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二章 隻有藍悅能讓他不顧生死
但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她忽然釋懷過來,這間別墅她也是第一次過來,就連她也感到了不適,更何況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皓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洗了澡。”她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收拾了一件睡衣去到洗手間裏。
這間兒童房明顯是早就收拾好的,房間很大,裏麵放著兩張床,正好能讓孩子們一人睡一張。她出來時,容修遠已經睡過去了,藍宸皓則縮在床邊眼巴巴的等著她。
“睡吧。”
藍悅掀開被子將他摟入懷中。
也許是真的累了,關掉燈後她很快就感覺到了倦意,嗅著藍宸皓身上帶著牛奶味的沐浴昏昏沉沉的睡過了過去,並沒有發現身後的房門被推開,祁宴君穿著黑色的浴袍靠在門框和藍宸皓對視著。
看了將近一分鍾,他才收回視線將門關上。
藍宸皓輕哼著擠進藍悅懷裏,才不會讓這個男人趁虛而入!
可是等他睡了之後,房間的門被推開,祁宴君輕聲走到床邊將藍悅抱起來,見藍宸皓有所感覺的在床上拱來拱去,他隨手拿來一個布偶娃娃讓他抱著。
藍宸皓這才消停下來。
等到藍悅第二天醒來,睜開就看見熟悉的一幕,男人的浴袍被扯下來露出了小麥色的胸膛,她對這一幕早就是司空見慣了,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正出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出神了數秒才反應過來,這裏是祁宴君的別墅。
“去哪?”
藍悅正想著下床洗漱,誰知道剛有動作身後就傳來細微的動靜,緊接著,腰身就被摟著。還沒有來得及掙紮,整個人就落入了祁宴君的懷裏,炙熱的男性氣息迎麵撲來弄得她一時無法適應。
“我一會兒就要出門再陪我一會兒。”
還沒有動手推開祁宴君,頭頂上就傳來他沉悶的聲音,依稀間帶著幾絲委屈。藍悅瞬間想起他昨晚說過要把那些人都引出來,卻不知道他到底要用什麽方法。
“你要去哪裏?”稍微推開壓在身上的胳膊,她轉身望向祁宴君。
這人還埋首在枕頭間,隻露出了半張臉。聽見她的詢問還往枕頭裏蹭了蹭,故意朝她這邊靠過來,溫熱的胸膛從被子底下貼過來,藍悅往旁邊避開了些,但床就這麽大,她想避也避不開,很快就被祁宴君抱進了懷裏。
“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忘了?”他探出手揉了揉藍悅藏在黑發間的小耳朵,弄得她不舒服的別過臉,才把手收回來,改而在被子底下抱著她,“小悅兒,這幾天留在別墅裏盡量不要亂跑。”
“你打算怎麽做?”她再次詢問,心裏像是堵著一塊石頭難以呼吸。
“……”祁宴君沉默著,線條剛毅的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要不是身後不時傳來均勻的呼吸,她還以為身後的人已經睡著了。
藍悅垂下眼簾,將環在腰間的大手拿開,“既然你不說,我也不會追問。”
“我怕你擔心。”祁宴君往她發絲裏蹭了蹭,嗓音悶悶的。
她起床的動作愣了下,那些人的身份來曆不明,並不是一時半刻能解釋清楚,她理解祁宴君為什麽不和她說,恐怕他也沒有查清楚,根本無法跟她解釋。
她決定不再多說,披上外套就往浴室那邊走去,餘光瞥見祁宴君趴在床上往這邊望過來,淩亂的劉海擋住他的眼睛,根本看不見他的神色。
窗外的陽光從陽台那邊透進來,落在祁宴君身上,映照得他的頭發成了明暖的淡金色,就這樣趴在床上看著,莫名的讓藍悅想起了藍宸皓養在祁家的那條小土狗。
小土狗每次被拋棄的時候都會“嗷嗚”一聲拉聳的耳朵,趴在原地眼巴巴的望過來,身後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像極了祁宴君此刻的模樣。
她心底莫名一痛,雖然他們做過了最親昵的事,此刻卻生疏得像是個陌生人。藍悅抿著唇,強行忍著心底的情緒,擰開浴室的磨砂門走進去,不再看祁宴君。
磨砂門“哢嚓”一聲被鎖上,祁宴君垂下眼簾,掩飾掉眸中的黯然。
牆壁上的掛鍾顯示現在已經八點多了。
他起床換了衣服,梳洗完畢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從別墅區外駛來,停在了花園門口。駕駛座的門被推開,黎一堯嚴肅著臉走來,“祁少,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發!”他頓了頓,擔憂的望向祁宴君,“祁少,這個方法會不會太過危險,要是出了差錯,你會有危險!”
“你有更好的方法?”祁宴君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身上的外套。
外套被熨燙筆直,上麵還帶著淡淡的幽香。祁宴君從衣領底下發現一根長發,輕巧的將它拿出來,小心地放進在了口袋裏,上翹的桃花眼微微彎著溢出了笑意。
“祁少……”黎一堯張了張口,轉念一想又抿下唇,並沒有把餘下的話說出口。
他知道他根本勸不了祁宴君,也知道唯一能把頭發留在這兒的人隻有藍悅。祁宴君這些都和藍悅住在一起,哪怕藍悅再怎麽不願意也不會把祁宴君給趕走,偶爾也會幫他收拾一下衣服,這根頭發就是這樣留下來的。
祁宴君今天所做的事情也是為了藍悅,也隻有藍悅能讓他這麽不顧生死了吧?
盡管他們到現在也查不出那些人的身份,但是能肯定,那些人的目標是藍悅。先是故意弄壞雲芳的車子,讓雲芳遷怒在藍悅身上,繼而把藍悅從祁家趕出去。沒有了祁家的保護,他們要對付藍悅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是祁宴君這些天一直和藍悅待在一起,讓他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於是他們又三番四次的製造出了各種各樣的小動作為了混淆他們的視線。
至於顧辰風——
黎一堯皺了下眉,雖然目前還不能肯定這個人和這些事有關係,但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是無辜的,就連顧安的來曆他們也沒有弄清楚。
所以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要是把那些人逼急了,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藍悅。
“上車吧。”
祁宴君把發絲妥善的保存好,越過黎一堯坐上了車子的後座。
聽見車門被關上的聲音,黎一堯忍不住輕歎,略有所思的望向別墅的二樓。隻可惜,二樓的窗戶都是拉上,他根本看不見藍悅在哪兒,要是偷偷把今天的計劃告訴藍悅,祁少肯定會遷怒於他。
“怎麽?你覺得我沒有把握?”祁宴君把手放在車窗上撐著下巴,笑意吟吟的看著黎一堯,眼簾卻輕輕壓下,泛著寒光。
“不是!”
黎一堯趕緊撤回視線,趕在祁宴君動怒之前回到車上,踩下油門朝著馬路那邊駛去。
等他們走遠了,二樓陽台的某扇窗戶後出現一道纖細的人影,直到轎車駛遠了,藍悅才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手裏的灰色毛衣,轉身又把它放回了衣櫃裏。
方才剛從房間裏出來就感覺到氣溫似乎比昨天要冷了些,本想提醒祁宴君多帶一件衣服,卻發現他已經出門了。
她的關心顯得有些多餘。
藍悅不喜歡悲秋傷感,隻是事情一旦和祁宴君扯上關係,她就忍不住多想,鬧得心神難受。她摸了摸隱隱作痛胃部,決定不再多想,下樓去給孩子們準備早餐。
他們今天不用上學,吃完早餐幹脆留在別墅裏。容修遠興衝衝的說要在別墅裏探險,藍宸皓也隻好陪著他。
藍悅本想回去公寓那邊收拾些東西,誰知道黎一堯那邊就打來電話說公寓那邊自然有人處理,等會還會有個傭人過來,讓她留在這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