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無法直視
夏星和同事們初到外地，展開了一係列的工作。比如租住房，總不能大夥天天住酒店，還有辦公室的裝修，還有和甲方的各項協調，以及各主管部門的項目開工申報，大家各司其職，忙得不亦樂乎，幸好，這些事，夏星原來基本上都做過，大同小異，她做起來得心應手。
三天之後，她們已經租好了住房，她和王蕾合住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兩人對房子又進行了一番整改打扮，年輕的女孩子，總是愛美愛漂亮，在她倆的合力打造之下，變成了一個溫馨的小窩。
因為前期工作忙，每天下了班之後，能坐著就不想站著，能躺著就不想坐著。兩人商定的看偶像劇，根本沒那閑功夫，也沒精神，每天回到宿舍就隻想躺在床上。
夏星和紀鴻哲約定每晚十點為通話時間，因為她現在經常要加班，回到租住的宿舍之後基本上就是這個時間了。
從工作到生活，從見聞到趣事，兩人似乎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直到手機發燙，電板提示電量不足為止。
周末的早上，王蕾興奮而神秘地對夏星說：“夏星，今天，我男朋友正好要到這邊來出差。”
“哦？真的嗎？是不是要我回避的節奏？”夏星和她開起了玩笑。
“討厭，別取笑我。”
“哪裏取笑你啊，我是說真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放心吧，我今天晚上不回來。”
“不回來你幹嘛去？”
“大街上溜達。”夏星開玩笑似的笑了笑。
“得了吧。”
“開玩笑的，我在臨時辦公室加班，晚點回來。12點，夠意思了吧？”新的辦公室正在裝修，現在，她們在甲方臨時借的辦公室辦公。地點和住宿的地方不遠。
“嗬嗬。。。”王蕾摟著夏星笑了。王蕾是笑了，夏星有些犯難。老紀說星期六來看她，他們，到哪約會呢？上周因為他出差沒有見到，現在算來，差不多半個月沒見到了。她是那麽想他。不過，老紀雖然一直說不夠浪漫，但是他做了一件令夏星非常訝異又感動的事，他每天給她寫一封信，用快遞寄過來。從她到這裏的第三天開始，她就收到了，他的信，並不象情書，卻勝似情書，有的時候隻是三言兩語，但都是他親筆手書，在這個年代，非常難得，足以溫暖她孤寂的夜。
她也會給他回信，每天一封。她甚至覺得等待快遞上門來取件太慢，她總是利用中午的午休時間，走到最近的快遞收發點，直接寄信。每天一封信，每天一個電話，是他倆必做的功課。雖然遙隔千裏，但是兩顆心卻很近很近。
紀鴻哲星期五的董事會上提出了一個收購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的案子，這是他在近段時間內一直密切關注的項目。紀老爺和別的董事們相對比較保守，在這個事情上和他有不同看法，他們認為這個項目雖然是個好的行業，但是前期投資成本過大，見效比較慢，並且現在政策還不太明朗，最後認為，如果，能取得第三方的投資，還是可行，這樣，規避了風險，也能較少的占用公司的流動資金。一眼就看得到的效益更吸引人。
會後，萬通的何董，即何琳的父親何萬山叫住了紀鴻哲，“鴻哲，我對你這個項目挺感興趣，隻是有些細節還想詳細了解一下。你，晚上有空嗎？要不一起吃飯再進一步聊聊？”
“好啊。今天的會議比預計的時候短，我正好沒有安排。一起吃飯聊聊。”紀鴻哲對於今天大家的表決結果不盡滿意，看到何萬山伸出橄欖枝，他還是很感興趣的。其實，他感覺到這個項目一定會是很有前途的大健康概念，隻是，就象紀老爺子說的，政策還不太明朗，他現在還不敢硬氣的打包票，說服力不夠。但是，他不想放棄，既然說如果能找到合作夥伴就上，那麽，就找投資合夥人吧。
何萬山是精明人，應該是看得比較遠，所以，他感興趣。
去飯店的路上，何萬山給何琳打了個電話：“琳琳，我和小紀一起吃晚飯，談一個新的項目，你，要不要一起來聽聽？”自從女兒不準他插手她的個人問題，何萬山雖然心裏關注，但是表麵上還是順著女兒的意思。前幾天，女兒居然主動提起和紀家的事，這讓何萬山很是意外。直到何琳清楚的告訴他，自己對紀鴻哲有好感，問何萬山對紀鴻哲的印象，何萬山算是明白了，女兒希望他這個做家長的助她一臂之力，今天這樣的場合，於公於私，都應該叫上女兒。
何琳正在美容院做護理，聽到父親說約了紀鴻哲吃飯，她立即對美容顧問說：“今天最後一個項目不做了，我趕時間。”
她匆匆趕到飯店，看到包間裏隻有父親和紀鴻哲，她的心情，無限蕩漾。
“琳琳，來了？鴻哲，琳琳就在附近做美容，所以叫上她一起吃飯，你也知道，我現在慢慢處於半退休狀態，這些都會交給兒子女兒打理。兒子管主業，女兒主要管對外項目投資這一塊兒，雖然經驗還不十分豐富，但是她手上的幾個項目還算是投得比較理想的。”
“是的，她很能幹。”紀鴻哲附和著誇獎了一句。
“爸，又有新項目嗎？”
“嗯，鴻哲有眼光，看了個生物科技的案子，不過，鴻基的董事們今天的意見比較保守，我倒覺得我們萬通可以一起參與。我們反正已經有了鴻通的合作項目，有了好的基礎，好項目，不怕多。我剛才已經係統的了解過了，具體的細節你和鴻哲對接。這個項目雖然目前來看，不是上乘之選，但一旦發力，贏利能力比傳統項目強多了。”何萬山對此項目很看好。
“好的，爸爸，你放心吧，我相信鴻哲的眼光，我們合作很愉快的。”何琳喜笑顏開，好的項目，好的合作，關鍵是，從此，有一條強有力的紐帶將他和她，係在一起。
飯局快結束的時候，何萬山接到一個電話，接完後對紀鴻哲和何琳說：“我還約了一個老朋友喝茶，先走一步，你們年輕人繼續。消費記我帳上了。”
何萬山先行離開，何琳似乎覺得氣氛更為輕鬆。
“鴻哲，你說這個生物科技項目，我們什麽時候一起去現場實地考察一下？”何琳得到父親的鼎力支持，自然也不敢輕視。
“下周吧。下周我安排好了提前通知你。”
“好。”何琳看了紀鴻哲一眼，突然，笑了起來。
“怎麽了？”紀鴻哲不解望了一眼何琳，她，笑得那麽詭異。
“鴻哲，原來看到你都是清清爽爽的樣子，近來，怎麽留起了胡子？乍一看，好陌生的感覺。”
“像大叔吧？”紀鴻哲詼諧了一句。
“不是，另一種感覺。不過，帥哥就是帥哥，怎麽樣都掩蓋不住那種迷人的氣質。”何琳的話，一向大膽直白，倒是讓紀鴻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鴻哲，今天周末，你，晚上還有什麽安排嗎？”何琳見到機會難得，吃完飯，還可以有一些節目的嘛。
“我還有事，咱們走吧？”
“有事？什麽事？約會？”何琳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問紀鴻哲。
“嗯。”
“你騙我的吧？鴻哲，你對我印象如何？”
“挺好的。”
“那你都不多看我一眼？老是和我很生份的樣子。是怕我還是討厭我？”
“都不是。哪能死死盯著美女看？禮貌問題。”
“我才不信。我有個朋友新開了間有特色的酒吧，要不要一起去坐坐？清吧，不吵。”何琳發出邀請。
“我戒酒了。”
“誰說一定要喝酒啊，我知道你胃不好，就是去坐坐唄。還有一些朋友也在，大家一起認識一下，擴大圈子。”
“對不起，今天我真有事，下次吧。”紀鴻哲開始起身。
“你果然是個無趣的人。”何琳嘟著嘴擠兌他。
兩人停車場告別，紀鴻哲上了車，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列車時刻表，他驅車直奔高鐵站。他將車子停在停車場，來到票務窗口，改簽了他那張預定的車票。本來是準備明早走的，但是時間剛剛好，可以趕上今晚的火車。思念如潮水，他已經沒法等待明天，今晚，他就要見到她。
紀鴻哲上了火車以後，給夏星打電話：“夏老師，我三小時以後就可以見到你了。”
“什麽？真的假的？你不是說明天來的嗎？”夏星正在辦公室加班，接到他的電話，以為他開玩笑的。
“忍不住了，我現在已經在車上了，不信，你聽。”
夏星果然聽到了列車上廣播的聲音。
“我去車站接你。”夏星興奮得站起來，雖然還有幾小時才到，她恨不得馬上就去接他。
“大晚上的，你別出來了，你想想我來了以後，你怎麽安排我吧。這才是重點。”
“不，我不管，我就要來接你。”夏星任性起來，至於怎麽安排他，真是犯難了。宿舍，不行吧，他們的事不想讓同事知道，更何況王蕾不是說男朋友來了，她已經申請了回避啊。還能怎樣安排，住賓館唄。
夏星抑製不住興奮，飛快的完成手上的工作，到附近的君悅酒店開了一個房間。然後打車，直奔火車站。快半個月沒見到了他了，她站在車站的出站口，翹首以盼他的到來。
終於，他乘坐的列車進站了，不久，有旅客湧出，遠遠的，她看到了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型，是他，他來了。可是，越走近，她簡直對他無法直視，他，居然滿臉胡子，夏星想到了李可，那個她叫他毛哥的人，而今天的紀鴻哲，就是一個毛哥，隻是比李可略好。
“老紀！”雖然感覺那麽陌生，她還是興奮的撲了上去。他緊緊地摟住了她。
“老紀，紀大叔，你怎麽這個樣子了？我都不敢認了。真受不了你。不是我喜歡的樣子了。”夏星倚在他懷裏，連珠炮似的發問。
“你又不在，反正沒人欣賞，懶得剃。還記得咱們的約定嗎？你知道為什麽長這麽長的原因了吧？嘿嘿。”他適時的提醒她曾經的那個戲言，死鳥人，還當真了。
“流氓。車來了，上車吧。”下車處，的士輪流上客，已經輪到他倆了。
“咱們，今晚住哪？”上車前，紀鴻哲問夏星，今晚，他是客隨主便的姿態。
“我們今晚就玩一把浪漫的，包了這輛的士，在大街上溜達一晚？”夏星一邊上車一邊故意逗他，笑嘻嘻的望著他。他一言不發的坐到車上，一手將她摟在懷裏，另一隻手，擰住她的臉蛋，還加了點力道，擰了擰，鬼丫頭，明顯戲弄他。
“師傅，君悅大酒店。”夏星報了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