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反擊
“誰都知道安哥兒的性子是如何的,平日裏在府中的時候也是格外安靜,又是刻苦讀書之人,好端端的,怎麽會將蕊姐兒給推了下去呢?”曲然如今盡數占了上風,她自然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先不揪著曲蕊是不是曲家的種,起碼推安哥兒下水,還汙蔑他,如今總該有所清算了。
曲蕊還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身份,站在那裏怒瞪了曲然一眼,甚至還隱隱有一絲的惡毒:“難道你就不知道那池水到底有多涼嗎?我本就是個不會水的人,難道還非得拚了自己這條命去陷害他不成?”
小文站在那裏麵露忐忑之色,小武則是有些失望地看著這個素日裏跟自己稱兄道弟之人,之前他還以為大家能夠一起在小公子的手下好好做事呢。
曲老太太的手中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拐杖,眼神卻在曲然和曲蕊兩人之間猶疑著,衡量著到底要偏向哪一方,既那碗水大房承認動了手腳,那曲蕊肯定是曲家血脈,這個毋庸置疑的事。
大房畢竟是自己的嫡親血脈,怎麽也不能讓大房落了臉,給二房徹底壓一頭,否則昌平伯日後怎麽出去官場行走?曲老太太緩緩摸了摸自己的拐杖,心中此刻做出了幾分定奪。
“蕊姐兒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雖然血脈一事尚未定奪,但大房到底言行有失,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你就替你母親去宗廟祖祠中為眾人祈福吧。”老太太緩緩的開口,臉上甚至還流露出了一抹疼惜,好似是極其不忍心的一般。
曲然捏著冷眼旁觀著這老太太虛假的模樣,不由得在心裏嗬嗬一笑。
曲老太太精明著呢,怎會不知二房使在水裏的小手段,可曲相丞畢竟升官了,不好太過打臉二房,所以為了曲家百年昌盛,大房坐穩爵位,隻能棄車保帥。
昌平伯夫人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會這麽狠,這可是她辛辛苦苦養育出來的女兒,怎麽能夠直接去那種地方?
“母親,您畢竟也是看著蕊姐兒長大的,更何況那水裏明顯是被人下了東西的,蕊姐兒的身子幹淨著呢,也是咱們曲家的嫡出血脈,你瞧瞧這眉眼跟您多像啊!”
昌平伯的臉色瞧起來不算是太好看,雖然知道曲蕊是自己所出,到如今陷害二房的事已敗露,如果能讓曲蕊兒到山上避避,也算堵住二房繼續發難的嘴!
“爹,女兒是您親生的女兒,是您看著產婆將女兒從產房之中抱出來的!”曲蕊見一向疼愛的昌平伯不說話,眼淚便直接滾了下來,難道昌平伯真的相信她不是他的血脈嗎?
無論是宗廟還是莊子,都是極其苦寒之地,哪裏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該呆的地方,何況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曲蕊定然死都不願去,她還有大好的榮華富貴呢,怎能夠因為這次的事情而失利!
“母親,您不是從來都愛說蕊姐兒的,這雙眼睛和您最像了嗎?也是真真記成了曲家最優秀的地方的,怎麽如今……”昌平伯夫人擦著眼淚,一麵開口說著,此時看起來倒是格外的淒慘。
不承認水是她一早動的手腳。
那也是為保全大房顏麵。
可也不代表把曲蕊折進去啊!
昌平伯夫人簡直越說越幽怨,怪老太太狠心!
當然,昌平伯這是不懂老太太的用心。
曲靖安這樣的人看著他們鼻涕眼淚四下橫流都忍不住有些心軟,小心翼翼地拽了一下曲然的衣服,輕聲開口:“姐姐,這樣的懲罰對於他們而言會不會有些太重了?”
聽著這話,曲然眼皮微挑,目光之中的冷漠愈發多了一些,太重了?當年他們可是直接變吧,安哥兒給扔在了一旁的,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說話,甚至還扔了許多的髒汙衣服,等著安哥兒幫他們清洗。
臘月寒冬,那雙本應該是讀書寫字的手紅腫一片甚至都已經快要廢掉了,可饒是如此還要一次一次的將手插進那冰桶之中。
這般想著曲然心中的心思,便愈發堅定了一些,輕笑著抬手拍了拍,曲靖安的手慢慢地開口:“祖母明察,既然大伯母不直接承認她在水裏麵添了些東西想害安哥兒便罷,可那水到底是用在了堂姐身上,那也就是說還不確定堂姐是不是曲家正經血脈,所以這一點,就由著大伯父大伯母回去關起門論斷,目前我問得是安哥兒落水的事,咱們別跑偏題了!”
“可既然題都跑偏了,那就姑且先論斷大伯父大伯母汙蔑我們二房血脈一說吧,怎地大人的錯,要落在堂姐身上代受之,畢竟堂姐是不是曲家真正血脈還兩說,是吧?!”
曲蕊是正正經經的曲家小姐,毋庸置疑的事,但對於曲蕊的懲罰,也應該建立在她推曲靖安落水這件事上,而不是大房挑起二房血脈不正這事,一碼歸一碼!
既然一碼歸一碼,大房這對夫婦,也不能逃了過去!
曲然心中的算盤敲得劈裏啪啦的響,眼神看著一臉威嚴的曲老太太,曲然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害怕,甚至沒有一絲的膽怯,有的隻是討要說法的堅持。
“祖母,孫女兒這麽些年以來也受了許多委屈,就連安哥兒正正經經的曲家男丁都要被人嘲諷說並非是我父親親生,若是曲家的法紀,再不好好的正一正……”說著曲然還看了一眼站在那裏故作事不關己的沈月如。
今日這場局沈月如肯定是清楚的,甚至還有可能在這其中添了些什麽火候,既然沈月如這般不仁不義,那自己也該動手理一理這些門歸清戶。
曲家的權利她們手中多少都握有了一部分,若是今日老太太能夠收回去的話,對於自己而言反倒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曲然心中的算盤敲打的倒是吉祥的,隻是不知道這老太太是否能夠按照她所想的那般去走,曲老太太淡淡的看了曲然一眼,畢竟是掌管的曲家多年的人,這點算計心思也是有的,隻是如今被曲然逼到了這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