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聽錯了消息

  曲老夫人說的暴戾,丫鬟仆婦們聽的心驚膽戰,一個個低著腦袋排著隊走了出去。


  很快,屋子裏就剩下了曲老夫人,昌平伯夫婦,曲相丞夫婦和沈如月。


  曲老夫人麵色陰沉的坐在主位上,看向曲相丞的眼神透出了明顯的陰冷,“老二,你知道你剛才到底在說什麽嗎?”


  若是平日的曲相丞,自然早就低頭服軟了。


  可是此時的他,一臉漠然的看著曲老夫人,“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做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讓整個家族蒙羞!為了然姐兒和安哥兒,我覺得分家之事是勢在必得!”


  分家?!

  每每提到分家的事情,曲老夫人就覺得心驚肉跳。


  自己的兒子沒出息,除了因為嫡長子的身份繼承了爵位之外,再沒有別的可以撐持。而曲相丞就不一樣了,憑借妻子的幫助在朝堂之上謀了一官半職,又因為去曲然的關係,成了右侍郎。


  不得不說,曲相丞的妻女對他的事業還真的是有幫助!

  一旦分家,整個昌平伯府就隻剩下了門麵,未來的衰敗已經是再清楚不過的事實了!

  想到這裏,曲老夫人的麵色陰沉到了極點,好半晌一句話都說不出。


  旁邊的昌平伯夫人看到這情況,立即哭著說道,“你知道什麽?蕊姐兒是被玷汙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的好女兒!”


  她說著指著曲然對曲相丞說道,“都是你的好女兒,她嫉妒蕊姐兒,所以才這樣設計蕊姐兒,讓蕊姐兒不得不低嫁!”


  說著,她嚎啕大哭了起來,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眼看著昌平伯夫人哭個不停,曲老夫人也反應了過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眼看著曲相丞說道,“你聽到了吧!分明是你的女兒設計蕊姐兒,怎麽到了現在,反而將所有的錯誤都要怪罪到蕊姐兒身上?”


  曲老夫人說著,突然又盤算起了曲然那價值不菲的嫁妝,“你要分家,將所有的髒水潑到蕊姐兒身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讓然姐兒將她的嫁妝拿出來,給蕊姐兒做添置!”


  縱然曲蕊的低嫁已經成了定局,她也要給曲蕊謀求最大的福利。


  若是通過這件事,將曲然母親留給她的嫁妝要出來,貼補給曲蕊,讓曲蕊風光大嫁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畢竟嫁妝豐厚,又有昌平伯府做撐持,程家也不敢對曲蕊如何,曲蕊嫁過去依然是能風風光光的。


  想到這裏,曲老夫人麵上才緩和了幾分,甚至內心裏覺得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


  不過她心裏算盤打得響,曲相丞卻一點按照她的說法去做的意思都沒有。


  曲相丞看著曲老夫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母親隻聽了大嫂一麵之詞,就將所有的事情怪罪到了然姐兒身上?然姐兒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母親就不想知道嗎?”


  曲老夫人被問的一窒,卻還是立即回答,“知道什麽?她就是嫉妒蕊姐兒因為乖巧聽話而受寵,所以故意設計蕊姐兒!”


  “蕊姐兒乖巧聽話?母親,全府上下哪個不知道蕊姐兒驕縱任性,倒是然姐兒從來不惹是生非!有些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憑空捏造的好!”


  麵對如此不留情麵的曲相丞,曲老夫人一時間還真的有點招架不住的感覺,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靜默了半晌之後,她才出聲說道,“老二,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的性情突然大變?”


  曲相丞與她對視,神色冷漠,“不是我性情大變,而是我今天才真正的知道,然姐兒和安哥兒平日裏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曲老夫人,“……”


  自從曲然和曲靖安的母親去世之後,府裏就完全是由曲老夫人和昌平伯夫人掌控,對曲然和曲靖安在吃穿上雖然沒有苛待,但是絕對算不得好。


  尤其是與曲蕊比起來,說是受委屈,也是分毫不差的。


  隻是很多事情可以做,絕對不能說,更不能承認。


  像曲老夫人,一直以來表現的就是一碗水端平,無論是對待大房還是二房,都是一視同仁的。


  若是這時候,她承認自己苛待了二房,豈不是承認自己對曲相丞不好嗎?

  定了定神,她抿唇說道,“老二,家裏這麽多人,每天發生這麽多的事情,難免有照顧不到的事情。而孩子嘛,難免有小心眼和任性的事情,究竟是然姐兒和你說了什麽,讓你如此的生氣?”


  曲相丞看著她,冷聲說道,“母親,上次安哥兒的事情鬧得那麽大,我隻當他是自己不學好,也沒有多說什麽。可是今天……”


  他說著冷眼看向了昌平伯和昌平伯夫人,一雙眼睛幾乎能在他們伸手射出兩個透明窟窿,“安哥兒當日是被下了藥,而那些藥竟然是蕊姐兒下的!安哥兒是她的親堂弟,害了安哥兒到底對她有什麽好處!

  並且她還是個沒有出嫁的姑娘,就有這麽歹毒的心思,對自家兄弟下這樣的毒手,若是等以後出嫁了,她是要怎麽做?直接和夫家聯合,將娘家逼到倒台嗎!”


  聽他說了這麽一堆,曲老夫人和昌平伯夫人總算明白了曲相丞在為什麽生氣,但是也沒有想到,曲然竟然選擇今天將上次她們陷害曲靖安的事情抖落了出來!


  一時間,曲老夫人和昌平伯夫人都沒有敢說話。


  畢竟她們設計曲靖安是真的,而曲靖安屬於貴門嫡子,陷害貴門嫡子向來不是輕罪。而篤信鬼神的曲老夫人,更是擔心一旦承認了這件事,死後無顏得見列祖列宗。


  就這樣,花廳裏就靜默了下來,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沒有吱聲。


  隻是沉默很多時候都會給人一種壓力的感覺,而昌平伯顯然是有點受不了了。


  他輕咳了一聲說道,“二弟,安哥兒是你的兒子,蕊姐兒是我的女兒。我們是親兄弟,他們也是親姐弟,蕊姐兒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該不是你道聽途說聽錯了消息吧?”


  “聽錯了消息?”曲相丞轉頭看向了昌平伯,“那大哥應該記得,當日是誰說安哥兒推她下水?最後卻證明,她是自己跳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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