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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不能這樣,我要離婚!

  藍悅懂了,瞪大了一雙美眸,立即掙紮,想要逃開,奈何祁宴君用勁極大,拉扯之間,她秀發被拽掉了好幾縷。


  “祁宴君,你這個瘋子,放開我!唔——”


  速度越來越來,藍悅嗚嗚的叫著,淚花四濺,兩頰酸痛無比,抵到喉嚨的感覺更是讓她想幹嘔,可惜嘴被堵的嚴嚴實實的,連雙手也被高舉過頭頂,被他牢牢的鉗製著,動彈不得。


  倏地,一股熱、浪直衝喉口,藍悅本能的想彎腰,把嘴裏的東西吐出去。


  “吞了!”


  男人修長的手指重重一扣,合上了她的嘴,再猛地一抬她的下巴,隻聽‘咕咚’一聲。


  “哇——”


  一等他的手鬆開,藍悅頓時趴在了地上,狠狠的幹嘔,但咽下去的東西已經吐不出來了,惡心的她竟把手指探到了口中,一個勁兒的往外摳,淩亂的發貼在蒼白的臉上,說不出的狼狽。


  “味道好嗎?”他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接下來該輪到我了。”


  一陣天旋地轉,藍悅都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壓在地板上了,薄唇在她鎖骨處啃咬,帶來一陣酥麻,而他的手掌準確無誤的探入……長裙也被褪下,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激起細細密密的小疙瘩。


  藍悅三魂七魄都被嚇掉了一半,手腳並用的想推開他,撕心裂肺的低吼從嘴裏蹦出,“祁宴君!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們馬上要離婚了!”


  “……”


  祁宴君沒有回答,動作卻很粗暴蠻橫。


  “啊!”


  生澀的疼帶起了小腹的不適,藍悅幾近崩潰,她被抵在牆角,雙手胡亂的揮舞,慌亂中她抓到了茶幾上的水果刀,想也不想的用刀尖對準他心髒的部位,淚水滾滾而落,伴隨著她破釜沉舟的咆哮。


  “停下,否則我就捅下去了!”


  祁宴君動作一頓,右手握住她顫抖的,幾乎拿不穩水果刀的手,臉上帶著嗜血的笑。


  “要我幫你嗎?”


  藍悅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她也知道如果她動了祁宴君一根汗毛,她也難逃一死,因此,在一瞬間的掙紮後,她抽出手,毫無任何預兆的把水果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前,神色慘然,淒聲道。


  “祁宴君,我不敢拿你怎麽樣,但如果你還想繼續,我隻能死在你麵前了。”


  祁宴君雙眸眯起,“你在威脅我?”


  “不敢。”


  她話雖這麽說,手中的刀卻一劃,一條血痕頓時出現,“隻是你不想給我一條活路。”


  祁宴君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神色變幻不定,屋內的氣壓也隨著他的沉默而降低,他目光落在她護著小腹的手上,墨瞳漫上了一絲厭惡,嗓音森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藍悅,我不殺你,因為太便宜你了!”


  他抽身而出,拉上了西褲拉鏈,相比渾身赤果,狼狽不堪的藍悅,他西裝革履,衣冠楚楚。


  “……”


  藍悅剛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心弦繃緊到極致,聞言,身子頓時軟成一灘爛泥,蜷成蝦米狀縮在牆角,像是被人丟棄的破布娃娃。


  她真的以為這一回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也明白了他對她不存在任何的手軟。


  祁宴君冷然一哼,轉身就想走。


  “祁宴君——”


  藍悅突然叫住了她,哪怕明知道此時開口有可能會惹怒祁宴君,她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恐懼,語氣輕顫卻堅定道,“祁宴君,都到了這個地步,為什麽我們不能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祁宴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抹獰笑浮現,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你做夢!”


  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欺騙他,一旦事情敗露,就想擺脫他和奸夫雙宿雙棲?


  “……”


  藍悅咬唇,臉上飄起一抹倔強,“祁爺爺會同意的。”


  離婚的事她現在已經不擔心了,外界的流言說的再難聽她也能不放在心上,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她怎麽才能平平安安的帶著孩子一同離開。


  祁宴君蹲下身來,和她平視,神情已經不見之前的猙獰,淡如一杯白開水,忽的,他笑了,笑容像是盛開的罌粟花,豔麗的外表下藏著令人望而生畏的劇毒。


  “你以為你能擺脫我了?藍悅,說不定都等不到你生下孩子,你們母子倆的死期就到了。”


  他語氣很輕,像是一縷風,吹的藍悅心頭戰栗。


  她坐在地上,看著他半點留戀也沒有的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心頭猛地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尖銳的指甲刺入柔軟的皮肉,她卻渾然不覺疼痛,滿腦子都是他剛才說的那兩句話。


  什麽叫等不到她生下孩子,就是他們母子倆的死期?


  是祁老爺子想幹什麽,還是祁宴君?

  “瘋了——”


  他真的是那個和她青梅竹馬的祁宴君嗎?為什麽她突然覺得他好陌生,陌生的像是從沒認識過?

  藍悅失魂落魄的扶著牆坐在床上,發呆了好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她從包裏翻出一麵小鏡子,側過頭,打量了幾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水果刀劃的那一下很淺,隻割破了一層皮。


  倒是那個咬痕,傷口很深,恰好在大動脈附近,若是位置再偏一點,傷口再深一點,隻怕她會活活流血致死,但饒是如此,傷口上翻卷的皮肉被雪白的肌膚一襯,也足夠觸目驚心了,哪怕用的藥再好,也會留下痕跡。


  藍悅用濕毛巾清理了一下傷口,在包包裏翻了一下,翻到幾個創可貼,剛要貼上。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


  “進來。”


  藍悅窩在被窩裏,見到管家推門進來,遞給她幾隻白色藥膏,“少爺吩咐我拿給少夫人。”


  藍悅接過,看了幾眼,無聲冷笑。


  貓哭耗子假慈悲。


  “謝謝。”


  她沒有拒絕,畢竟她需要這個。


  上了藥,找出一條絲巾戴上,藍悅想起之前的事,麵色一白,立馬跳下床,抱過一隻垃圾桶,一頓幹嘔,把早飯全都吐幹淨了,才頭昏眼花的靠在床頭,輕輕的揉捏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她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


  每每回想起祁宴君似是而非的話,她就驚懼不已,恨不得立馬逃離出這個牢籠。


  中飯晚飯藍悅都沒吃,中途許妙容來過一次,說想和她聊聊天,藍悅懶得搭理她,裝作已經睡著了。


  翌日,她看見祁宴君帶著許妙容離開了,於是出了房門,吃了點東西,便到了花園,感受到暗處有一雙眼睛如影隨形的跟著,她抿了抿嘴,沒有愚蠢的直接往外闖,而是漫無目的的閑逛了起來。


  花園太大了,逛了一天也才逛了大半。


  藍悅回到房間,站在窗前,看著一輛車停在門口,許妙容挽著祁宴君的胳膊款款下車,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仿佛一對蜜裏調油的夫妻,畫麵和諧又唯美。


  “嗬——”


  藍悅哼笑了一聲,把窗子關上,躺在床上,準備入睡,漸漸的,她有了點睡意,呼吸均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哢噠’。


  門悄然打開。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夜色的掩蓋下,緩緩的朝床邊靠近,慢慢的坐在了床沿。


  皎潔的月光透過紗質的窗簾灑落,照的臥室昏暗不明,也照的男人側臉好似籠上了一層夢幻般的光澤,他晦暗的視線精準的落在藍悅的俏臉上,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藍悅的睡姿很端正,平躺著,雙手交疊。


  夜很靜,落針可聞。


  夜很深,但遮掩不住男人深沉的目光。


  他眼神逐漸的下移,同時抬起一隻手,大掌輕飄飄的覆上了她平坦的小腹,僵硬的手指蜷了蜷,似乎想幹點什麽,最終放棄了,隻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摩挲著她的腹部,動作難掩輕柔。


  好一會兒之後,一聲不帶任何情緒的喃喃響徹整個空間。


  “這個孩子,不能留——”


  黑暗中,他眼眸如夜色一樣沉靜,又如冰雪一樣的清涼,莫名的色澤滑過,任誰也無法揣測他的想法,他凝視了一會兒她純然的睡顏,迅速的站起,出了房門,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秒,床上本該睡著的藍悅猛地睜開了眼眸,一雙眼睛滿是驚駭。


  在祁宴君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孕婦覺淺,她最近心事又多,一點小動靜都能驚醒。


  藍悅打開燈,被暖黃的燈光一照,她額頭上的冷汗越發的刺目,她掏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聽著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恐慌的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


  這一夜,藍悅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了。


  第二天,她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知道祁宴君走了,於是下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廳中指手畫腳的許妙容。


  許妙容抬著下巴,一張臉寫滿了傲然,用女主人的姿態指揮傭人幹著幹那,聽著幾個一臉諂媚的下人稱呼她為——祁少奶奶,藍悅目光一涼,嘴角扯出一抹冷漠的笑意,慢條斯理的走了下去。


  “藍悅,你醒了啊。”


  許妙容餘光掃見她的身影,頓時眯著眼笑了,“梨園的裝修我挺喜歡的,但畢竟這兒會是我一輩子的住所,所以我適當的調節了一下,你沒意見吧?”


  藍悅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隨你的便。”


  許妙容冷笑了一聲,對張媽吩咐道,“還不快給藍小姐上茶。”


  張媽猶豫了下,在許妙容帶著警告的注視下,端了一杯茶,“藍小姐,喝茶。”


  藍悅神色一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麵色柔和,神態大方的許妙容。


  這是公然打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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