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饒命啊

  通房丫鬟。


  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曲然還是抿了抿唇。


  其實第一次看到這丫頭的時候,她內心就有了這樣的計較。畢竟對方完全不是丫鬟的打扮,言辭也不像是丫鬟。


  但是真的知道對方是通房丫鬟的時候,內心還真的有些不適。


  雖說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為人妻者,要夫唱婦隨,以夫為綱。


  可是在經曆了母親去世之後的種種責難,她就無法再接受與旁餘女人一起侍奉自己的丈夫,這後宅的生活實在是在太過艱難了。


  所以一開始,她就與容凜說過,這一生一世隻期待一雙人。


  當時他也是答應了,讓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現在卻發現了他之前的通房丫鬟,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從來沒有說過實話,而那些承諾也不過是隨口一說?

  想到這裏,她覺得心口一種疼痛的模樣。


  縱然如此,她麵上的神色卻沒有一點變化,隻是輕聲說道,“王爺,要對這件事解釋一下嗎?”


  容凜是怎樣的人?


  自然一看就明白曲然是誤會了,他立即說道,“小琪是母親送來的……”


  話還沒有說完,跪在地上的小琪就打斷了他的話,“王爺,小琪確實是老王妃送來的,但是內心對您是一片崇敬。隻想一生一世都守在您身邊,從未有過任何奢想,更不敢與主母有任何衝突。請王爺明鑒!”


  曲然眯了眯眼睛,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最初聽到通房丫鬟四字的時候,她承認自己的內心百感交集,甚至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不過她很快也冷靜了下來,既然人是老王妃送來的,自然是帶著一番目的和算計。


  何況這是他遇到她之前發生的事情,她也不能說什麽。


  等她先解決了這朵白蓮花,再說別的事情。


  定下心神之後,她冷聲說道,“你是老王妃送給王爺的通房丫鬟?”


  “是,王妃。”


  “既然如此,那我入府的第二天,為什麽不給我奉茶?”


  聽到這個問題,小琪非但沒有任何的慌亂,反而帶著幾分羞怯的看了眼容凜之後,才出聲說道,“王爺囑咐過奴婢,不需要去奉茶。”


  不需要奉茶,自然就是不敬的意思。


  隻是這話是容凜說的,其中有多少深意呢?


  曲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容凜,“王爺不讓小琪給我奉茶,是聚德我不配當景王府的主母嗎?”


  “自然不是。”容凜眉頭微皺,看向小琪的眼神帶著幾分不滿,“不過是個丫鬟而已,算不得什麽。過段時間打發了就是,不需要奉茶。”


  果然,容凜不讓小琪奉茶,不是因為對曲然不尊敬。而是因為這個通房丫鬟的身份遲早是要處理的,所以根本沒有必要。


  若是去奉茶,反而會讓曲然有一種被下馬威的感覺。


  確定了小琪的身份,曲然麵上的神色淡然到了極致,“原來如此,王爺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將這丫鬟打發了吧。”


  不等容凜說什麽,小琪就哭喊著說道,“王爺救奴婢啊,奴婢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奢想,就是想陪在王爺身邊而已!今天……奴婢也隻是按照王爺的吩咐守在書房門口,不小心衝撞了王妃,王爺救命啊。”


  楚楚可憐的哭腔,再加上受命與人的不小心衝撞,說來還真的是淒慘,反倒是曲然有些過分了。


  隻可惜這樣的姿態絲毫無法引起景王的惻隱之心,倒是最大程度的引起了曲然的不快,“不小心?那你給你家王爺好好說說,你是如何的不小心。”


  她說著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另外也說說,我這個王妃又是為何容不下你這個丫鬟。”


  輕描淡寫的語調說著最是淡然的話語,卻給人以最為刺激的感覺。


  跪在地上的小琪有了幾分緊張,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景王對曲然是百般優容。但是她一直認為,隻要抓準了曲然善妒,那麽這件事就好辦了。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不三妻四妾,景王怎麽可能是意外?

  更重要的是,自己雖然隻是個通房丫鬟,卻是老王妃送過來的,自然在身份上是不一樣的。


  她收斂了一下心神,淚眼婆娑的看向景王,“王爺,小琪在你身邊這段時間,一直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著王爺的飲食起居,方方麵麵都是以王爺的需求為第一。


  王爺在書房的時候不許任何人打擾,小琪將這一點視為鐵律,向來遵守。所以看到王妃想進來的時候,小琪就進行了阻止,沒有想到王妃認為奴婢是故意的……還給了奴婢一巴掌……”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微微側了側臉,顯然是想讓景王看到挨打的半張臉。


  不能否認,曲然方才那一巴掌確實是下了不小的力氣,將她半張臉都打腫了,配上她臉上的淚滴,還真的是充斥著楚楚可憐的味道。


  隻可惜景王壓根不在意她受傷的程度,隻是涼涼的說道,“大膽!王妃是這府裏的主母,有哪裏是去不得的地方?你身為丫鬟,敢阻攔她自然是該受罰的。”


  小琪微微睜大了幾分眼睛,完全沒有想到景王會這麽說,一時間眼淚都忘了落下。


  要知道景王雖然看上去冰冰冷冷的,但是對下人向來寬厚,起碼甚少懲罰,旁餘的責難就更少了。也正是因為如此,小琪才敢如此挑戰曲然的權威。


  可是她沒有想到,她所有的事情與她的預想相去甚遠。


  景王不僅完全站在了曲然那一邊,甚至認為她所有的行為都是沒有問題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該怎麽辦?

  大腦快速的轉動著,她低下頭輕聲哭泣著說道,“之前王爺一直是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所以奴婢以為……”


  “你以為什麽?她是府裏的主母,怎麽能和旁人一樣?若是今日母親來了,你也敢阻攔嗎?”


  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小琪的話,也讓她所有的話都成了蒼白的辯解。


  她看著景王,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隻是變成了,“王爺,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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