的弧度,家裏多了個人,真的會多出不少人氣兒來。
“吃完。”男人不容置喙的道。
萬澤伊:“……”
她是真的吃飽了,而且真的就隻剩下一點點了。
精致的眉皺得更深,她抬頭盯著習沉看:“真的吃飽了,我胃小,一下吃這麽多,會撐著的。”
男人臉上絲毫沒有笑意,低低淡淡的瞅著她:“嗯,一會兒我陪你做運動。”
萬澤伊臉頰騰地一下就跟著了火似的,紅得厲害,低下頭看著自己碗裏剩下的那點米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成。
好像她吃了,就是故意要這男人陪她一起“做運動”似的,要不吃的話……他會生氣?
心一橫,不管了。萬澤伊把碗裏的米飯推到男人跟前,眯著眼睛小心翼翼的笑:“我真吃不下了,為了不浪費,你替我吃?”
她本來想這男人肯定不會吃的,因為那米飯上沾了不少菜汁,賣相不怎麽好,下一句話她都想好怎麽說了,比如:既然你都不吃,那就不要強迫我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結果……
男人竟然抬手把她推過去的碗拿到自己麵前,隻板著臉說了句:“沒有下次。”
然後就重新拿起自己的筷子,很自然的夾菜,吃飯了……
萬澤伊忍不住睜大眼睛:“……”
習沉在吃她的剩飯?
不可思議。
…………
飯後,萬澤伊故意慢吞吞的去收拾自己的行李箱,這幾天去加拿大,帶的衣服不多,日用品也不多,可她就是磨磨蹭蹭的,一個人躲在衣帽間,遲遲不肯出來。
習沉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身上裹著一條白色浴巾,光裸著上身,見女人不在臥室裏,微微蹙眉,便轉身出去找了。
看衣帽間的燈亮著,走過去倚在門前,果然看到女人已經收拾得差不多的行李箱。
“收拾好了,就去洗澡睡覺,一路上不是挺奔波的。”習沉手裏還拎著條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頭頂濕漉漉的短發。
萬澤伊本就有些躊躇,沒注意習沉過來,聽到他說話,嚇得肩膀一震,扭頭去看,呆呆的隻能點頭:“哦,我知道了,我……我收拾好就過去。”
男人眸色深了一層,他當然能感受到這女人的磨蹭,不過他倒是好奇,有什麽好磨蹭的?
不想跟他睡一張床了?
萬澤伊低頭合上行李箱,她以為習沉已經走了,卻在提著行李箱站起來的時候,腰間一沉,仰頭就撞入了男人幽深的眸低,心髒猛然強烈的跳動,叫她無意識的鬆開了手裏的行李箱,唇角發顫:“習……習沉,怎麽了?”
她說著想伸手擋在男人的胸膛上,這才發覺男人渾身上下也隻裹了一條浴巾,她伸出去的手又無端的收回來,尷尬的無處安放。
沐浴乳的香味混著洗發水的香味在她鼻尖侵襲著,男人愈發的貼近她,氣息拂落在她的臉頰上,黑眸熠熠的盯著她,嗓音比剛才沙啞低沉了幾分:“你不困?在倒時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