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端倪
“這位白老師，你想要是你的孩子被那麽暴曬在太陽下一個多小時曬暈了你願意不？別的老師都是很少體罰學生成績都不錯，你呢？整個一二年紀語文及格的有幾個？我勸你還是自己辭職好了，省的汙染‘老師’這兩個字。”張國棟看著對方一點也不示弱。
“你…你…你等著！我現在走了你到時候求我回來我都不會回來。”中年女子說著就離開了辦公室，連東西都沒收拾就離開學校走了。
“張村長，你惹她幹嘛？他這下回去給他叔叔告了你的狀你可咋辦？以後咱們學校老師的工資…”
“周校長你別擔心，我自己有數。她一個小學二年級畢業就能來咱們村教書，連拚音都不會還教語文？她在學校有宿舍沒，把她的東西都給我扔那廢棄教室去。”
看見張國棟很幹脆的把學校最難纏的絕色趕走，很多老師心裏都暗自慶喜，白淑芬在學校從來都是自己挑選班裏上，雜活她從來沒幹活，她和學校老師沒有一個不吵架的，周校長的話她也是看心情才決定聽不聽的。
“張村長，我為什麽和白淑芬一樣沒獎金？”一名50多歲的老頭低聲問到。
“你是學校體育老師吧？另外學校大門也是你看的。你說說你在學校平時都在幹嘛？”張國棟看著眼前的老實人問到。
“我…我……”對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打字不識一個，以前就看大門的，給孩子們上體育課你咋上的，拉操場各玩各的？你連整隊都整不到一起，你說老師是什麽？你以後還是專心看學校大門吧！體育老師讓新來的實習老師帶去，一個月村裏給你發老師一半工資。”張國棟有些無語的說到，這個時候的老師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一個不識字的老頭都能在學校當老師好幾年，這不是笑話是什麽。
體育老師低頭不說話，張國棟記得他曾是逃荒來到張家嶺村的，那時候學校差個看門的就把他留下，後來學校老師走的多不得已讓他帶了體育課，這也是實在為難人了。
“以後每學期都會有績效獎金發放，獎金多少由5部分決定，第一是學生成績，第二是學生評價，第三是期末老師互評，第四是校長評價，第五是教師工齡。排名前三名獎金都是大於自己三個月工資的，排名最後兩名沒有績效獎金，對了，這教師排名等開學後必須在學校黑板報有體現，時間不能少於兩周。”張國棟說完所有老師不由心中一震，這要是得了後幾名別人不說自己臊的也沒法在這裏待下去了，隨後周校長拿過期末績效考評辦法，大家這才送了一口氣。
原來這考評學生成績占比60％，其他四項都隻占10％，把學生成績提升去還是主要任務，不過以後可不能買打罵學生，和其他老師輕易鬧矛盾了。
張國棟離開學校的時候，所有老師把他送出了學校大門，看見新蓋的學生教師明亮又寬敞，新來的老師們也都是兩人一間宿舍，相信以後能把一些有能力的老師留下來了。
張國棟很想把學校的教學水平提起來，到時候如果張家嶺發展的好建設一所中學也不是不可以，等以後村民們家裏條件都好了，計劃生育普及後，孩子的教育就會被大家慢慢重視起來，好的學校成了所有人爭搶的選擇，現在開始把學校建設起來，以後張家嶺村即使依靠學校也能收益不小。
晚上和啟博叔商量了下村小學未來的發展，張國棟希望可以擴大學校規模，給學校西邊開建新的學校教學樓、食堂、圖書館、標本實驗室，這些東西隻有縣中心小學才有，啟博叔對張國棟的想法很是震驚。
“國棟，咱們村小學蓋樓房？這有必要嗎？沒有5萬塊錢怕是蓋不好你說的那些吧！你還要蓋學生宿舍，教師宿舍，咱們村現在負擔的起嗎？”啟博叔沒有想到張國棟把村小學看的這麽重要，有這些錢全村家家都能買一輛拖拉機了。
“教訓是我們村最緊要的事情，你想咱們村孩子上個小學就回來兄弟放羊嗎？考上大學才能有走出山溝的權力，才能擁有更高更開闊的視野。”
張國棟把自己的想法與其他村委商議，沒想到大家都非常的支持，新的學校擴建區域也被劃出來，等開春官路口新莊基地蓋的差不多，學校建設就開始動工，至於錢的問題，大隊部有多少錢就蓋多少，張國棟打算用三年時間完成自己的規劃。
到了臘月21日，張家嶺村又下起了一場大雪，這場大雪時間雖然不長但落了有20多公分厚，張萍這一天也放了寒假了，再過兩天就是小年了，張家嶺村逐漸進去了過年的氣氛，村裏每天都有人去張國棟家裏買新衣服新鞋，今年與往年不同，每個家庭都能為孩子買的起新衣服了。
張國棟這一天一大早就發動了拖拉機，今天必須去長安補貨去了，年前買衣服的人越來越多，他吃了早飯就帶著二弟出門了。
一路上張國棟走的很慢，這個時候一般也沒有人在大路上瞎溜達，順利來到長安時張國棟看到這個時候長安市的繁華。
長安城北輕工市場已經粘貼滿各種過年的標識，街道樹木上也都掛滿了喜慶的中國結，進了輕工市場這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鬧，張國棟與張國濤分頭行動，很快就采購了3000多元的衣服與鞋子，把整個拖拉機裝的滿滿的。
沒有停歇張國棟進貨完畢直接往回走，路過縣高中這裏已經顯得很是清淨了，學生們昨天已經放假，原本還想捎帶白雲一起回去的想法破滅，張國棟開車與弟弟直接回家了。
張國棟不知道的是，白雲這個時候還在學校宿舍躊躇著。一星期前孫廣茂請她參加他父親的60大壽，孫廣茂的父親作為永康縣電影院院長，因此來祝壽的人大多都是縣裏有頭有臉的人，白雲本就不想去，可是孫廣茂說了這次隻要以同學的身份參加了這次祝壽，就會托人給白雲的二哥在縣裏找一份工作，這一下子讓她猶豫不決。
白雲正思考著，就聽見一陣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從樓下響起，她知道是孫廣茂來了。
“白雲，好了沒，我上來了！”孫廣茂大聲在樓下喊到。
“你別上來，稍微等會我就來。”白雲聽到後，快速打開自己的櫃子，從櫃子最底部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原來是張國棟買的項鏈與耳墜。
白雲走下樓看見孫廣茂正騎在摩托車上，旁邊幾個小姑娘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孫廣茂看見白雲今天的打扮眼睛一下就直了，以前白雲就像是一朵純潔的百合花，而今天她卻普通一枝嬌豔的玫瑰。
“我可跟你說好了，我有男朋友的，今天去就是普通同學關係……”
“好了，我知道趕緊走吧！宴會就要開始了！”孫廣茂不由白雲多說，拉著她就上了自己摩托車，油門一轟一股青煙略過，白雲急忙摟住孫廣茂的腰。
來到縣電影院門口，今天因為院長過壽，整個電影院全部換成了宴席桌椅，白雲跟在孫廣茂身後低頭走過，看見電影院內的院子裏也是擺著桌椅，這一路走來竟有近百桌了。
一路走到電影院家屬樓門口，這裏還搭了個舞台，一些穿著暴露的女孩子在舞台上跳著勁舞，看的白雲一陣臉紅。
“你不是說請客咱們班所有人嗎？他們人在哪兒？”白雲停下腳步，有些猶豫的問到。
“哦！咱們班的？他們都說今天有事兒不來了，你別管他們，宴會都開始了！”孫廣茂說著就要拉白雲的胳膊，被白雲躲開。
“好了，宴會也就半個小時，你就在這裏坐半個小時，等結束我就找人給你哥找工作，怎麽樣？你現在走了這麽多人看著，我以後還怎麽做人。”白雲被孫廣茂說服了，他跟著孫廣茂一直來到舞台最跟前的桌子，她心想既然已經這樣就當是做夢好了，等時間到了她第一時間就離開。
“廣茂，快來！就等你了，這是…你的同學吧！快坐快坐！”一個中年女子看見孫廣茂帶著白雲進來，笑著說到。
“這是我大嫂，這是爸，這是我大哥、二哥、大姐……”孫廣茂把桌子上所有人介紹完畢，白雲頓時感覺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了，孫廣茂的大嫂坐在白雲身邊問東問西，白雲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這一刻她突然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她心中全是對張國棟愛情背叛的內疚。
也不知道怎麽熬過來的，等所有台上話說完，孫廣茂的父親宣布宴會開始，白雲就起身說了聲抱歉離開桌子，渾渾噩噩的出了電影院，白雲一路向甘井方向走去，剛走到溝邊就看見一輛摩托車駛了過來，孫廣茂把摩托車騎到白雲前麵停了下來。
“我送你回去吧！”
白雲沒有理會對方，竟直向前方走去。
“我這麽做一切還都不是為了你，你嫁給一個鄉裏漢有什麽好的，一輩子種地嗎？今天我家裏人見了你印象都不錯，隻要你願意嫁給我，等你明年高中畢業，我就讓我爸把你放在電影院上班，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孫廣茂盡量說服白雲到。
“你閃開，我不想跟你說話！”白雲說著眼淚不由的就流了下來，她盡量擺脫孫廣茂的糾纏，孫廣茂看到這裏也隻能騎著摩托車慢慢跟在她身後。
白雲一路哭著慢慢走著，就這樣一個多小時終於看見了甘井鄉的輪廓，孫廣茂看到這裏也沒有再跟，遠遠的看著白雲回了自己家這才轉頭回去了。
回到張家嶺的張國棟不知道白雲發生的這些事兒，他為了來家裏買衣服人挑衣服能方便一些，又請村裏木匠做了幾排衣架，張萍放假了正和母親一起給來客介紹著各種衣服，就半天時間就已經賣出了40多件衣服了。
下午麗屏姐家托周校長送來了一瓶白酒、一包茶葉、五斤白麵和半個豬頭，這是村裏的習俗，給證婚人說日子需要媒人送上四色禮表示尊重，這次麗屏姐與權小兵結婚，周校長做媒，結婚日子定在臘月26日，也就是4天後，到時候張國棟需要準備發言征婚的。
到了臘月23日張國棟家生意越發的火爆，五嬸與幾個堂妹都跑過來幫忙弄的張國棟的房間都成了服裝店了，他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村裏有3家定在今日殺豬，前幾日他就已經預訂了半隻豬和一副下水，過年了他打算熏一些豬肉，然後做一些灌腸，年根也得煮些大肉招待客人，等他到了定豬肉的地方，豬已經殺完了，除了半扇豬肉，下水等其他已經被賣的幹幹淨淨。
“村長，今年豬肉比往年買的快多了，要不是你早早預訂，這半扇豬肉都被賣光了，你要是想買豬下水，早點去鄉裏看看吧！”
今年張家嶺村裏人買的肉都不少，以前村裏能割五斤肉過年的都算是大方了，今年大家統一20斤起步，大家出門相互見麵臉上笑容也多了。
拿了肉張國棟問對方多少錢，可是對方怎麽也不肯收，最後他隻好扔下120塊錢，這半扇黑豬肉大概60斤，在縣裏也就120塊錢，對方最後還是還回來了60元張國棟隻好作罷。
回到家裏父母正要出門去大部隊看戲，今天是小年大隊部門口可是熱鬧的不得了，另外張小月在家裏聯係了好幾天的戲今天也打算上台去試試，全家人這不都要去給捧場。
“兒子，都這麽多肉了你還要買，今年大年初二你必須得去白雲家拜年了，四色禮我給你說了你可別忘了，今天去鄉裏能買就買了，過幾天鄉裏會過了就難買了。”胡月娥看見兒子把肉拖回來說到。
“行，我知道了！聽說鄉裏今天很熱鬧，你們不去逛逛去嗎？”沒有人回應張國棟，大家都急著去大隊部，張國棟隻好一個人開著拖拉機向甘井鄉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