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捕頭耍橫惡霸戲
月落雖說沒能立馬開啟自己的學醫夢,但是薛仁薛神醫可不是蓋的。
既然打算好好教月落,薛仁便沒有打算拖拖拉拉。當下,薛仁直接從身後藥櫃的最左邊,豎著拿了十來樣藥。
然後又將這十來味藥的藥名和基礎藥理給月落講了一下,然後接下來就簡單了,開始背吧。
月落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興趣和求知欲,當真正開始背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東西是有多無趣。
“白蘇子,性涼,味辛。歸肺經、大腸經。下氣消痰、潤腸通便。
粉葛,性溫,味甘、辛。歸胃經、脾經。解肌退熱、生津、透疹、升陽止瀉
……”
月落感覺自己回到了後世的課堂,麵對老師布置的背書任務,自己毫無辦法,抓耳撓腮的那段日子。
藥材長得不一樣,可是背的東西卻感覺一樣,什麽性溫性涼的,屬這個經那個經的,這才看了兩個就開始亂了,後麵還有七八個沒背呢。
可是這可不是說月落背不出來就算了的,薛神醫連戒尺都準備好了。
月落可是知道的,自己這個學徒和弟子沒區別,背不上來必然是要挨板子的,自己小時候在村子裏上學那會兒就挨過,可謂是刻骨銘心。
“背反了,粉葛是性涼,白蘇子才是性溫。”薛仁雖然是在專心撿藥查單,但耳朵也是聽的真切,“還有啊,不要老是偷看小抄。”
月落不覺尷尬,不偷看的學生不是好學生,這種學生時代的事情給他一種回憶殺。
自己倒是回味了學生時代,薛老手裏的戒尺可不留情,一戒尺下來,月落忍不住倒吸一口起,這是真的疼。
終於,熬到了晌午,今天的課算是結束了,因為今天下午要去七俠鎮找呂秀才商量一下識字的事情,薛神醫這才特許,去掉了下午的課。
月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過的上午,一直背錯一直挨打?還是觀察那幾個看著沒啥區別的病人?還像都有吧。什麽印堂發黑,舌苔發黃的,還有把脈啥的,他怎麽看都感覺差不多。
學醫路漫漫,任重而道遠呐。
下午準備去七俠鎮的時候,月落又一次意識到,學騎馬的重要性。自己不會騎馬就算買了也沒用,總不能每次都去衙門找曉明吧。
原來是沒錢,而且尚未安定下來,現在有錢了,怎麽著也不能虧待了自己不是。買個馬,找個馬夫學騎馬,這點錢還是有的。
他還想著啥時候給薛神醫把醫館改造裝修一番。再在醫館把後院改成小洋樓,這有錢了就是不一樣,就一個勁兒的想要提高生活品質。
好在上午來看病的有個小夥計,本就打算下午去七俠鎮送貨,正好借著薛神醫的麵子,願意捎一程。
……
當趕到同福,不對,現在應該還叫尚儒客棧才對。
正趕上呂秀才正一個人在吃飯,饅頭配粥,好家夥,這是一個人不想忙活飯菜還是生意不行了已經。
說起來昨天來的時候也沒看見第二個人。這麽大客棧就呂秀才自己,連個最起碼的廚子都沒有更別提雜役和跑堂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要是經營有道,哪裏還會有後麵的事情呢。
“恩泰。”
“落生?”
當下也不廢話,月落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而呂秀才也並未想太多就答應了,反正店裏少有生意,閑著也是閑著,而且在月落的堅持下,呂秀才隻好收下月落給的“學費”。
畢竟眼下自己的經濟狀況確實有點糟糕,想著秋闈剛過,自己又是一場失敗。欠下的債也是越來越多,怕是再過不了多久這客棧就不是自己的了。
……
一個月以來,月落每天都是著重複的生活模式。
每日上午在家跟隨薛神醫學習望聞問切,背醫書,辨藥材,還有就是一天不落的挨戒尺。月落覺得自己的右手被打的鐵砂掌都快練出來了。
不過相應的,月落感覺自己的醫學知識儲備也是長進了不少,就是這個望聞問切的實踐能力有點糟糕。
下午就找之前蹭的那個夥計的送貨車。那個夥計每日都需要往七俠鎮送貨,月落便正好搭個順風車,前往尚儒客棧找呂秀才識字練毛筆字。
說到這個,雖然人家看在薛神醫的麵子上說不收錢,不過他也沒白搭,人家幫忙是情分,消費的也是薛神醫的人情。
他送幾壇子酒聊表謝意,再多少給點路費補貼。小夥計也樂得賺一筆外快,畢竟天天給掌櫃的送貨,也就賺那麽點。
至於繞這麽一圈,蹭車而不是雇車。是因為月落不是雇不起車,而是太貴,從十八裏鋪到七俠鎮要三錢。
而月落記得同福客棧的時候,大家的工資也不過才二錢,雖然對古代的錢財概念不是很強,也不差這點錢,但是月落並沒有打算亂花錢,以後的日子長著呢,這可是老婆本啊。
隔個三兩天的還能去找衙門找曉明玩玩,當然了,主要還是為了蹭個馬,先學學如何騎馬,也順便和韓捕頭他們打打交道熟絡熟絡感情,認識官場上的人,好處不言而喻。
月落因為自己回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等待劇情開啟,直到這天,來了兩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
這天秀才正在給月落侃侃而談他的“子曰”,兩位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來人一個是一身藍色製服,身材微胖,腰間挎著官刀,另一人一身褐色製服,身材高高瘦瘦,看著年紀不小,一副大叔臉。
是的,來的正是李大嘴和邢育森。
眼下的李大嘴借著他姑父婁縣令的光,還剛剛上任捕頭一職沒多久。
乍然從一個酒樓洗菜的打雜人員,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小鎮捕頭,一時之間,李秀蓮隻覺得如做夢一般,他不知道為何這個隻聽老娘提及過,卻並沒有過來往的姑父,會給自己安排了走後門,當了個捕頭。
至於老邢,他原來隻是在鄉下跟著鄉長混,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麽混過去了,不曾想這李捕頭一上任,從下麵要人的時候,把自己給挑中了,這才有了轉運的機會。
他哪裏知道,這一切可不是什麽運氣好,而是因為一個他在平日裏對李家溝的一個瞎眼老太婆多有關照,這才有了自己的機會。
“喲,呂掌櫃,忙著呢。”李大嘴帶著戲謔的笑坐在了二人的對麵。
最近確實是蠻滋潤的,上任這些天來,可以說是威風凜凜,哪家商鋪見了自己不是客客氣氣的。還有那些孝敬,那其好一頓逍遙快活。
“這不是李捕頭,怎麽今天有空過來了。”呂秀才一臉苦笑,也顧不上繼續“子曰”。
“怎麽著啊呂掌櫃,你這是不歡迎我啊。”
“哪兒能啊,沒有您李捕頭為我們大家守巡,我們七俠鎮哪來的太平。”呂秀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祖上是知府可混到他這裏,不過是個秀才,除此以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知道就好。”李大嘴起身巡視一番,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好酒可以順手牽羊。同時伸手到秀才麵前“拿來吧。”
“什麽呀?”
“裝什麽傻啊,這個月的治安費啊。各家可都是已經給了,呂掌櫃似乎很忙啊,我這不親自來看看嘛。”
一旁的老邢極為配合的
一旁的月落看了一眼,想笑的同時也很意外這一幕竟然以這種形式上演了。沒想到秀才終究沒有逃過大嘴的勒索。
雖然知道眼下是真實的大明朝和世界,可月落總覺得自己隻是在身臨其境的看劇。一時心癢,突想到,自己插個手這麽一下一個沒事吧。
“喲,這位兄弟麵生的很,怎麽沒見過啊。”
“他是……”“沒問你,邊兒呆著去。”秀才本想解圍,奈何大嘴並不給麵子,一把推開想上前的秀才,然後被老邢攔住了。
“在下月落,十八裏鋪的。見過李捕頭和邢捕快了。”
別看李大嘴一臉惡霸模樣,月落總覺得充滿喜感,所以完全不怕,不知道大嘴知道了心理陰影麵積會有多大。
“你認識我們?”“聽韓捕頭說過。”
“你這身衣服……”“剛從海外回來沒多久,有點不習慣本地的服飾。”
“哦?海外?有通行許可和暫留證嗎。”
李大嘴哪裏懂這些證件是幹嘛的,不過這些官話都是標準的對於西域商客或者外地人的套詞,他不過是現學現賣一番。
“我已經在十八裏鋪落籍,經手人正是韓捕頭,擔保人也是他。”
“韓捕頭?哪冒出來的?”大嘴一臉茫然的看著老邢。
“可是十八裏鋪的金字招牌,韓澤韓捕頭?”老邢到底是在底層小衙役的位置上摸爬滾打了好些年,和李大嘴這半路子小白不同。
“邢捕快認識?”月落當然知道老邢認識,不過總是要裝個糊塗。
“在這個圈子裏混的,韓捕頭誰不認識。”老邢嬉笑著抱拳,算是見禮,剛才對著年輕人有些怠慢了。
十八裏鋪的金字招牌韓澤,也是平民出生,一路摸爬滾打上去的。
可謂是這十村八店的捕快心中的偶像,威望極高,破過大大小小的各種刑案,深得百姓愛戴。
而眼下這個年輕人的證件由韓捕頭經手這很正常,但是能讓韓捕頭當擔保人,那就不簡單了。
“韓捕頭怎麽了,十八裏鋪什麽時候管到我七俠鎮來了,你的證明來出來吧,拿不出來,跟我衙門走一趟。”
大嘴倒是上演了一出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個什麽韓捕頭再厲害怎麽了,自己可是婁縣令的侄兒,低調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