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約架
這林子裏的樹不多不少,正好能讓人的拳腳施展開來,常弈和露凝梔很快就找到了事發之地,見有兩撥人在這爭吵,看似要大動幹戈,兩人不明所以,便先潛伏起來。
這兩撥人,一方是靈劍閣的分堂主陳斯,另一方是振平會會長施闊。
他們爭吵的厲害,就快要拳腳相加了,剛剛理辨不清,陳斯氣的一掌將樹劈開,這才讓常弈和露凝梔望風而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自覺理虧要以武力爭理嗎?”施闊神色激動,指著對方鼻子大叫。
“放屁,我們都是奉命行事,哪來的理虧?”陳斯收起了裏,不耐煩三個字已然寫在了臉上。
“說好的同進同退,可你們臨陣脫逃,毫發未損,我們呢?實力本就不如你們,死的這些人又是我門中精英,現在我們振平會元氣大傷,這就是你們的罪過。”施闊越說越氣,憤怒之餘又覺幾分委屈。
“我說了,這是我們大公子的命令,不敢跟他理論就把氣撒到我頭上,你算個什麽東西?”陳斯拔起劍來,淩厲的指過。
“我管你是誰的命令,臨陣脫逃的是你,你就該給我們一個說法,然後好好賠罪,否則我與你們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又能怎麽樣,你還想動手不成?”
陳斯這一句話可攤上事了,施闊怒火中燒,已無法忍受,管他是什麽六級幫派,這份尊嚴一定要奪回來。
“動手就動手,誰怕你,給我打。”
“上。”
隨著兩個頭目的一聲令下,雙方近百人持刀砍去,架勢倒是浩浩湯湯,但又能掀起什麽大浪。
“一言不合就開打啊。”露凝梔看得愣了,這倆人的脾氣也太暴躁了。
“該到我們出手了。”常弈嘴角一揚,現在正是能活動活動筋骨的時候,而且封天會存在的意義之一,就是解開幫派之間的矛盾。
雙方人馬互相衝去,嘶喊聲已響徹雲霄,就在他們將要接近的那一刹那,紅藍兩道極光分別將兩邊的人打退,手中刀刃悉數脫落,更有甚者倒在地上,起身艱難。
“真是卑鄙,你竟然還安排了伏兵。”施闊將刀插入地下,扶著站起。
“奶奶的,沒看老子也中招了嗎?”陳斯隻覺胸口陣痛,連話說得都不敢太大聲。
“誰?出來。”施闊左顧右看,並朗聲問道。
本來就已經氣急敗壞了,這又不明不白的被打成這樣,誰的心裏能好受呢?
常弈先從樹後走了出來,他目光犀利的看著眾人。
施闊自然認得出他,自與露凝梔結緣後,常弈就成了昭鶴城中最大的風雲人物。
“是你,你要做什麽?”陳斯急忙問道,因為看常弈那極為嚴肅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詳的預感。
“你們要做什麽?”常弈直接反問道,他當然不會明說是為了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才來的,這樣很容易暴露身份,這是封天會認為最致命的一點,所以總是對成員千叮嚀萬囑咐。
“關你什麽事?快走吧,跟你沒關係。”施闊還在氣頭上,所以他的語氣還是不恭不敬,如果不是常弈今非昔比,他一定會破口大罵。
常弈不想多說廢話,浪費時間,隻是打了個響指,隨後,一股冰冷內力很快覆蓋在了地麵上,兩撥人馬躲避不及,都被牢牢的凍住。
刺骨的寒冷滲透在他們的下半身上,感受到的痛苦壓低了各自心中的怒火,施闊急的大叫“停,停……”
其他人也是連聲慘叫,看他們囂張的氣焰消失不見,常弈也就揮了揮手。
冰麵褪去,陳斯問道“這是北昂門的功法,你怎麽……?”
“有他的地方,當然就有我。”露凝梔也站了出來,並淡淡答道。
“各位,現在和平時期,如此大動幹戈,不好吧。”常弈朗聲說道,語氣又是沉穩。
“嗬,你知道什麽?我勸你們兩個娃娃趕快離開,不讓一會兒可要濺一身血。”施闊摸了摸手中的刀鋒,雖然語氣不好,可態度卻沒那麽不堪了。
因為剛剛的冰凍讓他回升了半分理智,再加上露凝梔在這,再生氣也要對北昂門有敬畏之心。
“知道嗎?我最大的特點就是愛管閑事,今天既然遇上了,那我必定要管。”常弈凜然說道,實則對他們的事還是有些好奇的。
“說吧,你們為什麽啊?”常弈接著問道,就像老大訓斥不聽話的小弟。
施闊哪裏會受如此屈辱,又怕得罪北昂門,便直接閉口不答。
而陳斯也是心高氣傲,見施闊不說,他也不會開口。
“不說?嗬,那我可就要逼供了。”常弈似笑非笑的道,隨後遞給露凝梔一個眼神,要說他們還真是默契,露凝梔抬了抬手,冰霜揚去,再一次覆蓋到了施闊的身上。
“哼,打死也不說。”施闊堅定的道,可下一秒,露凝梔增加了力,厚厚的冰層在施闊身上極速凝結。
攀到了脖頸之處,寒冷已侵透了施闊全身,他凍得齜牙咧嘴,急忙改口“別,常公子,我說,我說……”
露凝梔這才收力,微微一笑“這就對了。”
施闊癱倒在地上,蜷縮著急劇顫抖的身子,他的部下將其扶起,但看上去好像很難說話了。
“說說吧。”常弈很想知道,可說出來的話卻顯得雲淡風輕。
“還不是他跟一條瘋狗似的亂咬人。”陳斯開口道,他見識了常弈和露凝梔的厲害,可不想受這種苦頭。
“要不是你把我們賣了,何至如此?”施闊緊接著叫道。
“停停停。”常弈連忙呼喚“一個一個說。”
施闊回答道“前幾天他們靈劍閣來找我們合作除妖,到了北風山腳,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他們突然說有事要走,不等回答直接就跑了,隻剩下我們孤立無援,老子帶去的二十來個下妖階的高手死傷十幾個,我們好不容易才躋身三級幫派之位,這下好了,又他娘的回去了。”
“是這樣嗎?”常弈轉過頭,問向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