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 所以,你們過了一夜?
萬澤伊心裏一慌,躲開男人的目光,扭頭道:“沒喲,你……一路顛簸,應該也累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習沉臉色逐漸陰鬱了下來,起身從椅子上站起來,語調冷冷的說了句:“那好,我先走。”
萬澤伊扭頭看著男人朝客廳門口走過去,心裏頓時鬆一口氣。
很奇怪,她總覺得如果被景京顏和程東瑜看到習沉在她家,總有種被捉奸的錯覺。
“叮咚……”
在門被敲響的同時,習沉伸手拉開了客廳的門。
萬澤伊一驚,回身看過去,表情僵住……
習沉整張臉都冷了下來,盯著呆在門口的兩個人,薄唇冷嗤一聲,扭頭朝萬澤伊看過去:“慌著敢我走,是怕被他看到?”
萬澤伊想搖頭,可她確實是怕被景京顏和程東瑜看到誤會他們,也就撐著手臂從椅子上站起來,對他道:“麵也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習沉看著突然冷漠的女人,不由得自嘲,點了點頭:“萬澤伊,你可真有良心!”
說完,習沉邁腿走出門,與程東瑜擦肩而過的過程中,兩人目光交錯,冷厲鋒芒的交匯,彼此雖然沒有言語卻自成一股氣場,景京顏很自覺的後退,給習沉讓了一條路出來。
習沉走過,程東瑜臉上很明顯的不愉,他三年沒見萬澤伊,沒想到擔憂害怕的來找她的第一麵,她竟讓在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
叫他怎麽能不生氣!
程東瑜邁腿從客廳走到餐廳裏,垂眸看著桌上的兩碗麵條,又重新抬眼看萬澤伊:“澤伊,我沒想到你還在跟他聯係。”
萬澤伊聽得出,男人這話裏滿是失望,她依舊坦蕩的道:“我在江城機場遇見了他,腳崴了,他送我回來。”
程東瑜蹙眉,盯著她問:“所以,你們過了一夜?”
萬澤伊抬眸對上男人的目光,她從那眼神中能明顯的分辨出其中有多少失望,失落,甚至無奈及憤怒。
萬澤伊緩緩的點頭:“是。”
就算她說,他們之間什麽也沒發生,估計程東瑜也不會信。
與其還給他留著半點希望,就不如一刀兩斷把他的感情徹底斷了,也免得以後再繼續糾纏下去,對誰都不公平。
景京顏已經走了過來,聽萬澤伊這麽說,慌忙道:“澤伊,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是習總逼你的嗎?我相信你一定不是……”
“京顏,”萬澤伊打斷她:“京顏,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沒有人逼我,昨天隻是個巧合,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不想說謊,你不用替我說話。”
景京顏抿著唇,看了看身旁臉色越來越差的男人,低聲道:“東瑜,你看澤伊都說了,是個巧合,你也別太在意,澤伊她還是……”
“你心裏還放不下他,對不對?”程東瑜不理景京顏的話,黑眸凜然的盯著萬澤伊質問。
女人眼瞼顫了顫,喉頭發幹,她心裏放不下他嗎?
“我也不知道。”萬澤伊扯著唇苦笑,這些日子以來,工作越來越忙碌,她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種問題,可男人總是時不時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讓她總也無法忽視他。
一個從來都沒有走出過她心的人,要怎麽放下呢?
程東瑜聽她這樣的回答,唇角冷嗤,抬手砸了桌上的碗:“那你當初為什麽還要選擇跟他分開,兜兜轉轉到頭來,你還是選了他,是嗎?”
萬澤伊肩膀一緊,聽著瓷碗在地板上在砸碎的聲音,她心頭一震,抬頭看著程東瑜,說不出話來。
她認識程東瑜以來,這是他發的最大的一次火。
景京顏也嚇了一下,怕程東瑜再動怒,擋在他們中間:“好了,你們別這樣!”
程東瑜嗤了一聲,冷著臉轉身快步離開,臨走前,客廳的門被他摔的震天響。
萬澤伊在他走後好久,身體才鬆鬆垮垮的重新坐在椅子上,剛才站立太久,腳踝疼得要死。
景京顏看著她的表情,擔憂的問:“怎麽了?澤伊?”
萬澤伊搖了搖頭,抬頭看著景京顏:“京顏,你要忍到什麽時候?準備一直這樣下去嗎?”
景京顏躲開她的目光,裝作聽不懂的道:“澤伊,你在說什麽啊?”
萬澤伊低低歎息了一聲,拉著景京顏的手腕:“我知道你喜歡東瑜,趁著這次回來,你告訴他吧,免得以後有遺憾。”
景京顏有些為難:“可是東瑜他對你……”
“那是因為他沒有看到你的存在,他有時候就是喜歡鑽牛角尖而已,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不爭取一下,誰也不知道結果。”萬澤伊很認真的對她道。
景京顏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澤伊,你是不是真的還愛習沉,如果是的話……他都等了你三年了,不如你……”
“好了,我知道了,讓我想一想吧。”萬澤伊打斷她的話,並轉了話題,瞅著地上的碎瓷片笑著道:“我腳崴傷了,京顏,這地上你幫我收拾好不好?”
景京顏一笑,點頭道:“看來我又要充當你保姆幾天了。”
兩天後,程東瑜來雪屋總店找她們。
萬澤伊看到他就能猜出他來的意圖,裝作若無其事的對他笑:“中午了,來請我們吃飯嗎?”
程東瑜唇角一頓,繼而順著回應:“走吧,我帶你們去吃飯。”
萬澤伊笑了笑,拉著景京顏出了店門。
吃飯的時候,她也隻字不提那天程東瑜發火的事情,權當沒發生過這件事,一直到最後,程東瑜重新送她們回到雪屋,他終於忍不住,叫住了萬澤伊。
站在店門前,程東瑜問她:“腳踝好了沒?”
萬澤伊點頭:“嗯,不疼了。”
他看著她,唇角動了幾次,才開口道:“澤伊,那天是我不對……我……”
“沒關係,東瑜。”萬澤伊笑著對他道:“我很理解你,你是為了我好,擔心我。”
程東瑜卻眼眸一暗,盯著她很認真的道:“不,澤伊,你錯了,我不僅擔心你,我還擔心你跟他再好上,是我太自私,不要把我想的那麽高尚。”
她聽程東瑜這麽坦誠的說,垂眸想了想,也就對程東瑜道:“我明白,愛本就是自私的,可是東瑜,我希望你能明白,即便我們之間沒有習沉,我們也不會走在一起的。”
關於感情,萬澤伊不喜歡模棱兩可,她不喜歡程東瑜,自然也不希望耽誤他。
男人眼底晦暗無光,盯著她無奈的問:“你不恨他了?”
當初分開,不就是因為習沉沒有信任過她嗎?
這樣也可以忍受嗎?
萬澤伊垂下眼眸,睫毛擋住了眼底的色彩,抿唇想了想,又重新抬頭對程東瑜笑著道:“東瑜,我們都順其自然吧!”
他們好像年齡都不小了呢,愛過,討厭過,恨過,厭倦過,如果還能再重新走到一起,那便在一起吧。
一輩子,也不過是細水長流的一瞬間。
彼此,她跟程東瑜站在一顆長勢茂盛的綠化樹下,初夏的封吹過來晃得樹葉莎莎作響。
程東瑜開口:“三天後有個酒會,你當我女伴好不好?”
他說完又怕女人不同意,繼而道:“這是我最後一個請求,就當我在徹底放下你之前,讓別人再羨慕一次?”
萬澤伊一聽,低笑起來:“誰會羨慕你啊!你別這麽自我感覺良好了!”
程東瑜見她笑,放下心來,並對她道:“封疆回國了,他辦的酒會,你應該有幾個認識的熟人,願意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