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若人
沉落的夕陽半倚在遠方的山上,將南賀河映照得一片波光粼粼。
若人躺在河邊的草地上,抬頭望著天空,雙目無神,不知道思考著什麽。
不遠處就是宇智波的族地,不過若人沒在意,宇智波一族也不會在意。
雖然他們依托於南賀河在此建造族地,把南賀河當成宇智波的所屬,但他們還沒誇張到在意一個三歲的孩子來南賀河。
“若人!”
一道清脆的喊聲將若人從沉思中喚醒,若人坐起,回頭看,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可愛女孩正站在高處向他揮手。
女孩從高處跑下山坡,來到若人旁邊蹲下,疑惑地問道:“天快黑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啊,不是在修行嗎?”若人懶洋洋的回答,一雙死魚眼看都沒看旁邊的女孩一眼。
“說謊,你根本就是在睡大覺,哪有修行!”女孩笑嘻嘻的坐在他旁邊,跟他一同看著眼前的南賀河。
若人沒有跟女孩辯解,笑著對女孩問道:“呐,繪梨衣,你父親他應該要回來了吧。”
說到這裏,女孩繪梨衣果斷被轉移話題,她開心的說道:“是啊是啊,族裏說父親大人這次在戰場上立了大功,負傷後因為功勞所以能回木業修養呢。”
“是嗎,開心吧?”若人看著她的笑容,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
至於她的父親宇智波秀被從戰場上放回來的原因到底是負傷,還是因為功勞太大,誰知道呢。
上層之間的博弈往往伴隨著無聲的腥風血雨,即使是宇智波一族的高端戰力,也不過是任人擺弄的棋子罷了。
不過這些若人是不會和繪梨衣說的,她聽不懂,也不用知道,自己的至親能從戰場上安安穩穩的回來就已經是好事一件了。
若人起身,對繪梨衣說道:“嘛,天快黑了,我先走了。”
繪梨衣連忙跟著站起來,期待的說道:“若人你還沒吃飯吧,要不跟我回去吃吧,媽媽已經做好晚餐了。”
“故意來叫我的嗎?”若人心中一暖,不過還是擺擺手,道:“謝謝你繪梨衣,順便幫我謝謝阿姨了。不過我已經定好晚餐了。”
說罷,他朝遠處走去,留下失落的宇智波繪梨衣。
“若人,你修煉的時候注意一點,別傷到身體啊,父親大人說太早修煉會受傷的!”
看著走遠的若人,繪梨衣對著他大叫道。
若人擺了擺手,逐漸走遠。
修煉太早會傷身體什麽的,他當然知道,所以他也沒有做太多修行。
可這個世界、這個世道,想要改變什麽,除了賭上性命以外,還需要實力的。
若人不缺賭上性命的決心,但他缺實力。
所以早點積累一些東西總是好的。
來到忍界,如果單純為了活下去,卻不顧某些事情的發生,自已也不會原諒自己吧。
這裏是宇智波一族的勢力範圍,若人也不會擔心有什麽人傷害到她,所以送女孩子回去這種事情他也不用做。
宇智波一族的族地算是很偏僻,雖然是當今的木葉第一大族,不過在二目代火影千手扉間的正確指導以及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的堅決執行下,他們已經搬到了木葉外圍。
獨自一族占著這麽一大片地盤,卻遠離了木葉的中心,雖然手握警備部這一職權,不過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當若人走到木葉中心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雖然依舊是在戰爭時期,不過作為最強的村子,戰爭的烈火還燒不到這裏。
所以木葉村依舊算得上燈火通明,各個店鋪門前掛滿了燈籠,專供即將上戰場和從戰場上退下的人們花錢發泄。
發泄即將上戰場的不安,慶祝自己從戰場上活了下來,以及用哭笑聲緬懷死去的戰友。
戰爭就是這麽殘酷,總得有人去死。
若人來到這裏後沒有進哪家鋪子,他身上一毛錢也沒有。作為孤兒雖然每個月都能領到一筆救濟金,不過那隻能讓他勉強混個餓不死,想要吃飽都有點難度。
再加上雖然才三歲,但自己已經開始修行,因此那點錢隻夠用五天的時間。
至於剩下的日子,找張不會介意的長期飯票不就好了。
於是他朝著猿飛一族的族地走去——沒有哪張飯票比三代目火影更適合了。
江戶川若人,這是他這一世的名字。
前世他的母親在一次旅遊中被恐怖襲擊波及到了,然後就沒了,剩餘一個男人帶著小孩苟延殘喘活了下來。
這件事給他和他的父親造成了極大的打擊,兩個被家中女人拋下的男人發誓一定要報仇血恨。
於是老男人帶著六歲的兒子用了二十年的時間謀劃一切,終於在某片沙漠中找到了那個害死自己至親至愛女人的匪首。
他們將他堵在房中,老男人用格洛克抵住匪首的腦門,不顧他的哀求,十九發子彈全部灌入了匪首的大腦。
而他則在老男人發泄完畢後,用一把短打切下了那顆殘破的腦袋。
做完一切後,他們就被門外的匪徒們隔著鐵門用重火力撕得粉碎。
到死那個匪首都不知道他是死在了兩個失去摯愛的父子手中,如果他知道,不知道他會不會為那個女人的死而懺悔。
男人最最恐怖的殺意,往往來自妻兒和父母的非正常死因。匪徒不知道毀了多少家庭,做了多少壞事,然後他就糟了報應。
若人第二次睜眼時,他已經來到了這個時空。
作為一個成熟的嬰兒,他感知到了一切,但毫無作用。你不能要求一個才出生的嬰兒去阻止生下他的失血過多的母親的死亡,也不能要求他逆反時空去拯救戰場上被敵人一發苦無戳進胸口的父親。
他母親從木葉三十五年跨年那天開始生他,一直到木葉三十六年他才降生。
生他時,從戰場上活下來的戰友帶回了江戶川宏的死訊,然後傳進了正在生他的母親的耳中。
在他降生沒過多久,那個女人就失血過多去世了。
說不清是不是因為父親的戰友帶回的信息傳到了母親的耳中才造成這一切,若人沒辦法責怪那個人,因為他在不久後回到戰場,之後就戰死了。
江戶川家有姓,但已經稱不上家族了。
小家族的三個人死了兩個,剩下一個嬰兒毫無作用,唯一的意義是江戶川這個姓還可以在木葉保留。
至於父母留下的遺產,三代目火影曾經許諾過會在他成為忍者之後如數返還。
如不如數他不知道,大概率都會打些折扣,不過至少族地能要回來。
那是他不久前衝到火影大樓費了好大的勁用三代目火影剩餘的胡子為要挾換的。
不用疑惑一個三歲的孩子怎麽可能進的了火影大樓,不說三代目火影一生的所作所為,至少他對木葉的孩子在將他們送上戰場之前是真的嗬護。
所以若人在火影大樓都沒有橫衝直撞,隻需要告訴護衛們一聲,得到三代目召見,一切水到渠成。
江戶川若人腦中亂糟糟的想著,來到了猿飛一族的駐地。
路上遇到的人對他很熟悉,畢竟不是哪個孩子都敢衝到三代目火影家混吃混喝的。
甚至於很多家長對此羨慕嫉妒恨,時常看著若人無禮的推開三代目家的大門,然後回家賞賜給自己的孩子一頓毒打。
嘴裏說著這孩子真無禮這樣的話,實際上他們心中嫉妒著呢。
若人來到三代目家的門前,這次學會敲了敲門以示禮儀,然後不等主人來開門,自己就推開門進去了。
“果然,我一猜就是你!”
猿飛阿斯瑪站在院中,一臉無語的看著毫無作為客人之心的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