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瑩瑩作繭自縛
沈瑩瑩一僵，尷尬道：“怎麽會呢？夢都是相反的。”
曲然嗤笑了一聲，沒有死揪著這點不放，轉頭看向沈如月。
沈如月心虛道：“然姐兒，是母親錯怪了你，但母親不是故意的，母親以為瑩瑩說的是真的。”
曲然點了點頭，笑意不達眼底：“那是自然，我相信母親。”
沈如月鬆了一口氣，曲相丞欣慰的摸摸下巴：“你能這樣想就好。”
“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好了，我們兩家人好歹是親戚，以後可不準再這樣了，傳出去讓外人看了笑話。”曲老夫人一錘定音，給此事定了性。
眾人滿口答應，互相道歉。
“二姑娘。”沈老爺卻突然開口，說，“你先前說瑩瑩不知廉恥，可瑩瑩是受害者，你這麽說是不是不太妥當，也該為瑩瑩道歉？”
曲然回憶了一下，笑道：“沈老爺誤會了，我那是以為瑩瑩表妹心懷不軌，故意栽贓我才那麽罵她的，和受辱一事無關。”
“原來如此，那的確是我誤會了。”沈老爺道。
曲然意味深長的瞥了沈瑩瑩和沈如月一眼：“受害者不無恥，心懷不軌想害人的人才無恥。”
沈瑩瑩等人一驚，以為曲然知道了什麽，正踹踹不安，卻又聽曲然慢悠悠吐出後半句：“比如那秦家的公子。”
沈家人無聲的鬆了一口氣。
沈老爺微微一笑，又開口：“如月是我妹妹，你既然叫她母親，是否也該喚我們一聲舅父舅母？”
說罷，率先叫了曲然一聲然姐兒，而不是客氣疏離的曲二姑娘。
曲然垂著頭，沒有回應。
“然姐兒羞澀，兄長不要介意。”曲相丞替曲然說道。
沈老爺忙說不會，深深看了曲然一眼，收回視線。
但隻那一眼，就讓曲然惡心的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所幸沈老爺和沈夫人沒有久留，說了幾句場麵話後帶著沈瑩瑩匆匆走了。
一場鬧劇就這麽結束，沈家人什麽好也沒討到，曲老夫人不知道說什麽好，擺擺手讓眾人散了，休息去了。
沈如月再三對曲然表示自己無辜後，和曲相丞一起離開了，她要挽回一下自己在曲相丞心中的形象，絕不能讓她懷疑自己。
昌平伯和昌平伯夫人也都走了，留下曲蕊好笑的看著曲然，說：“堂妹真是厲害，這麽輕鬆就化解了危難。”
“堂姐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曲然微笑，模樣純真。
曲然不屑道：“你就裝吧，你再怎麽裝，祖母也不會真的喜歡你！”
說完之後就離開了，仿佛留下來隻是為了給曲然說這句話。
曲然哭笑不得，被曲蕊的幼稚給驚到了。
“姑娘，您別理大姑娘，不管她說什麽，您都不要放到心上。”杏兒扶著曲然往外走，邊走邊說道。
曲然笑看她，道：“杏兒，你膽子是越發大了，竟然敢背後議論主子。”
杏兒吐了吐舌頭，嘻笑一聲：“反正奴婢隻在姑娘您麵前說說，您不會責罰我。”
“我當然不會責罰你，我會一直保護你。”曲然握住杏兒的手，感慨道。
“姑娘？”杏兒怔住了，“您怎麽突然這麽說？”
“沒什麽，說說心裏話罷了。”曲然說道。
她隻是想到了杏兒上輩子慘死的樣子，心裏發疼罷了。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這輩子她會保護好她身邊的人。
“姑娘，自從您那次一氣之下投湖後，就感覺變了好多，但是不管您變成什麽樣子，奴婢都不會離開您。”杏兒突然停下腳步，收起臉上的笑，頗為嚴肅的對曲然說道。
曲然心裏暖暖的，拍了拍她的手：“好杏兒，有你這句話，我很開心。”
“奴婢聽到您說會一直保護奴婢，奴婢也很開心。”杏兒臉上又露出了笑。
曲然也笑了笑，和她回了芳華苑。
回去後，陪著曲靖安讀了會書，又玩了一會兒，曲然就去研究美食了。
但是她沒有忘記昨天做的事情，讓杏兒注意著點外麵的動靜。
果然，等到下午的時候，就有消息傳來，說沈瑩瑩被那秦勇玷汙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京都了。
沈家人原本想的是壓下此事，把沈瑩瑩送到外地躲避一陣子，然後給她一筆嫁妝，讓她嫁一個比沈家門第低的人，這樣對方就算發現沈瑩瑩不是完璧之身，但是礙於沈家權勢，也不會敢說什麽。
可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沈瑩瑩不清白了，就沒有人再會娶她，不然會被眾人嘲笑死，而且這事還連帶著整個沈家都被人指指點點。
沈家原本想收拾秦家，現在隻得收手，讓沈瑩瑩嫁給秦勇，以遮掩醜聞。
秦勇克妻名聲差，他母親又是出了名的凶惡，秦家還是低賤的商戶，能娶得沈瑩瑩自然無比高興，兩家人速度的很快的商量了婚期，過不了多久就要把沈瑩瑩嫁過去了。
“姑娘，現在大家都在說那秦勇走了狗屎運，玷汙了沈姑娘，沒被報複，反而娶了回來當了娘子。”杏兒把打探來的消息告訴曲然，說道。
曲然歎了口氣，頗有些惆悵：“受害者被指指點點，要嫁給傷害她的人才能稍微掩蓋醜聞，挺可笑的。”
“姑娘，您是在為沈姑娘抱不平嗎？”杏兒不解。
曲然搖頭，說：“沒，我隻是感歎這世道荒唐，女子不易罷了。”
她前世時可不就是這樣嫁給沈青的嗎？所以對此有點兔死狐悲的心情，不過說到底，這也是沈瑩瑩自作自受，不值得人同情。
杏兒道：“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您不知道，有很多人都在說沈姑娘應該自盡，以全名節呢。”
曲然嘴角勾起一道譏諷的弧度，搖了搖頭。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她曾經遭受過的，現在輪到他們了。
“姑娘，出了這樣的事情，夫人那邊會不會遷怒，對您……”杏兒欲言又止，有些擔心。
“很有可能，我們要早做打算。”曲然點頭說道，心胸成長。
陽光從出窗外招照射進來，灑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像是在發著光。
杏兒不由得怔住了，心裏激蕩起澎湃的情緒，感覺有她家姑娘在，什麽問題都不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