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全家流放不無辜
蔡六姑娘和劉梅娘得到消息後,異常震驚,並恐懼不已。
她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曲然和曲蕊竟然沒有被殺手殺死,此事還牽扯到了景王容凜。
到了現在,她們已經後悔萬分,但是再怎麽後悔也沒有用,唯有一遍又一遍的乞求菩薩保佑,希望大理寺和京兆引的人不要查出是她們幹的。
但是,菩薩並不保佑她們,不出幾日,真相大白,還是查到她們頭上了。
蔡、劉二人被帶走審問,在鐵一般的事實麵前,她們不承認也得承認,隻是一口咬定想害的隻要曲然,曲蕊和容凜都是被曲然牽扯進去的。
說到底,和她們結怨的是曲然,她們沒必要,更沒膽子去害容凜,但是說她們一點都沒有害曲蕊的心思,所有人都是不信的。
陛下更是不信,京城乃天子腳下,竟然能發生這種買凶殺人的事情,凶手和受害者還都是朝廷命官的家眷,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盛怒之下,皇帝陛下直接將蔡、劉二人的父親革職查辦,原本隻是以子不教父之過的名義革職,過段時間未必沒有恢複職的可能,所以查辦隻是走走過場,更多的是在以此教訓他們罷了。
可沒想到的是,這隨便一查,還真查出來點東西,蔡大人和劉大人竟然都曾貪贓枉法,濫用手裏的權力,做了許多壞事。
陛下得知後,一氣之下,將他們兩家都判了流放。
流放之地在苦寒的北疆,那裏終年寒冷,冰雪不化,天氣冷的能直接凍死人,糧食更是少的可憐,民風還同樣彪悍的很。
蔡、劉兩家都是江南人士,去了那裏,除了適應天氣和環境外,還要做苦力,可想而知日子會有多苦。
曲然原本是想想辦法殺了蔡六姑娘和劉梅娘的,聽到他們兩家要流放北疆後,又打消了主意。
有時候,死亡反倒是種解脫。
對於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蔡、劉二人而言,去往北疆做一個任人欺淩,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戴罪苦力,反而比直接死了更痛苦。
當然,也許她們剛到北疆就會被凍死,那樣也比曲然殺了他們來的痛苦的多。
“這樣也好,此事至此就結束了。”小花園裏,曲然撥弄著月季花的花瓣,輕聲說道。
杏兒說完了自己知道的消息,問曲然道:“姑娘,蔡大人、劉大人,還有蔡六姑娘和劉梅娘是罪有應得,可是他們的家人是不是有點無辜啊?也跟著一起別流放了。”
曲然轉頭瞥她一眼,笑著摸摸她的腦袋,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杏兒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呆的看著曲然:“可是,奴婢是真的覺得他們的家人很無辜啊。”
“無辜?嗬嗬,比他們無辜的人多了去。”曲然嗤笑一聲,說道,“按照律令,有人造反,就要株連九族,那些不知情卻被株連的人不無辜嗎?可律法就是這樣,而且也是陛下的旨意,我們又豈能置喙?”
杏兒趕緊捂住嘴,使勁搖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敢質疑律法和陛下。
曲然笑了笑,沒有再說話,步伐輕快的摘下兩支月季花,插到花瓶裏麵,帶回屋裏。
仇已經報了,蔡、劉兩家人已經在流放的路上,曲然心情一好,晚上就多吃了小半碗飯。
接下來的幾天,她一邊陪曲靖安讀書,一邊研究美食,又做了不少好吃的給容凜送去,讓容凜滿意的不行。
昌平伯和曲相丞也以整個昌平伯府的名義,對容凜送上厚禮表示感謝。
容凜也送了昌平伯府一些謝禮,因為他通過審問上次抓住的那幾個殺手,得知了他們殺手組織墨雪樓的一個據點,又一路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的老窩,一舉搗毀。
墨雪樓一向隻認錢,這些年暗殺過不少朝廷命官,皇帝陛下早就想要將它除之而後快,這次真的完成心願後,一個高興,也賞賜了昌平伯府一些東西。
因為沒有曲然和曲蕊,就不會抓到殺手。
得到賞賜後,昌平伯府上下都是一派歡笑聲,大家都十分開心。
這份開心一直維持了將近半個月,半個月的後某一天,下午天氣不錯,不熱也不冷,曲然帶著曲靖安出門買習字用的墨和宣紙。
曲靖安的筆墨紙硯和書本,原本都是由下人采買,定期送來的,但今天天氣好,曲靖安想出去轉轉,曲然不放心他一個人,便帶著他出來了。
他們帶著丫鬟和護衛,在街上閑逛一會兒,才去了很有名氣的一家賣文房四寶店——敬仁齋。
曲然帶著曲靖安進去後,立馬就有夥計迎上來,笑臉相迎道:“兩位客觀,您二位想買點什麽?”
“紙、墨都要。”曲然說。
“您看看這些怎麽樣?”夥計把他們帶到了專門盛放紙和墨的地方,給他們一一介紹。
曲然和曲靖安耐心的聽著,等夥計介紹完後,詢問了曲靖安的意思,買了幾樣。
買好東西,準備離開時,眼角餘光突然看到櫃台上擺放著一塊硯台。
那硯台呈青碧色,其上雕刻著綠色的荷葉和淡粉的荷花,用來磨墨的地方也是一片荷葉的形狀,造型十分別致,材質看起來是冷玉,遠遠看著,通體泛著流光。
“這塊硯台倒是很不錯。”曲然停下腳步,帶著曲靖安走向櫃台。
“客觀眼光這不錯,這塊硯台可是出自名家歐陽先生之手。”夥計看她有興趣,立馬介紹道。
曲然一聽,更加喜歡了,道:“原來是製作硯台已有三十年的歐陽老先生,果然不錯。”
說完,扭頭問曲靖安:“安哥兒,你喜歡嗎?”
“喜歡!”曲靖安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硯台,把喜歡兩個字寫進了眼睛裏。
曲然輕笑一身,摸了摸他的腦袋,對夥計說:“這硯台多少銀子?”
“一百兩整。”夥計伸出一根手指。
“這麽貴?”曲然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就聽旁邊傳來一道譏笑的聲音:“一百兩都嫌貴?嗬嗬!正好,你不要,本公子要了!”
曲然聞聲扭頭,看到一個穿著華服的年輕男子朝這邊走來。
這男子,竟然是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