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很容易發生些不必要的摩擦
拿到了東西,許妙容打電話給司機,把車子停在前麵的一個路口就讓女傭下車,提醒她不要被第三方知道這件事。
女傭連聲稱好,等到許妙容的車子走遠後。她昂首往馬路上張望了幾眼,確定沒有許妙容不會臨時調頭後,從包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到十來分鍾,一輛純黑的轎車從馬路的前方駛來,越過來往的車流停在路邊。
女傭快步上前,對著半敞開的車窗恭敬道,“二少,顧總,我剛才已經聯係上許小姐。”伸手從包裏那張簽有許妙容名字的支票拿出來,“這是許小姐給我的支票。”
“還說了什麽?”
祁宴君坐在車廂裏,車內的陰暗籠罩在他上半張臉上。低頭看著手機,並沒有搭理女傭手上的支票。
女傭想了想,把方才的事情詳細的說了。說到許妙容因為藍悅被誤會後捂嘴而笑的異樣,坐在裏麵的顧玄冷冽的望過來,但很快又撤回了視線。
女傭隻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回過神就看見顧玄扭頭望向車窗。她也知道顧玄和許妙容的關係,當下也不敢多說許妙容的不是,挑了些重點來說。
“二少,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許小姐交代,要是有其他消息就馬上告訴她。”
“恩。”祁宴君沉沉的應了聲。
等女傭離開後,他收起手機,似笑非笑的望向身旁的人,“你打算怎麽處理?”
“沒有證據證明,祁爺爺是被推下去的。”顧玄繃著臉,話音間刻意避免直接提及許妙容。可是,放在大腿上的手卻捏成了拳頭。
黑色的西裝褲遮掩著他大腿間隆起的肌肉,卻遮不住手背上的青筋!“這件事我會查清楚。”
他推開車門要下車。
祁宴君加重笑意,“可我沒有這麽多時間,等你查清楚。”
顧玄僵住動作,回頭凝視著祁宴君。數秒後別過臉“恩”了聲,推開車門站在了馬路邊,旋即有一輛漆黑色的商務車從後方駛過來。
助理兼司機幫忙打開後座的車門,“總裁,方才得知太太去了邵林醫院,大概是要探望祁老先生,需要過去看看嗎?”
“恩。”
顧玄上了車,借著駕駛座和副駕座的空隙喜怒不明的盯著前方那輛屬於祁宴君的車子。
直到助理把車子開走了,他也沒有多說。
黎一堯看著黑色勞斯萊斯從他們身旁經過,握著車盤的手緊了緊,擔憂的扭頭望向後座,“祁少,顧先生可以把事情處理好嗎?”
“可以。”祁宴君靈活的把玩著手中的手機,薄唇勾起笑,“顧玄不至於為了這麽一個女人失了分寸。”
黎一堯皺了皺眉,似乎還有話要說,但看見祁宴君的表情,他止住了話音,把車子開到了酒店對出停車位上。
後座上的人推門離開,邁著長腿走向酒店。
他會意的把車子開走。
此刻正是傍晚時分,頭頂的天空染上了深邃的黛藍色,前來餐廳用餐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
藍悅因為在餐廳坐了一個下午,中途又吃了些蛋糕茶點,晚飯隻是吃了幾口就覺得飽了。跟服務員打了聲招呼,她提前回到房間裏,等到八點多時還要給藍宸皓他們打電話。
她並沒有和藍宸皓談起昨晚的事,第二天才跟他解釋要臨時出差,過幾天才回來。雲芳的態度非常奇怪,她不想驚動兩個孩子。
藍宸皓雖然在祁家住了那麽多天,卻不怎麽愛跟雲芳說話,要是過早把事情告訴他,藍宸皓鐵定會吵著鬧著要跟她走。
這些都是大人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牽連小孩子。
擰開房間的門,把房卡插進去,客廳裏的燈隨即打開。她脫掉外套,正打算挑幾件衣服去洗澡,前腳剛走進睡房,後腳就被猛地摟住了腰身!
藍悅被嚇了一跳,慌亂間想推開身後的人,一道略帶粗糲的溫熱就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小悅兒,才幾天你就不記得我了?”這人說著,還騰出一隻手在她敏感的小腹間輕輕的勾畫著,酥麻感讓她跳進反射顫抖起來。
待聽清楚身後人的聲音,她惱羞的動手掙紮,“祁宴君,你放開我!”
“不放!”橫在腰間的力度頓時收緊,祁宴君弧形剛毅的下巴枕在她纖細的肩膀上,勾著唇眸色微寒的打量著眼前這間雙人房。
除了一些必備的家具外,連多一張椅子也沒有。床尾和電視桌的距離很近,一個轉身就能碰到。
雖說是星級酒店的房間,比起祁家還是差了很多,就連藍悅在外麵租的公寓也比這裏要好很多。
“你是怎麽進來的?”
藍悅並沒有看見身後人逐漸冷卻的目光,驚訝的望向插在房門上的房卡,奇怪祁宴君到底是怎麽把另一張房卡拿過來的。
“隻要在你,無論是哪兒,我也會過來。”
修長的手指在她鼻梁上溫柔的滑了下,藍悅臉頰微燙,趁著這個機會掙脫開束縛,轉過身,這才看清楚祁宴君的模樣。
墨綠色的風衣穿在他身上更顯成熟內斂,內裏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襯得臉部的輪廓更加深邃。一雙桃花眼微彎的看著她。
藍悅擰了下眉,故意忽略掉他那番沙啞曖昧的話,徑直拿了衣服去洗澡,也不管祁宴君在外麵做什麽。
浴室其中一麵牆壁是玻璃牆,藍悅把窗簾放下。借著窗簾與牆壁間的細縫看見祁宴君坐在靠近浴室的床尾上,拿著手機在看著。
她掌心裏滲著汗水,拽了下窗簾,以防被外麵的男人看見。
溫熱的水從蓬頭灑下,驅散了白天的疲倦。耳邊除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外,沒有別的聲響。藍悅終於能安靜下來的思考,聯想祁宴君方才說的那番曖昧,應該已經知道雲芳把她趕出來,特意過來找她的。
輕歎一聲,並不想祁宴君這個時候過來找她。
而且房間裏隻有他們兩人,很容易發生些不必要的摩擦。
她連忙穿戴整齊,拿起手機想要追問鍾點工房間收拾好了沒有。結果一打開手機,就看見鍾點工的留言。
房間已經打理好,但是裏麵的消毒水味還沒有散掉,最快也要明天一早才能搬回去。
藍悅隻好認命的推開浴室的門,溫和的暖風迎麵拂來。她故意不看坐在床邊的男人,拿來吹風機就開始把頭發吹幹。
剛吹了一會兒,手裏頗有重量的吹風機被接過,修長的五指穿插溫柔的穿插在她半濕的長發間。
藍悅是站在落地玻璃鏡前吹頭發的,稍一抬眸,就能看見穿著風衣的男人表情專注的打理著她的頭發,祁宴君的個子比她要高出許多,垂著眼簾,認真的模樣讓心頭猛然一跳。
藍悅撇開視線,在五年前曾無數次幻想著會有這麽一幕出現,可是直到她絕望了,祁宴君還是沒有明白她的心思。
直到如今,她已經不需要祁宴君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了,這個人卻以意想不到的方法出現,並用這麽溫柔一麵對待她……
心裏隱隱酸痛的同時,竟有一絲絲的喜悅。
等頭發都吹幹了,她接過吹風機,低聲說了句謝謝,扭頭把東西放好,坐在床邊打算休息,“我要睡覺了,你先回去吧。”
“你不想我陪你?”祁宴君厚著臉皮坐在隔壁的床上,握著她微涼的小手放在掌心裏捏了捏。
細微的觸覺讓藍悅立刻鬆開手,“不需要了,你回去吧。”
說罷,躺下床關燈,轉身背對著祁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