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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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時映雪必死無疑,就算不死,她的靈魂也得先崩潰,到時候他正好乘虛而入,將時映雪的修為先全奪取了,再把她的靈魂煉成小鬼,必定在這次的大會上奪得頭籌。
所有的消息都說時映雪死了,這連葬禮都辦了,怎麽會忽然又活了過來?
幹!
時映雪就坐在棺材板兒上,一晃一晃地翹著二郎腿,看著麵前臉色變來變去的鬼修,一臉的意興闌珊。
她還以為這背後是有什麽了不起的大手子在等著時映雪,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半桶水的小鬼修罷了。
至於那個怨靈小鬼兒,聽小鬼修和馬丁沾沾自喜說的的那些話,她也差不多知道是誰了。
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和宮聽雨在海邊救了的那丈夫被誤食了蚌精內丹的大魚所殺,自己的手也斷了一條的女漁民。
時映雪真覺得自己多管閑事,當初為了救那女子,才牽扯出來那蚌精內丹的事情,之後才有宮聽雨被人所害強吞內丹之事。
更別提這女子本身就是個白眼狼,自己和宮聽雨將她救了,她反倒回過頭來咬一口時映雪和宮聽雨,說是修真之人如何如何,滿嘴亂七八糟的話,如今被煉成小鬼了,竟然還想著找時映雪報仇?
難怪那天她出門去看雪蓮果,莫名其妙被個斷了隻手的瘦弱女乞丐砸石頭,張口閉口就是賤人,這嘶啞難聽的嗓子和當初那個女漁民一模一樣。
這就全對上了。
漁民苦於勞作,平常都十分辛勞,多穿著水鞋牛皮鞋,或是在水下浸泡捕魚,都是一雙天足,尋常繡花鞋穿不下,一般都穿大鞋所以草兒芽兒屍體旁邊的腳印乃是一雙大腳。
這女漁民確實身材比較高挑,比她兩個可憐的侍女草兒芽兒都要高,常年捕魚令她的力氣比一般的女子大的多了,如今成了鬼,實力定然還要更強,殺草兒芽兒兩個小少女簡直易如反掌。
一開始時映雪完全是陷入思維定式了,覺得大腳和身高都是男人才有的,竟漏了這一茬。
是她的錯,若是她早點兒想明白,也不至於現在都抓不到凶手。
不過這兩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已經自動送到時映雪麵前來了,今日她不了結了她們,她時映雪三個字真要倒過來寫!
雖然她用不了靈氣,但是看看對麵的境界還是一目了然的。
隨便掃了掃,就能看出來這人不過是個剛剛築基的小毛頭罷了,以前還在修真大陸的時候,剛築基的小弟子和她多說一句話都害怕,到了這裏竟然被人騎到頭上來了?
可笑。
她躺在棺材板裏等了這麽多天隻為了惟妙惟肖地演個死人,躺的腰酸背痛,熱得心裏發虛,肚子更是餓的咕咕叫,全靠馬丁在沒人的時候給她偷偷糊弄點兒糖水撐過來。
她還以為有一場硬仗要打,之前那鬼霧夢境真把她折騰得夠嗆,之後好不容易醒過來了,便和馬丁密謀商量了一會兒對策,共同敲定了一個十分複雜暗線多多的對策假死之策。
為了防止消息泄漏和誤傷,白天丫頭侍衛們都在,晚上就都喂了他們吃安神丸,不讓他們醒來。
兩人暗中忙碌許久,備下各種辟邪之物,結果就等來這麽個傻不拉幾的小鬼修?
自己竟然能栽在這樣一個腦子估摸著有點兒問題的自大兒身上,真是她自己的不是。
“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馬丁是我的小跟班兒,你在我麵前大放厥詞,敢問你是何方道友?”
時映雪跳下了棺材板兒,一手抱著馬丁的木劍,另一手上抓了一把棺材裏的朱砂,挑了挑眉。
鬼修和鬼一樣,怕辟邪之物,她之前就和馬丁商量好了,預備了一大包的朱砂糯米等物,就算這鬼修還是個小玩意兒,時映雪也不打算客氣。
更何況他境界如此之低,雖然靈氣無用,時映雪還有威壓可用。
鬼修看到時映雪還會動,臉色立刻就難看了起來。
他一言不發,轉過身就想走。
時映雪焉能給他這個想走的機會,他朝馬丁使了個眼色,馬丁就一腳踢翻了自己身邊剛剛用來燒紙錢的火盆。
炭火亂飛,一片亂竄的火星子之中瞬間蔓延開一股淡淡的清香。
時映雪聞著覺得提神醒腦,而這鬼修臉色卻已經大變。
這是桃木的香氣。
桃木辟邪鎮鬼,這火盆裏燒的都是桃木和桃木炭,時映雪已經問過馬丁鬼修都怕什麽了,燃燒桃木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僅僅能讓小鬼兒散發不出鬼霧,更能夠讓鬼修神思萎靡。
一開始為了遮掩這桃木的氣味,馬丁燒的紙錢都是時映雪特意“關照”過的,裏麵摻了許許多多發煙的木炭粉,這樣一中和,桃木的味道就聞不出來了。
“你,你這用的什麽妖法!”小鬼修很顯然開始底氣不足了,剛剛還一身猩紅的衣裳和褪色似的一點點兒變白了,臉也變回了之前的娃娃臉樣子。
不過這張娃娃臉就顯然沒有之前的耀武揚威了,慘白慘白的,一點兒血色也沒有了。
“來,你和我說說,現在你想要在我的地盤上耍什麽威風?”
時映雪冷笑了一聲,她一步一步地往鬼修走過去,鬼修明明想逃,卻被時映雪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真的完蛋了。
終日打雁,沒想到這回打到海東青身上來了,別說眼睛,自己的性命估摸著也是難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能催動靈氣,就能在這片沒有修士的大陸上橫行霸道了?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光是威壓你便動彈不得,你還敢在我麵前狺狺狂吠!”
時映雪一開始說的溫和,她自己被害她還能忍,可是冤有頭債有主,草兒芽兒死的實在冤枉無辜,這兩人都是想害她的性命,害她就算了,可竟通過兩個丫頭的性命為紐帶,這手段實在令她不齒。
話語越說越淩厲,最後一聲她幾乎是咆哮出來的。
“馬丁,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