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氣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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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我.……”玉蟾說不出話來,漣漪眼眶都紅了,半晌也隻能鬆開了手一下子將玉蟾推到一邊,很是不悅地在時映雪身邊走來走去。
時映雪被這一切驚呆了,她隻覺得她今天一天知道的東西比她最近幾年知道的東西加起來還要多,還要離奇曲折,讓她一下子都反應不過來。
明明兩個看上去毫無關係的人,算起來玉蟾竟然算是漣漪的大嫂?
時映雪都反應不過來了,更別說身為當事人的玉蟾。
她被漣漪推地退了兩步,呆呆地撞在一邊,忽然情緒崩潰,捂著臉就嚎啕大哭起來。
十世的深情不負與今時今日的天人永隔交雜在一起,玉蟾隻覺得自己一顆心被放在火上反複燒燎,根本無言麵對漣漪的質問。
她當然知道,若不是因為她,因為一顆心都係在了她身上,珩錦從一開始就不必放棄自己的龍身,更不必隨她十世輪回,最終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玉蟾在哭,一個字也不說,漣漪的氣無處可發,轉來轉去竟又噴出一口血來,臉色蒼白如紙。
她走過去又一次惡狠狠地抓住了玉蟾的衣領,帶血的容顏之中隱隱有了猙獰之相:“嬋女,我兄長的事情暫且不論,隻是你記住了,我今時今日看在你沒有傷我主人的份上放過你,你最好好好待她,若是被我曉得你有二心,別怪我回去將你現在所在告訴白鯉一族!我白鯉雖人丁凋敝,殺你一個卻易如反掌!”
話音剛落,漣漪又嘭地一下化作一團霧氣,又鑽回了時映雪的玉佩之中。
時映雪能體諒漣漪心中的氣急,畢竟自家好好的兄長,原本一心向道,最後竟然跟著隔壁火鳳家的女兒去跳輪回了,如今還不知道人去哪兒了,要是時映雪恐怕已經動手殺人了。
看漣漪方才吐血,時映雪心裏更是焦急,連聲呼喚漣漪,隻聽她十分疲憊地說道:“幾萬年不曾有這樣動氣的時候了,吐了一口鬱結於心的血也算好事,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隻是我自己十分愧疚,明明做了你的靈獸,卻不曾於你有助益,還得用我兄長的事情來威脅她對你好些。”
“這些算什麽的,我一個人也尚且能照顧自己,我隻是擔憂你。”
“沒事的,白鯉一族體格弱些,確實需要常常休息。那隻火鳳性格有著不著調,不過她也好歹是修煉這樣久了,境界也算看得過去,你可跟著她學一學。”說到這裏,漣漪忽然停了一下,又補了一句:“順帶與你說一句,她火鳳一族向來對靈火十分精通,我看你仿佛體內有靈火火種的樣子,想來你自己也早就發現了,與她請教一二也沒有壞處的。她心裏對我兄長對我都充滿愧疚,定會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映雪,你若是有空再幫我尋一尋我兄長,我娘親逝世多年,還沒有等到她親兒子的拜祭。”
說完這句話之後,漣漪又陷入了沉睡之中,時映雪不忍欺騙,原本欲將珩錦早已去世的事情相告,不料漣漪已經毫無回應,就與之前的沉睡一模一樣。
白鯉一族的身體竟然有如此虛弱?
時映雪倒不是真怪漣漪沉睡之後就不能幫助她了,她可記得清清楚楚漣漪救了她好幾次,她從來不是貪得無厭的人,漣漪對她的幫助她都十分感激,一直以來也對她十分盡心盡力,連昏過去之前也還記得為時映雪鋪好修煉之路,時映雪哪裏還會去要求她做什麽呢。
她隻是感慨漣漪如此體弱,以後是不是要想想,怎麽尋個法法子來替她強韌肉身。
玉蟾仍舊在哭,時映雪看著她這個樣子,又是憐惜又是生氣。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珩錦的死,與玉蟾的粗心與軟弱是十分有關的。
如果這件事情換做她來,一開始長老來威脅她的時候,她就會和長老擺明了自己不願意接任,甚至開誠布公地講,能夠幫助長老謀取閣主之位原本萬妖閣就和自己沒有一分錢關係,這從天而降的閣主之位,她還真就不稀罕。這種沒必要的責任,時映雪是不會擔的。
若實在走到了見麵密探長老這等明顯有所圖謀之人的地步,那自己身上的東西還有用品都要一應檢查仔細了,就怕他在上麵沾些了不得的東西,以此為要挾。
最後也是,在那樣的時刻,就算心裏再不願再痛苦,明明知道長老就是滿腹詭詐心思,這付出自己靈魂的事情根本就不必考慮,有那樣的功夫,不如自己想想怎麽救回珩錦。
當初就是長老害的珩錦,這樣的人,是絕不會把已經握到手中握住的死穴還回去的,這後來的取魂魄救命的方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為的就是謀害玉蟾罷了。
珩錦一輩子都在保護玉蟾,不也是希望玉蟾不要受到傷害麽,若是他知道,玉蟾為了救他變成現在這個半人半蛇的樣子,恐怕也是無比難過吧。
不過事情早已過去了,玉蟾也不是時映雪,時映雪也不是玉蟾,她自嘲了一句站著說話不腰疼,整日多管閑事之後,便變出一盆子水與手帕,擰好了坐在一邊等著玉蟾。
玉蟾哭得雙眸通紅,等她終於緩過神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雖說紅腫不堪,卻亮的驚人:“是我害了他,可我要為他報仇,那老賊休想善罷甘休!”
時映雪沒有接話,隻是默默地將幹淨的手帕遞給玉蟾。
玉蟾接過擦了擦臉,隨後站起身來,往外頭走去。
“你叫什麽名字。”
“映雪。”
“挺好。映雪,你我算是有緣,我既然承諾過你要帶你出去,也愧對你靈獸的兄長,一路上你有什麽疑問,或是修煉的難處,都可以與我說,我若是知道,也能指導你一二。”她這樣說著,忽然回過頭來看著時映雪,眼中的什麽難過痛苦一刹那消失了個幹幹淨淨,隻餘下如同孤狼一般的堅毅,以及浸在她一汪深潭似的眼底裏濃濃的恨意。
她不在看時映雪,而是透過她看著千裏之外那條混賬青蟒,嘴角的笑意寒涼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