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你看怎麽樣
沒有任何關係。
當日曲然離開大廳對著曲老夫人下跪的時候，確實說過他們之間恩斷義絕。
不過曲老夫人當時根本沒有在意，隻覺得曲然是有去無回。誰曾想時間不長，曲然就再度毫發無傷的回來了，還是被景王送回來的。
因為景王來了，曲老夫人想去跟景王搭個腔，卻又碰了曲然一個釘子。
想想當時的氣氛，還真的是尷尬。
偏偏景王也毫無責難曲然不懂規矩的意思，反而處處幫著曲然。
想到這裏，曲老夫人的心頭燃起了重重怒火。
但是她心裏很明白，這時候不是發脾氣的事情，她必須通過曲然的翠雅軒，讓曲蕊與景王多多接觸，將其取而代之。
定了定心神，她收斂起麵上的不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聲音很是悲涼的說道，“然姐兒，我知道你是埋怨祖母狠心，可是當日若不是萬不得已，祖母怎麽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呢？那時候……”
她說著聲音裏帶上了哭腔，“實在是府外被人圍著，又有人跑來府上鬧，口口聲聲的說著都是你的錯。祖母完全是被蒙蔽了啊，否則怎麽舍得那樣對你？”
說著，曲老夫人坐在那裏嗚嗚的哭了起來，看上去很是傷心。
隻是落在曲然的眼中，卻不過是鱷魚的眼淚，根本引不起她心裏任何的波動。
甚至當她看到曲老夫人哭泣的模樣時，忍不住想，此時的曲老夫人心裏多恨她。
若是曲老夫人的目的達成，對自己又會有多恨。
相較於她這樣冷然的心思和模樣，昌平伯夫人給了曲蕊一個眼神。
曲蕊立即會意，跪坐在曲老夫人旁邊哭了起來，“祖母莫哭，看到你這樣傷心，蕊姐兒心裏也好看過。並且蕊姐兒相信，然姐兒是不會這樣想祖母的。”
昌平伯夫人和沈如月也紛紛附和，同時也跟著哭了起來。
就在曲然冷眼觀瞧一屋子人哭的時候，昌平伯和曲相丞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哭作一團的眾人，微微一怔。
最後還是曲相丞率先反應了過來，他看著唯一沒有任何表情的曲然說道，“然姐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父親，”曲然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這件事……女兒還是不方便回答。”
曲相丞眉梢微挑，對著曲老夫人行禮之後說道，“母親，這究竟是出了何事，惹母親如此傷心？”
曲老夫人淚眼婆娑的看向了曲相丞，無比悲愴的說道，“老二啊，我確實不是你的生母。可是我自小看著你長大，不曾害過你，對嗎？並且你在昌平伯府的吃穿用多，我從未有過克扣，是嗎？”
“母親大恩，兒子感激不盡。”
“在你適婚年齡，為你張羅了媳婦，後來又將我娘家侄女許配給你，我對你不錯吧？”
“兒子不敢說母親是非。”
“我對你尚且如此，何況是然姐兒？都說隔輩親，我心裏怎麽會不疼然姐兒？那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又麵對跑到府上鬧的人，我是一時慌了神才會讓你們斷絕父女關係。你們……就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她說著大哭了起來，“若是這樣，我死後怎麽能去見列祖列宗？”
不得不說，曲老夫人是個會哭的主，此時涕淚縱橫的模樣，看上去很是可憐。
再加上趴在她身上，一同哭泣的曲蕊，旁人看著很是難過。
昌平伯先是皺了皺眉，然後開口說道，“二弟，當日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母親也是事權從急，你和然姐兒就不要怪罪母親了吧？她這麽一把年紀了，實在是扛不住如此大的打擊了。”
曲相丞眼看著她們的模樣，也是於心不忍。
他扭頭看向了曲然，“然姐兒……”
不曾想，他剛剛開了個頭，曲然也哭著說道，“父親，然姐兒心裏也很難過。當日祖母不僅要我們父女斷絕關係，還執意送女兒去公堂，女兒那時候真的好害怕。
現在聽祖母說，是當時發生了圍堵，又有人來府上鬧，才會認為真的是女兒在酒菜裏下了毒，所以執意要那樣對女兒。大義滅親的道理，女兒不少不明白，也理解祖母的良苦用心。可是……”
她說著低下頭，擦拭著眼淚說道，“女兒現在不是不想原諒祖母，而是擔心在祖母心裏依然認為然姐兒是個居心叵測之人，會做出這樣傷害我大周子民的人！”
曲相丞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想到曲然會這麽說。
他靜了一會兒，出聲說道，“母親，當日的事情已經被查清楚了，是……”
“我知道。”曲老夫人打斷了他的話，長歎了一聲說道，“怎麽也沒有想到是瑩瑩陷害然姐兒，瑩瑩那麽好的孩子，怎麽就辦了這麽糊塗的事情？”
“糊塗事？”曲然故作誇張的說道，“當天在翠雅軒吃飯的人全部中毒了，不少精心謀劃怕是做不到。”
很顯然，曲然是不會給曲老夫人為沈瑩瑩開脫的機會。
曲老夫人心頭惱怒，麵上卻不能露出分毫，“旁人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然姐兒，祖母誤會你了，並且絕對不曾認為你是居心叵測的人。”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那天是祖母被蒙蔽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的品性如何，祖母怎麽會不明白？”
曲然聽到這句話，就哭著跪坐在了曲蕊的旁邊，同時一把將曲蕊推開，她趴在曲老夫人身邊哭了起來。
比哭功？
她也不差！
曲蕊被推了一把，麵上明顯激起了怒容，尖叫著說道，“曲然，你推我做什麽！”
被她這麽一喊，曲然的眼淚沒有繼續落，一臉怯生生的說道，“堂姐，我不是故意的，剛才……”
“什麽叫不是故意的？你明明就是有意的！”
“……”
眼看著畫風就要變了風向，曲老夫人恨不得將曲蕊吊起來打一頓！
不過她隻是瞪了一眼曲蕊，然後說道，“蕊姐兒這個性子，真的是太急躁了。然姐兒，你說翠雅軒出了那樣的事情，沒有自己人是不行的。不如，讓蕊姐兒跟你去，你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