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利
“阿豐索這麽做也算是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吧,畢竟叔叔你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不是站在他那邊的,所以阿豐索現在對你依舊保持懷疑也很正常。”
昂科想了想,繼續說道:“對了叔叔,阿豐索對你的王室身份有什麽特別的想法嗎?”
聽到昂科的這個問題,安德烈先是一愣,然後搖頭說道:“昂科你要弄清楚一點,我並沒有什麽王室身份,或者說在明麵上我並不是什麽王室成員,那怕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老國王的私生子;你要知道,安德烈這個名字既可以保證我在其他人麵前還能保持著最後的體麵,也可以變成一個囚籠來束縛住我的野心。”
說到這裏,安德烈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年我在知道我自己是老國王的私生子時,也曾經幻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鹹魚翻身,以私生子的身份執掌大權,畢竟在歐羅巴大陸上,類似的事情可不止發生過一次;不過我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告知我實情的人,也就是你名義上的爺爺提醒了一句話——安德烈這個名字帶給了我體麵的生活,但是當我在不打算體麵下去的時候,它就會化身為一張催命符送我下地獄。”
看著一臉嚴肅的安德烈,昂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安德烈與昂科已經來到了大營的門口。
“我現在得去見阿豐索一麵,所以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順便把你要好的那些朋友都叫上,試試他們願不願意效忠於你,如果他們都願意的話,那你就告訴他們你的真實身份,並且對他們許以重利,因為你現在很需要一套自己的班底,這樣我們在成功之後就可以直接擺脫那些該死的吸血蟲。”
昂科知道安德烈口中的吸血蟲是指那些牆頭草般的貴族。
“我明白了,那萬一有人不願意效忠於我的話,那我該怎麽辦呢?是直接幹掉他嗎?”昂科皺著眉頭說道:“我的朋友雖然不少,但有很多都是因為我,不,應該說是因為叔叔你的身份才願意和我結交,所以我很擔心他們在一時之間會願意效忠於我,但是隻要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他們又會選擇背叛我。”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
安德烈笑了笑,認真的說道:“這是東方大陸的一句古話,說的是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之所以會相互結交,都是因為覺得這麽做對方可以給自己一些好處;說句老實話,我當年為什麽會成為你父親的好友?還不是因為你父親是大王子,他上位之後會給我帶來很多好處,至於你父親為什麽會把我當朋友,第一原因還不是因為我敢打敢拚,而且還能夠幫他背黑鍋。”
說到這裏,安德烈忍不住又笑了一聲,“當年你父親第一次見你母親的時候,就是我和他一起偷偷潛入你母親的家中,準備去偷你外公的一把寶劍,結果在快要得手的時候就遇到了你母親,結果最後要不是我一個人背下了所以的黑鍋,你父親可能就娶不到你母親了,因為你外公現在都不想和我這個小偷共處一室。”
聽到安德烈這麽說,昂科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如此,那我現在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叔叔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昂科說完,便打馬朝著自家的營地前進。
看著昂科的背影,安德烈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加油吧孩子,你的父親在天上保佑著你。”
說完,安德烈便下馬進入了大營,因為大營除了一些特殊情況之外,是不允許有人騎馬進入的,而這也是安德烈定下的規矩。
“大人,國王陛下已經在中軍大帳等你了。”
安德烈剛剛進入大營,就遇到了自己名義上的手下岡薩雷斯。
之所以說岡薩雷斯隻是名義上的手下,那是因為安德烈知道岡薩雷斯其實是阿豐索六世派到自己身邊的監視者,不過安德烈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一直都沒有點破這一點,而且還在明麵上和岡薩雷斯成為了朋友。
“哦,我現在就去向陛下稟報河岸邊的情況。”
安德烈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四周,在確定沒什麽外人之後才低聲對岡薩雷斯說道:“岡薩雷斯,陛下在聽說了河岸那邊的事情之後有什麽反應嗎?是不是非常生氣?”
“沒錯,陛下在知道摩爾人用投石機偷襲我們之後,就怒不可遏的想要派人去攻下對麵的河岸,不過這已經被其他將軍們給勸住了,但是陛下現在的心情依舊不太好,因為大人你也是知道的,在河邊設立先鋒營地是陛下一個人的主意,當時你和其他將軍可是沒有少勸他啊。”岡薩雷斯同樣小聲的回答道。
“那這的確是一個麻煩啊。”
安德烈一邊走著,一邊皺著眉頭說道:“按理來說我們的確是不應該在河邊設立營地的,畢竟塔古斯河的寬度並沒有超過投石機的射程範圍,所以就算是隔著一條河,摩爾人也可以輕鬆的用投石機砸到我們,而且這不會隻有一次。”
“大人,你這件事情和我說說就好了,千萬不要在麵對陛下的時候也這麽說,因為你也知道陛下的性格,他是不會隨便改變自己的決定,那怕這的確是錯了。”岡薩雷斯連忙勸說道:“剛剛在中軍大帳裏,羅恩侯爵剛想提這件事情,陛下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給打斷了,而且表情非常糟糕。”
聽到岡薩雷斯這麽說,安德烈不禁停下了腳步,眉頭皺的更緊了,“是啊,陛下其他方麵都還不錯,就是在有些時候太相信自己的決定了,或者說是不願意讓外人對自己的決定指手畫腳;算了,我還是不要去觸陛下的黴頭比較好。”
在說完這句話後,安德烈便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拍了拍岡薩雷斯的肩膀,然後就繼續朝著中軍大帳的方向走去,絲毫不在意身後的岡薩雷斯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