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十萬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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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想要在這片大陸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但是時映雪隻想回到修真大陸去。
她忽然就從水晶宮到了這裏,五行信也送不出去,不知道元淺和葉清秋找不到她的話會不會很著急。
時映雪要走,馬丁也表示了理解,雖然他並不知道時映雪究竟是哪裏的弟子,也不敢問時映雪是怎麽過來的,但是她實力頗強,又是年紀輕輕的女修,宗門之中若有長輩親眷,一定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麵的。
但是時映雪調動不了靈氣,更不可能禦劍飛行,實在是不知怎麽能夠離開。
兩人一同結伴探查,終於知道大陸西南邊有一位康姓的富商熱衷於航海,他每隔五年都會發動自家的超大號商船,帶上一船有誌之士一同去海外一探究竟。
想到這個有誌之士的條件很“簡單”,隻要能夠交上十萬兩白銀作為建造商船的成本費,就能夠一同出海。
不過此行凶多吉少,每年也隻有一些膽大的遊俠會一同前去,每一年嶄新的大船出海而去,回來就變成破破爛爛的木頭架子。
人就更加隨緣天定了,譬如這位富商福大命大,出海迄今五六次都活著回來了;有些遊俠命就沒有這麽好了,可能這一次出海就直接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時映雪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覺得乘坐別人的船出海去探索一下海洋盡頭是最穩妥的方法,說不定在交界處就能發現一些有趣的所在,就此回到修真大陸也不一定。
本來到這裏,馬丁和時映雪就應該分道揚鑣了,畢竟兩人目的都不同,時映雪的當前目標即為攢夠十萬兩白銀,馬丁的目標則是發家致富聞名天下。
但是馬丁卻不肯就這麽和時映雪分頭,說是自己做了別人的小弟就要一直做小弟,怎麽能夠在大哥還在這裏的時候就一個人離開,說什麽都不肯和時映雪分頭行動。
時映雪拗不過他,加上自己確實在賺錢這方麵雙眼一抹黑,而馬丁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能夠賺大錢,她就將馬丁留下來了。
但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馬丁說的賺大錢,就是在又幹又熱的官道旁邊打個棚子賣涼茶?!
更可怕的是這個馬丁,美其名曰自己身上有傷不適合做活,自己搶先扮成了老頭子,整天躺在竹椅上打瞌睡。
時映雪是真的沒有怎麽經曆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日子,還真就信了他的邪,兩個人涼茶攤子竟然擺了有大半年。
不過她後來就發現了,大老爺們不愛喝涼茶,往往都是嬌氣一些的小姑娘忍受不了這旅途之中的枯燥口幹,見到涼茶攤子也想要喝一口潤潤嗓子喉嚨。
再加上一開始的時候時映雪並沒有有意遮擋自己的容貌,為圖個方便她也穿的都是一水兒的簡單男袍,漸漸地就明白小姑娘們顯然是喜歡她這一款的。
這個大陸上的人比之前的大陸上的人要開放一些,男女關係也更光明正大磊落許多,時映雪隻需要將自己的俊朗再多顯示一點兒,言語之間再甜蜜曖昧一點兒,那賞金比賣涼茶掙得多多了。
時映雪和馬丁結伴擺了三四個月的攤子,大約掙了五百兩的樣子,其中起碼有四百九十兩是靠時映雪出賣色相換取的,賣涼茶本身的收入簡直微乎其微。
這已經算很大一筆財富了,但是距離十萬兩差了簡直不是一點點。
時映雪都要自嘲了,自己在水晶宮的時候就相當於人家蘭月的麵首,來了這大陸上竟然還要靠容貌來賺錢?!
當然她也不是清高不食塵的“仙人”,自然知道一切要錢的東西還是要靠自己的雙手來掙取的。
小姑娘們看她不過是欣賞欣賞容色,她又不痛不癢,自己能給別人帶來高興,那也是她的榮幸。
康老爺的船在前不久已經出海了一次,也就意味著距離下一次出海還有五年的時間。
五年裏攢齊一萬兩白銀,這屬實是個極大的挑戰。
時映雪覺得擺攤子賣涼茶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項,這官道兩周一點兒綠意都沒有,整天又是海風吹又是日曬的,就像一條臭鹹魚似的,實在不好忍受。
於是她忽然坐了起來,看向一邊裝死的馬丁道:“馬丁啊,咱們應該想個別的法子賺錢吧。”
馬丁蔫兒了吧唧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天天一個人在這裏被你吊著打,我也是真的難受啊。堂堂妖修,竟然被一個人修打得還手不了,好卑微啊。”
不過他說是這樣說,時映雪知道這個馬丁最喜歡打嘴炮,要是他心裏真的不願意,怎麽還會留在這裏和她在擺攤子?
馬丁是時映雪遇到的妖修之中,唯一一個沒有天天想著殺她的妖。
就連一開始的時候,馬丁對時映雪的殺意都不是出自妖修對人修的天生嗜殺之感,不過是個立下馬威的相應舉動,最後還被時映雪揍到服氣,沒了脾氣,自認弟弟。
說起來兩個人整日互懟,明明人妖殊途,卻好像在異鄉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相依為命感,屬實“感天動地”。
“誒,馬丁,你說要不咱們去城裏賺錢吧,咱們在這裏天天出賣色相還如此卑微,累又累的要死,我都快要懷疑我修的是忘情道來入世體驗生活來了。”
時映雪現在已經不能用靈氣法訣為自己清理汗漬了,隻能繞到棚子角落的一個木桶裏打水洗臉。
然而這裏實在是太熱了,早上帶出來的涼水現在已經變成溫水了,撲在臉上隻覺得更熱了,絲毫沒有清涼的感覺。
時映雪也好想和馬丁一樣躺在竹椅上一動不動啊……
她隻能用自己也是在入世曆練來安慰自己,叫自己不要覺得難以忍受,將所有的一切熬過去,五年後就回修真大陸去,又是一條好漢了。
“一爺一孫”都在自閉,誰也沒有發現一輛馬車悄悄地停在了茶棚的麵前,從上頭下來一個豆綠色襖裙的小丫頭,正笑眯眯地看著時映雪:“小郎君,有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