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勾心鬥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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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沉迷於這種輕鬆的進階方式之中,那以後的仙途就困難多了,人之心智與信念都被這種便利的方式給磨滅了。
這也是為什麽有些修士吃多了丹藥,就如同上了癮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因為嚐過快修的甜頭之後,很少有人能克製住自己對於境界的,就此沉淪,再也回不到以前一步一個腳印的修煉之中了,最後空有一段境界,水平卻極低,成仙終究無望。
所幸那顆杏果之中的能量已經漸漸耗空了,時映雪的境界停在了築基六層大圓滿,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丹田之中的躁動已經消失,看著自己增長不少的精粹,時映雪有些不是滋味,一方麵有些高興自己進階也快,一方麵又覺得自己的實力跟不上境界的增長,又愁了起來。
一道劍氣忽然撲麵而來,打斷了時映雪的愁緒。
時映雪掌下一劈,借力閃身,斜斜地躲過了這一道劍氣。
這道劍氣當初看的時候就滿是殺意,如今到了自己身邊,更添了兩分嗜血。就算在水下阻力大了不少,可它的方向是一點兒也沒有劈歪,若不是時映雪身法一直甚強,這會兒應該被撕裂成兩半了。
“映雪。你的幻術不錯,可惜我永遠不會認錯你身上的味道。”少年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可惜時映雪根本不稀罕他這一把好嗓子。
“非夜。”築基六層也有它的好處,至少時映雪覺得自己在水下更自如多了,眼前也更清楚多了。
那個渾身矛盾的少年郎此刻就站在照夢蓮花旁邊,一身的淡然自如,就算是時映雪叫了他往日的舊姓名,他也絲毫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挑了挑眉,有些邪肆地說道:“你不應該喊我師兄的麽。”
可他就算說著這樣的話,劍卻仍指著時映雪的麵門,上頭裹著一層灼灼金光,蓄勢待發。
這是一把好劍,比時映雪看過的所有的劍都好。
可它的主人卻不是什麽好人,比時映雪最討厭的人還要令她反感。
“師兄?我隻有一個師兄,他姓謝,盡管是四靈根,卻還一直守在藏鋒穀,最後埋屍於此。”時映雪的劍也出鞘了。
“你是說謝寧那個廢物?”非夜看了時映雪一眼,墨瞳裏有了三三兩兩的笑意,卻忽然伸手過去,將一邊的照夢蓮花折了下來,靈光一現,就將它收了起來。
“背棄師門的才是廢物。”心心念念的照夢蓮花被非夜橫插一腳拿走,時映雪眼中已經隱隱有了火氣。
聽時映雪這樣說話,非夜笑了一聲,他頃刻之間就出現在了時映雪的身邊,右手握著自己的劍往前一送,左手便去捏時映雪的下巴。
築基六層與築基大圓滿還是有差距的,時映雪躲得過那一劍,卻躲不過這隻骨節分明,甚至瘦削地仿佛骷髏的手。
“你信不信,隻要我願意,你就會死在我劍下,那個時候你才知道,不管你晉階有多快,死的人才是廢物。”
非夜的手勁極大,死死地捏著時映雪的下巴,可他卻一副沉迷的模樣,盯著時映雪額頭上被毒蜂叮腫了的傷口,那裏還流著血,看著十分猙獰,他眼裏卻有著時映雪看不懂的狂熱之色。
“我不信。”時映雪的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鞘了,她的劍拿得極穩,橫著一劈,就往非夜最脆弱的腰際砍去。
非夜被她逼退了一步,手上劍卻毫不退縮地往時映雪的劍上迎去。
兩劍相接,築基大圓滿的力量時映雪根本接不住,虎口一疼,竟硬生生地撕裂開了。
不僅如此,時映雪手中那柄劍根本敵不過非夜的劍,哢嚓一聲便碎成了兩半,飛出去的劍刃在劈開一道水波,在遠處消失不見了。
非夜的眼神落在了時映雪的斷劍上,看著上頭隱隱浮現的太極八卦的紋路,頗有些意外:“這不是真武的劍麽,今年真武來的人,可沒有你。”
“與你何幹?”時映雪的斷劍上裹起了水靈氣,一如她眉眼之間的清澈,眼裏的厭惡清清楚楚,一覽無遺。
“你輸了。”
“不見得。”時映雪卻笑了,她鬆開了右手,任由斷劍從指間掉落,咕嚕嚕地往水底落去,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終於掐完了指訣。
非夜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用劍將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的一柄短劍彈飛。
這柄劍的速度極快,比時映雪剛剛出劍還要快,恐怕是一場聲東擊西之計,若不是他及時發現,這柄劍定能刺穿他的護體真氣,直接刺進他的心窩。
也就是這個時候,非夜喉中的一聲冷笑還未來得及蹦出來,後腰卻猛地一疼。
那小丫頭片子不要命地握著一柄短劍,直接從他的後腰捅了進去,血順著血槽一滴滴地流了出來,而她隻是舔了一口自己虎口上的傷口,學著他先前挑眉的模樣問他:“你信不信,最後死的會是你?”
非夜笑了,他竟直接將那柄還留在他後腰裏的短劍拔了出來,臉上神情一點兒變化也沒有,隨後冷冷地往一邊一擲,手上劍氣幾欲成型,往時映雪的臉上撲去。
時映雪也不躲,隻是吐了一口還帶著鮮血的唾沫,問道:“你不知道你摘的那朵,是照夢蓮花,並非霧茯苓。”
“我知道啊。我要霧茯苓做什麽?你聽了她們的話,真以為我是來找霧茯苓救那小傻瓜的?”非夜手上的劍氣未停,又是那一招將人攔腰斬斷的磅礴劍意。
時映雪偏了偏頭:“我知道你不是,可我能救他。你殺不殺我,我都能救他,何況你還殺不死我,你可要試試?”
非夜手上的劍氣停了停,便看見時映雪的毫無畏懼的眼裏漸漸地燃起了藍色的火焰。
他不認得那火焰是什麽,卻知道時映雪手上恐怕是有什麽他不得不忌憚的籌碼。
“你會煉丹?”
“合歡姐妹手裏就有我煉好的解藥,這會兒恐怕已經喂給你師弟了。可惜了你多年謀劃,那孩子還是要占著你的位置。”時映雪乖張地咬著自己的發帶把傷口綁好,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