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血戰馬匪
馬匪們一臉猙獰的走過來,其中一個領頭的以一股異域風情的聲音道:“武功不錯。”
時一晨挑了挑眉,伸手抹了抹嘴上的酒水與油脂的混合物,讚美道:“酒不錯,肉不錯。”
他站起身,手按在一個漢子的肩膀上,隨意的蹭著,把手掌上的油漬與酒水蹭幹淨,一臉微笑的打量著四周,淡然且優雅。
那名漢子對時一晨怒目而視,卻發現自己的身子不知不覺中變得僵硬,不聽使喚,眼中蒙上一層恐懼之色,兩腿微微的打顫,汗珠不斷從額上滾落。
時一晨湊到這名漢子耳邊,輕聲誇讚道:“舞跳得也不錯。”
溫和的聲音在這名漢子耳中如同惡魔的低喃,嚇得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臉色越發的蒼白。
“你是什麽人?”
“你怎麽到這來的?”
“活得不耐煩了吧?”
馬匪們紛紛怒吼著抽出武器對著時一晨,一個個麵色猙獰,眼中散發著殺氣,仿佛下一刻便要一擁而上,將其剁成肉泥。
“這裏是半天雲的匪窩?”時一晨溫和的笑著,右手輕輕繼續蹭著那名漢子的肩膀,仿佛想把油汙徹底蹭幹淨。
他的笑容雖然溫和,眼中卻帶著一絲勉強與抗拒,他在抗拒,抗拒殺人,但他不得不殺人,隻有經曆過血與火的磨礪,他才能得到成長,才能暢遊危機四伏的異界,才能在神秘且陌生的現代社會生存下去。
“沒錯,你小子果然膽大包天,竟敢在這裏放肆!”
“看我不將你剁成肉泥!”
“這小白臉細皮嫩肉怪好看的,我看啊,還是養在營裏陪哥哥們樂嗬樂嗬,剁成肉泥太可惜了。”
一個個小頭領們你一言我一語,偶爾還會放聲狂笑,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的時一晨,仿佛對方是一頭待宰豬羊,砧板上的魚肉,隻有少數聰明機靈的察覺到事情沒那麽簡單,悄悄從篝火旁退了出去。
“我呀,真不想殺人。”麵對這群馬匪,時一晨終於放下抗拒殺人的心理壓力,隻聽“人”字剛落,時一晨的右手像是慢動作一樣切在這名漢子的脖頸上,漢子雙眼登時變得通紅,哼也不哼一聲,直挺挺摔在地上。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再無一絲抗拒,而是布滿了騰騰殺氣,緩緩打量著眼前敵人。
“殺”
時一晨的動作成了戰鬥的導火索,周圍一群漢子揮舞著兵刃一擁而上,臉上滿是嗜血的殺意。
“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一道寒光乍現,前麵一排六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保持著衝鋒的姿勢一動不動,咽喉上出現一道細小的紅線,隨後直挺挺的撲在地上,正是時家刀法第七式——抹雪。
明月當空,刀光在月光下一現,綻放出冷冽寒光,時一晨身形快速挪移飛掠,刀鋒鋒不斷劃過敵人的咽喉。
好快的出手!好快的刀!好俊的輕功!
刀光如驚鴻電掣,或抹或撩,行雲落水般將眼前的一切絞碎,一道道衝鋒的身影前赴後繼的撲倒在地,時一晨兔起鶻落間,圍攻的人連他的衣角都抓不到。
短短十數吸,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倒滿了屍體,抹雪、撩乾坤這兩式刀招麵對遠弱於自己的對手實在太好用了,可謂是恐怖的收割機器。
哪怕經曆過無數的廝殺,哪怕有著無數次的險死還生,半天雲部落的馬匪們還是怕了,怕這把刀,怕這個人。
“啊,殺!”
將是兵之膽,躲在後麵的小頭領們清楚,再這樣下去,部落的手下會被殺絕,他們也不會幸免,想要戰鬥對方,隻有勇氣與團結。
大漠的馬匪從來不缺乏拚命的勇氣,他們能活到現在,靠的是不怕死、人夠狠、敢拚命,所以在手下們停滯不前之時,一眾頭領們怒罵著、嘶吼著,瘋狂的揮著刀,森寒的刀刃逼人眉睫,仿佛下一刻便能將時一晨劈成兩半。
他們要用自己的悍勇喚起同伴們的勇氣,用自己的瘋狂喚醒同伴們的團結,他相信,半天雲部落不會亡,為了部落,殺!
隻可惜時一晨出手更快,他的刀鋒向上一撩,撩開馬匪長刀的同時也撩刀他的咽喉,他瞬息之間一刀接著一刀,如同海浪般洶湧著,最後一刀落下時,衝鋒向前的匪首們已經倒成一片。
時一晨沒有手下留情,既然結了怨,他又怎會留著仇家在背後惦記,保不齊哪天就被暗算,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已下定決心要斬草除根。
半天雲的名聲在大漠算是好的,至少不對女人出手,但來往商旅行人,不知有多少遭了劫難,有的人被搶,留了一條命,也有的人財兩空。
馬匪嘛,名聲再好也是馬匪,想在這片大漠中活下去,沒有狠辣的心腸是站不穩的,所以對這群人下手,時一晨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剩下的馬匪沒有被眼前殘酷的場麵嚇到,血腥之氣反而激發他們的凶性,紛紛狂吼著一擁而上,想用他們最擅長的摔跤技巧困住時一晨,為其他人爭取機會。
時一晨腳尖點地,身形飛掠而起跨過眾馬匪的頭頂,寒冷的刀光不斷劈落,砍瓜切菜般收割者馬匪的人頭。
落地時,隻見時一晨右手握刀,刀光一亮,身子淩空而起,自人群中飛旋而過,從一邊飛到另一邊,從當先一人的脖頸飛向最後一人的脖頸。
月光下,寒光閃耀,有人想說話,喉間隻能發出一陣咯咯聲響,有人想動彈,可他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像是忽然散去一般。
隻有噗噗噗噗一陣倒地之聲響起告訴著他們,一切的美好,都已經結束了,因為他們的脖頸上都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場中站立著的,隻剩下時一晨一人。
這是一場緊迫且激烈的戰鬥,麵對四麵八方湧上來的馬匪,時一晨沒有時間思考,隻有不斷的反擊,一次次揮刀,一次次見血,時一晨已將全身武藝融會貫通,出手時再無一絲滯澀,果然實戰才是最能鍛煉人的方法,尤其是見了血的生死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