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行
中午張小月放學回家，看見中午吃肉高興的大喊大叫，可是她胃口小，吃了一條兔腿，一塊燜兔肉後，兔頭啃了幾口就吃不動了。
“這個晚上我再吃！”兔頭就剩這一個人，小丫頭開始給自己占食了。
家裏自己與父親、二弟走後，三妹在鄉裏上初中，家裏就剩下母親與小月、國瑞三人，張國棟看著已經有些懂事兒的小妹，向她囑咐到：
“等我跟爸爸走了，你得幫助媽媽做家務，照顧弟弟知道嗎？回家了我再給你買好吃的。還有上學用心點，作業不做完不許唱歌，讓我再聽到你被老師擋住不讓回家，就別學唱歌了，知道嗎？”張國棟看著張小月說到，家裏也隻有他能管住小妹。
“知道了！”小月自從昨晚大哥帶回來那麽多鉛筆與本子後，就知道自己必須用心學習了，大哥對自己學習很是看重，聰敏的她怎麽感覺不到。
下午時候，二隊幾家人就在門口不斷討論著明天出發都什麽東西，幹糧所有人帶的都是鍋盔，就算家裏不富裕，白麵不多的這個時候都不允許家裏男人出遠門帶玉米巴巴的，鍋盔體積小好拿不說，放置時間也是最長的。
張國棟趁現在沒事兒，找到家裏的飯盒裝了滿滿一盒的燜兔肉，這東西不能放時間太久，三妹周五回家可能就沒了。
借了二哥的自行車國棟一路來到甘井鄉中學門口，進了學校大門也沒有人攔他，甘井鄉就這麽大地方也沒外人來。
“同學，初二二班在哪裏呢？”張國棟見正是下午休息時間，這時候的中學學生年紀相差很大，有的人年齡與國棟都差不多還在上初中，一個初中上6、7年的人多的是。
“那邊第二排，第一個教師！”回答的是一個一米四左右身高的男孩，看起來和張萍差不多，可這個年紀隻有這麽點身高明顯是發育不良了。
看著眼前這些初中學生模樣，沒有一個顯得稍微胖一些的，整個甘井鄉現在的發展還是一片空白，基本上存有村民都處在極度貧困的紅線上。
明年十三大召開之後，祖國著才第一次確定了國家的社會定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與方針，十分正確的闡述了祖國未來的發展方陣，這樣老百姓才能在實力的政策裏放開手腳，百姓生活才能越過越好。
“張萍，你哥找你！”國棟剛到張萍教室門口，就看見一隊的阿峰喊到，阿峰與國棟同輩，他與國濤同月。
張萍剛從宿舍拿了碗筷要去飯堂吃飯，晚上飯堂一碗粥隻要5分錢，很多學生都是喝著粥吃著帶的饅頭。聽到有人叫自己，張萍望眼一看，遠處推著自行車的高個子帥哥不正是自己大哥嗎？
大哥長的很帥，隻不過以前不愛說話，別人和他說話也不太搭理，可是這次高考回來他整個人都像變了一樣，不但是爸爸媽媽，他們弟兄姐妹四個對大哥也是非常喜歡。
“哥！”張萍扔下一起去飯堂的同學，跑到張國棟身邊，張國棟從自行車前框裏拿出一個飯盒，放到她手上：
“今天下午我做了燜兔肉，專門帶來給你吃的，帶的多到宿舍也可以給室友們嚐嚐。”
張萍接過哥哥的飯盒，打開裏麵滿滿一盒悶的酥黃的兔肉。
“明天我跟爸爸還有你二哥就走了，周末回家要幫媽媽多做家務，幫我監督小月的作業，他再厭學以後會很麻煩。還有，這5塊錢你拿著，在學校有什麽好的就買了吃。”
張萍一直點頭，大哥以前可不會操心家裏這些事兒，小月與他玩他都是不耐煩的樣子，這還是第一次他給自己錢呢！
她昨晚看見哥哥給媽媽了一千塊錢，家裏有錢了她也就不會再像以前那麽省了，學校飯堂每天也是有肉菜的，5塊錢夠她吃幾星期了。
“我知道了，哥。你跟爸爸出去也要小心，遇到事情不要著急，不要和人打架！”張萍最怕哥哥們與人打架，每次都傷的厲害。以前如果對大哥說這些，大哥定然會對她發脾氣，不過現在不會了。
“恩，你放心吧！我先走了！”張國棟騎車離開，張萍看著哥哥的背影心裏無比的高興。
“張萍，快點，再不來飯就被打完了！”和張萍一起的舍友叫她在那裏發愣喊到。
“我不去了，你們打了飯回宿舍吃吧！我哥今天給我帶了兔肉，遲了就沒了！”這三位是和張萍處的好的幾個同學，成績也都和她一樣比較好的，以前她看見他們偶爾打一個炒菜感覺很是羨慕，不過以後不會了，因為他有一個大哥。
三名女生聽到有肉吃也是高興，農村人吃回肉不容易，等他們回宿舍的時候也是幫張萍帶了稀飯和饅頭，四個女孩一盒兔肉吃了半個小時這才吃完，躺在床上撐得不敢動彈。
在甘井鄉轉了一圈，除了門可羅雀的供銷社，隻有街上一些流動攤位賣著簡單的東西。涼皮是一毛錢一大碗，隻是加了鹽和醋水的那種，辣椒倒是放了很多，這種涼皮放後世根本沒人吃，在這裏卻是很受歡迎。
供銷社裏沒有賣鍋碗瓢盆的，也沒有架子車軲轆，掀、刀、鋤、鋸的，張國棟想如果官路口房子能建快一些，早些時間建立成商店，就可以基本占領甘井鄉商品市場了。
最後張國棟還刻意看了下鄉裏的糧店、招待所，心裏已經有了底，如果官路口可以占的先機，張家嶺定然會成為甘井鄉以外最為重要繁華的地段，對整個張家嶺來說好處都是無法估量的，而且還有一點，張家嶺是甘井鄉同往雲遊縣道路之一，能把這條路盤活了，取代甘井鄉地位都是有可能的。
回到家裏已經黃昏，放養的人趕著羊群正從溝裏往回走，邊走邊喊，另一端有小羊羔的聲音從村裏傳來，母羊們喊的更厲害了。
村裏人受不了這嘶鳴的叫聲，打開院門，羊羔們頓時向的媽媽的方向跑去，兩者相見小羊跪在母羊身下大口的吃些奶，母羊停下回家的腳步舔舐著自己的孩子，張國棟停下車等羊群走的差不多，這才從一旁繞過。
“國棟去哪兒了？”趕養的是國棟的六叔，他是三爺爺的二子，從小養羊到現在，他的孩子也都是小學沒畢業就去放羊，近百隻羊的他日子過的還是一窮二白，主要原因是六嬸的病，每年吃完就得上百塊。
“六叔，我剛去鄉上給萍萍送了點東西，今年羊羔下的不少啊！”
“哈哈！不多才52隻。”六叔是那種非常樂觀的人，喜歡開玩笑不喜歡有壓力的生活，52隻羊羔每隻哪怕隻買5塊錢，那也是260塊。
回到家門口，今天院門在沒有人歇息聊天，這很是不多見。明天家裏男人要出門了，所有人都在為出門做最後的準備。
“怎麽睡這麽早？”國棟回到中屋看見二弟已經睡了。
“咱媽說明天四點就要起來，讓早點睡！”
“好吧！”
張國棟躺在炕上久久不能睡去。占領官路口利在長久，想要快速獲得啟動資金最好還是走自己原本的路，收購古件。
就是那些簡單銀元，金元，元寶，瓷器與字畫等東西他一般是不敢收的，賠錢不說，萬一運氣好被說是販賣國寶就完蛋了，上一世的經曆讓他對這一行業越是了解越是害怕，不過想要在早期積累資金這條路是最快的了。
第二天早晨張國棟兄弟倆早早被老媽叫醒，洗過臉今天早晨母親竟整了一大盆米飯，蓋上玉米麵燜兔、豬肉臊子、炒土豆味道雖然有些混，但是卻表達了她的一番心意。
父子三人專心的吃著飯，胡月娥一個人在一旁不斷的囑咐到，父親一臉沉默不說話，他這次壓力非常大，事兒成了大家多掙點錢皆大歡喜，沒掙著錢他們賠了路費日子活不下去自己不管不行。
張國濤一臉不耐煩的，他滿懷期待的想要早點看看遠方的世界是怎麽樣的，出了事情有大哥在沒有解決不了的。而張國棟卻是一臉的無所謂，關中南部區域是秦省最繁華的區域，3塊錢每畝起步是他保守的估計，隻要不和當地人紮堆搶活幹，不會掙不到錢。
張國濤背著水壺出門了，張國棟背著一個褥子，兩個薄輩子和兩個床單，最後麵的張承林背著一個綠色軍用胯肩包，裏麵背著四個大鍋盔，十多個兔腿，幾斤燜野兔肉，和早上剩的一些米飯，讓老媽全部塞進來了。
“走嘍！”出了家門張國濤率先來到村中間大槐樹下。張家嶺村人外出等人都會在這裏等，張國棟與張承林一家家的叫人準備出發。
其實大家早都已經準備好，很快在大槐樹下集合後最後一次檢查所帶的鐮刀被褥沒問題後，大家統一出發了。
7戶人總共11口，除了張國棟一家三口外，黑子和他爸也一起來了，九叔帶著他的親弟弟今年才17歲，國棟應該叫他十八叔。
到了官路口大家一路南行，黑暗中所有人心情都不錯，國濤與文斌最為活躍一直在隊伍中打鬧，十八叔性格比較靦腆慢慢也和他們兩個玩了起來。
“國棟，這次我們可都是跟你來的，我們都沒怎麽出過甘井鄉，你給大家說說虎縣都是什麽樣子的唄！”二哥張國岩拍著國棟的肩膀，他喜歡聽國棟說一些外麵世界有趣的地方，甘井鄉農民都是自家人收自家麥子，沒有人錢多的去雇傭人。
張國棟也不吝嗇，他顯示講了講祖國現在在世界中的地位，國家發展的形式，還有十二大的一些政策，這讓大家對華夏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國棟專門挑選一些祖國的美好河山與大家聽，大家都聽得炯炯有神，每個人都恨不得趕緊賺錢，把這些好的地方都轉一遍。
出了甘井鄉進入山路，天色這才慢慢放亮，有餘大家身上背的東西都不多，所以比上次換糧快了不止一半，大家很快就走完山路，進入坤縣地界。
“還有多久就到了啊！我都有些餓了！”連續走了三個小時，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清爽的早晨開始變得有一些燥熱，眾人終於來到坐車的地點。
“還有一個小時去長安的車才從這裏經過，大家都坐下歇一會兒，上了車注意小偷，遇到事情先告訴我。”張國棟必須負責所有人的安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他們應該注意的問題。
九點的車慢了十多分鍾才緩緩到達，弄的所有人擔心是不是今天的車不來了。
“上車，把大件東西綁車頂去，你們看誰上去自己綁啊，沒綁牢固掉下來我們可是不負責的啊！11個人啊…一人9塊錢99塊。好了收你十張十塊，找你一塊。”好不容易上了車，汽車終於開動起來。
80年秦省還沒有高速，從坤縣一路顛簸石頭路一個小時才來到312國道上，這個時候國道上車雖然不多，但是道路也都是雙車道，路麵坑坑窪窪對司機考驗很是嚴格。
黑子看起來結實，沒坐一會兒就暈車難受的不行，他打開窗戶把今天早晨吃的東西都吐完了還是惡心的不行。
暈車這事兒就是一個字“挺”，挺的習慣暈車了也就好了，張國棟上一世剛開始坐火車都暈車，後來正在在外麵跑汽車坐的多了一點反應都沒了。
除了黑子，其他好幾個人也有點暈車，但是他們情況還好一些，黑子一路坐車4個小時，到達長安市城西客運站的時候已經快要癱瘓了，幾人把他扶到路邊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有所好轉。
“從這裏到虎縣還要去城南倒車，公交一塊錢你們自己投錢，學著我就行。”這個時候坐二路汽車可以直達南站不用換乘，11背著大包小包等到二路汽車，這個時候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上人還不是很多。
“兄弟們你們是收麥子嗎？”一名看起來30多歲的漢子向張承林問到，他看到這群人都是以這個人為主的。
張承林聽取了兒子的話，任何人主動與你交談你別搭理，張國棟自然會處理。
“抱歉了，我爸第一次出遠門不太會說話，兄弟你哪裏人啊！”張國棟一口長安腔頓時讓對方感覺親切了不少。
“我縐至的，兄弟你們這是要去南方縣區收賣去嗎？”這漢子一副健談的樣子，讓人生不出一絲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