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逼著然姐兒去死
由於曲然被繩索綁縛太久,所以全身的血脈不流通,走路很是艱難。
從張家出來的時候,是容凜扶著她走出來的。
原本他想直接將她抱走,又覺得血脈不流通需要活動一下,才一路扶著她從張家走回到了昌平伯府。
而這一路的距離不短,自然是遇到了不少的人,所以原本有關他們的風言風語,這下算是實錘了。
曲然麵上的羞澀還沒有退卻,眼神裏就閃過些許的不安,“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那豈不是糟糕了。”
原本滿臉笑容的容凜,看到她這樣的反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小然,你是不希望旁人知道我們的事情嗎?”
曲然微微一怔,抬眼看向容凜麵上的神色,心裏就明白他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她搖著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
想到這裏,她麵上又忍不住有些泛紅,但是為了不讓他誤會,還是繼續說道,“若是老王妃知道了,會懷疑我是故意接近你,到時候會對我有不好的印象吧。”
“放心吧,不管她對你的印象如何,我都會解決的。這一生,除了你,我誰都不娶。”
得到他這樣的承諾,她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相親相愛的兩個人,在月下依偎,低聲呢喃著甜言蜜語。
……
景王親自狀告曲老夫人和張遠,使得這紙訴狀極有分量。
京兆尹王福生看到這紙訴狀的時候,卻有一種一個腦袋兩個大的感覺。
師爺看到王福生一臉愁眉苦臉的模樣,出聲問道,“大人,這景王遞了訴狀,你順著他的意思去辦,不算是讓你們的關係走近了嗎?你怎麽愁眉苦臉的?”
王福生歎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劉師爺,你該不是忘了上次審問曲然的事情了吧?”
他說著,麵上的愁雲又慘重了幾分。
當時翠雅軒被告下藥謀害京都子民,昌平伯府直接將曲然送到了大堂上,而翠雅軒的廚子和小二紛紛指出是曲然讓他們做的,所以王福生幾乎沒有太多的考慮就要對曲然進行收監。
偏偏這時候景王出現了,不僅拿出證據洗脫了曲然的罪名,還對京兆尹是啪啪打臉。
想到當時的情況,王福生就覺得自己的臉好疼,“劉師爺啊,你說這一次王爺過來,還要做些什麽?”
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都要哭出聲了。
全京都那麽多的人,那麽多的官,為什麽景王偏偏要將狀紙遞到他這裏?
劉師爺撚著山羊胡笑了,“大人莫急,當初我們不知道昌平伯府二姑娘和景王的關係,所以難免走了彎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不管對方的證據如何,我們全部按照景王的意思辦。”
“你確定這樣可以?”
“大人放心。既然是王爺遞了狀紙,難不成他還想讓自己輸?”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王福生心頭依然是有著幾分不安。
不過景王的訴狀,自然是不能拖得太久了,所以早起第一樁案件就是對這樁案子的審理。
由於景王砸了張家的喜宴,所以整件事鬧得特別的大,開堂審理的時候,府衙門外就站了不少的人等待著宣判。
京兆尹看著那麽多人,莫名的感受到了壓力,尤其是看到了站在大堂上的景王,他幾乎有一種自己下去,讓景王坐上來的衝動。
不過,他幹咳了一聲忍住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說道,“都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景王看座?”
“不用了,”景王站在那裏,淡聲說道,“既然我是以容凜的名義遞交的訴狀,自然是作為原告方在這裏的,就不要給我什麽特殊照顧了。”
話是這麽說的,但是王福生得多麽不開眼才敢直呼景王的名諱?
他掃了一眼景王還有站在他身後的曲然之後,視線就落在了旁邊的曲老夫人和張遠身上。
王福生將手裏的驚堂木“啪”的一聲拍下,然後大聲喝道,“你們兩個人私下訂立婚約,並且強行將曲二姑娘捆綁到花轎上,這是買賣人口,你可知罪!”
曲老夫人一生都在內宅裏麵,見識過無數的計謀,自認為也算是個見多識廣的人。
但是真的站在大堂上的時候,兩條腿卻不自覺的打著顫,尤其是被驚堂木那麽一嚇唬,幾乎直接就要跪在地上。
最後還是手裏的拐杖撐住了,她才沒有跪下去,隻是抖著嗓音說道,“大人,我是然姐兒的祖母,為她訂立婚約是家事,何來私定婚約的說法?”
話聲剛落,景王就出聲說道,“老夫人確實是小然的祖母,但是小然的父親尚在,關於小然的婚事自然不需要祖母越俎代庖。更為重要的是,老夫人與張家訂立婚約,並沒有通知昌平伯府任何一個人。
她強行給小然換了喜服,捆綁之後送上了花轎。同時為了計謀得逞,還給小然的侍女下藥,使得她們無法反抗。而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小然的生父不知情的情況下實施的。”
聽完這番話之後,王福生看向了曲老夫人,“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這……這些都是需要證據的……”
“我有證人,小然的父親右侍郎曲相丞可以上堂作證。”景王淡淡的說道。
“宣證人。”
隨著王福生一聲令下,曲相丞走上大堂。
曲老夫人一看到他出現,眼神就睜大了幾分,然後帶著哭腔說道,“老二啊,你雖然不是我親生,卻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從小到大,我不曾虧待過你,你真的要逼我上絕路嗎?”
曲相丞是個很容易被左右情緒的人。
但是也是個很會審時度勢的人,現在曲然有景王撐腰,他怎麽會不知道要護著哪一邊?
他跪倒在地,對著曲老夫人磕了三個頭之後說道,“母親,這是對你的養育之恩的感激。你作為嫡母將我撫養長大,我不敢忘卻。但是……”
他慢慢的站起身,眼神裏透出了幾分悲涼,“然姐兒是我的女兒,也是你自小看著長大的。你怎麽忍心將她嫁到張家,張家的孩子是肺癆,你這不是逼著然姐兒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