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忽然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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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聽雨很想立即就與時映雪相認,但是她忽然又反應過來,時映雪與自己早已恩斷義絕,如果她說出自己的身份,恐怕時映雪就不會再理會自己了,所以一開始的她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默默無語。
她用出靈氣,是想告訴時映雪自己也有用,下意識地表露出自己的作用,不想被時映雪拋棄,但是卻沒有想到時映雪竟然從這些蛛絲馬跡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破綻,竟步步相問自己是誰。
宮聽雨避無可避,節節敗退。
而如今她又坐在了這裏,坐在時映雪的身邊,與時映雪將心中所有想法重新說了一遍。
從前這些話,其實她原本是不想告訴時映雪的,但是如今時映雪這樣不想見到自己,甚至在自己靠近她的時候就產生這樣的過激反應,宮聽雨忽然覺得也沒有必要這樣刺激時映雪,若是她不願,那便罷了罷。
但這些話,宮聽雨還是想要告訴時映雪,即使時映雪可能並不信任自己,她還是想告訴時映雪,自己是當真知道錯了,自己受過的這些苦,也不過是為了這一刻——她想要親自對時映雪訴說自己的抱歉。
即使時映雪還是不打算原諒自己,宮聽雨也覺得自己不再感到後悔和抱歉了。
卻不知,宮聽雨的話對時映雪也同樣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時映雪不知道原來宮聽雨為了轉世曾經受過這樣多的苦,但她又從宮聽雨話中的蛛絲馬跡之中摸到一個她很陌生的詞語。
“鬼王”。
鬼王?
宮聽雨難道不是這世上再正常不過的一個修士,怎麽會與鬼王扯上什麽關係?
興許是見時映雪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宮聽雨原本的勇氣又不禁緩緩地消亡了下去,她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卻還是閉上了嘴。
“鬼王究竟是怎麽回事?”
時映雪本來不想管這些的,可是想到宮聽雨受的那些苦,想到她被釘過的一百零八道透骨釘,終究還是不由自主地問。
宮聽雨本不想說,可是她又做不到再次對時映雪欺瞞,於是有些局促地舔了舔自己十分幹裂的嘴唇,緩緩地將自己在天坑之後被司明淨所殺,之後又如何被一個叫非夜的人所救等等事情皆告之。
這還是時映雪在見到非夜被鬼王帶走之後,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非夜的相關。
她其實是不知道非夜究竟在陸常林這個身份死亡之後究竟做了些什麽的,即使原本對於那些一夜之間離奇暴斃的修士有所猜測,卻沒有想到竟真是非夜將他們殺死的,更沒有想到非夜將他們殺死,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依靠著用宮聽雨煉化的鬼王。
但是這件事情偏偏又做的非常像非夜的風格,他雖算不上一個好人,但說出口的話,大抵都是會實現的——譬如司明淨與明家宮家,對非夜來說並不是他複仇路上應該殺的人,他卻因為答應了宮聽雨會幫她複仇,便將這些人殺了。
但是隨意取人的性命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具有爭議的事情,時映雪也不想對非夜的所作所為做出任何評價,因為她的角度也並非是全然客觀的,難免會帶上這樣或那樣的個人因素。
但她還是覺得,非夜至少將宮聽雨的夙願了了——倘若以她當時的情況,司明淨將她殘忍殺害之後隨意丟棄,家中仇怨又遲遲未報,宮聽雨就很有可能就因為魂魄之中蘊含的怨氣太大難以消散,最後成為了怨靈,不算六道不入輪回。
時映雪心中這樣想著,其實心裏已經氣消了許多,她的麵目輪廓已經緩和了一些,卻還是覺得心裏頭仿佛有一道坎兒過不去。
她心裏覺得有些過不去坎兒,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忽然又覺得腦海之中有些疼痛,頭暈腦脹了一會兒,剛剛想要說話,就覺得鼻子之中一涼,似乎有一股熱流順著自己的鼻管流了下來。
時映雪伸手在自己的鼻子下頭一抹,剛剛伸手,就看到自己的指尖全是一片暗沉的血紅之色。
那血還不是新鮮血液的鮮紅色,而是透露出一股子灰白的顏色,看上去便十分詭異。
時映雪下意識地轉頭想要呼喊一邊的漣漪,卻沒料到喉頭一哽,話還沒有說出口,一口鮮血就直接噴了出來。
怎麽回事?
時映雪的境界已經基本到達了出竅應該具有的水平,加上來到清虛界之後,周圍的靈氣都非常濃鬱,她的境界幾乎是眼見著水漲船高,在這裏不過短短兩年,時映雪的境界就已經從原本的出竅初期到了現在的出竅六層。
她現在這個境界,按理來說一般的毒對她都無法產生任何作用,為什麽時映雪現在卻暈暈乎乎的,赫然一副中毒的模樣。
宮聽雨眼睛上還蒙著一層厚厚的淚花,還沒將自己滿腔的悲哀情緒處理好,就看到麵前的時映雪忽然就蒼白了臉色,鼻腔之中不斷有血湧出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極為微小,甚至隨著說話都會噴出血液。
“來人!來人!”
時映雪隻覺得自己已經渾身無力了起來,她說不出話,隻感覺周圍天旋地轉,眼前似乎蒙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什麽也瞧不真切,心髒也一下子飛快地跳動了起來。
她晃蕩了兩下,隻覺得耳邊傳來接連不斷的尖銳耳鳴聲,暈眩的感覺越來越重,最終身子搖了搖,直接就仰倒摔在了地上。
宮聽雨大聲地呼喊著,漣漪和珩錦原本是想將時間和空間都留給時映雪與宮聽雨,卻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離開時映雪片刻,她便出了意外。
漣漪飛快地趕了回來,便看到倒在湖泊邊上的時映雪,她的口鼻之中不斷有鮮血湧出來,就連耳朵和眼睛都不停地有血流衝出,場麵極為駭人。
剛剛走的時候時映雪還非常正常,怎麽這一會兒時映雪就一副身中奇毒的模樣?
漣漪直接跪在了時映雪的身邊,她將手在時映雪的脈門上一搭,立即感受到時映雪的經脈之中無比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