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畢竟愛情不及尊嚴
許妙容離開了好幾天,顧玄用盡了辦法也沒有找到他,更不好直接詢問祁宴君。畢竟,他有一些事瞞著祁宴君……
很快就到了市中心,藍悅讓司機在路邊停車。
“你要去哪裏,我直接用你過去。”顧玄冷淡的抬眼瞥視過來,像是隨口一提。
藍悅愣了下,笑道,“可以。”
重新坐回車子裏,她拿出手機查看時間,已經是九點多了。這時候回去恐怕已經是淩晨了。
指尖翻動頁麵,給祁宴君打了個電話。
和預料中一樣,沒有人接聽。
“宴君怎麽沒有跟你一起過來?”見她放下手機,顧玄目光微變的問。
藍悅並不意外,“他先走一步了了,我們發生了一些誤會,茶莊的服務員不讓我離開。我聽說顧總跟茶莊的老板認識,就冒昧麻煩了顧總。”
“沒事。”
顧玄稍微調整好坐姿,神色看著有些不自然,“這段時間,你——”他看了藍悅一眼,有些煩躁的拉了拉領帶,“你有沒有見過妙容?”
“沒有。”
藍悅臉上仍舊保持著微笑,對他這個問題完全不意外。
顧玄原本可以直接讓她在市區下車,現在卻非要送她回去,明顯是有事要問她。
除了許妙容,她想到不到其他。
目光細細的打量著顧玄,他的側臉線條剛毅,車外的霓虹燈從他臉上閃爍而過,讓五官看起來更加深邃。
作為顧氏的總裁,顧玄自然是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無數名媛拜倒他的西裝下。可他卻偏偏喜歡許妙容。
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情,藍悅知道的並不多。許妙容三番四次的背叛顧玄,顧玄這一次能為了許妙容耐著性子去問她,下一次呢?
說不定某一天,顧玄就不會再讓許妙容費盡心思。
畢竟愛情不及尊嚴……
藍悅垂下微翹的眼睫毛,回想起當初和祁宴君結婚的時候,她以為不放棄,就能感動祁宴君,可換來的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累計了足夠的傷害,就能離開。
車廂內一時陷入了沉默,顧玄有些煩躁的望向窗外。
藍悅也知道他為了許妙容已經付出了許多,如果貿然勸他放手,恐怕會適得其反,更何況,感情的事情不是旁人可以指點的。
路上將近兩個小時的路程,顧玄也沒有再說話,藍悅看見他把眉頭擰緊,低頭不語時,透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興許是因為有過類似的經曆,藍悅險些忍不住把許妙容的事告訴他,但最終還是忍下來。
看樣子,顧玄似乎不知道許妙容曾經去過F國,又迅速回到國內。
她不說,不是因為針對許妙容,而是單純覺得許妙容不值得。
就算許妙容的事情告訴顧玄,許妙容還是會借著逃跑,受累的人仍是顧玄。
“顧總,到了。”
司機提醒了句,
藍悅望向窗外,祁家的別墅就眼前。
她跟顧玄道了聲謝謝,推開車門下車,走進別墅裏就看見兩個孩子穿著卡通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雲芳在一旁給他們剝橙子。
“媽媽,你回來了!”
藍宸皓又是第一個發現藍悅的,興奮的從沙發跳下來,穿這件綠色的恐龍睡衣跑過來,背上還“長”著黃色的鰭,一下子撲到身上。
藍悅認出這件衣服是雲芳定製回來的,據說她的老姐妹們都給孫子穿這樣的睡衣。
她也沒有理會,牽著藍宸皓去到廚房裏倒了杯水,無視掉雲芳嫌棄的眼神。
兩母子聊了一會兒,藍宸皓就告訴她,那個叫賀子的年輕人是直接把他們送到祁家的門口。被雲芳問起,藍宸皓兩人都說是祁宴君有事要忙,要他們先回來。
對於這個解釋,藍悅覺得不妥。是她讓孩子們先回來,而不是祁宴君。
“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歡他們罵媽媽。”藍宸皓輕哼著抱著她的脖子。
藍悅又感動又無奈,這孩子恐怕是上次聽見祁瑩瑩罵他,心裏覺得不服氣,這回就把責任都推在祁宴君身上。
“下次不能這樣了。”藍悅捏了把他鼻子,不喜歡孩子說謊。
藍宸皓哼哼唧唧的答應,甩著“小尾巴”繼續看電視。
藍悅回到房間裏,又打了個電話給祁宴君,但是仍是沒有不接聽。
將近十一點了,她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祁宴君,又擔心自己驀然插手會破壞了祁宴君的計劃。
想著想著,眼簾變得沉重,靠在床頭上糊裏糊塗的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手機驟然響起來。
她立刻驚醒,看見了祁宴君的號碼!
藍悅想要接聽,通話卻在這個時候自動掛斷,想要是等的時間太久了。
查看時間,已經清晨六點了。
她懊惱沒想到自己會睡了這麽久,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衣服。臨時前心心念念的都在想著祁宴君,擔心他會出事,又不敢去找他,各種矛盾的心情集結心頭上,以至於她一覺睡醒,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穿上拖鞋走到陽台上,回複了祁宴君的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聽,祁宴君輕笑得著調侃,“怎麽不接我電話?”
“剛沒注意。”
她穩住呼吸,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恩,你不在別墅?”
“……”藍悅意外,“我回到市區了。”
“我過來你。”
祁宴君語氣微重,聽著有些生氣。
藍悅覺得唇瓣隱隱作痛。
她先是違抗祁宴君的話離開茶莊,昨夜沒有待在海邊的別墅,也不知道祁宴君又會怎麽樣懲罰她。
去到浴室裏用涼水洗了把臉,藍悅清醒過來,換了套衣服就去到外麵等著。
大概八點多,一輛眼熟的黑色橋車從路的盡頭駛來。
她下意識的站到一旁,看著車子停在麵前,後座的車門被推開,祁宴君徑直下車,拉著她的手往小公園裏快步走去。
步伐很急,但藍悅卻分明看見祁宴君臉上帶著笑容。
這抹笑容很熟悉,小時候他每次捉弄別人的時候都會露出的笑容,這讓藍悅感到不安,她小時候可沒少被祁宴君欺負。
“你要帶我去哪裏?”她試圖掙脫祁宴君的手,但他握得很緊,藍悅隻能被迫帶到了小公園的深處。
這兒很安靜,地上鋪著一層落葉,證明許久也沒有人經過這兒。
老人和小孩平時隻會在公園的小廣場裏活動。
祁宴君帶著她躲在一棵粗壯的樹幹後。樹幹雖然很粗,但也沒法同時讓兩個人躲藏起來,所以祁宴君把藍悅抱在了懷裏,見她身上仍穿著昨晚的衣服,眼裏的笑意幾乎溢出來,“昨晚擔心我,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說著,扯了下她的衣服。
藍悅不遲鈍,隨即明白他的意思。
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直接把問題略過,“你昨晚去哪裏了?”
“噓。”祁宴君把修長的食指抵在唇上,笑意盎然望向馬路那邊,眼底噙著寒意,“他們跟過來了。”
“誰?”
藍悅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順勢望過去,祁宴君的車子已經離開了,隨後又有兩輛黑色的小車駛過來。數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從車裏下來,他們敏銳的巡視著四周。
領頭的人打了個手勢,其餘的人會意,立刻坐上車子找祁家的別墅那邊駛去。
剩下的人則在公園裏搜索著。
藍悅屏住呼吸不說話,眼裏卻充斥著詫異。
她認出了這些人,就是那天在軍營襲擊祁宴君的人!她望向祁宴君,想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是祁宴君隻是笑著,似乎在期待著他們早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