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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風波起掌櫃初交手

  賽貂蟬緩緩下樓,身後跟著的小丫鬟也是麵色傲慢不遜,看著那個暴力砸場子的刁蠻女,真是有辱儒雅。


  “不知道我們怡紅酒樓有哪裏做得不對的地方,居然惹得郭姑娘這般大動幹戈?”賽貂蟬保持著那淺淺的微笑,對紛亂的大堂視而不見,追問道。


  “大動幹戈。”小翠也是麵色不忿,雙手叉腰,鸚鵡學舌的附和著。


  郭芙蓉嘴硬道:“哼,你們的人辱罵本姑娘了,我出手教訓教訓。”


  看著笑裏藏刀的賽貂蟬,郭芙蓉反倒沒了底氣,話語中的氣勢也弱了幾分,自知此事她確實是自己衝動了些。


  而眼下突見對麵來個嬌聲嬌氣的小女子,頓時讓她倍感無措,不知該如何反駁,她倒寧願是個五大三粗滿口粗話的糙漢子,這樣她直接開打便是。


  “這是我們不對,郭姑娘你見諒啊。”


  “見諒啊。”


  道歉之餘施了個標標準準的欠身,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大堂內尚未離去的食客們更是議論不已,越發的佩服賽貂蟬的為人和心胸。


  月落眯眼看著作秀的賽貂蟬,不禁暗歎她果然是好手段,這樣一來便是完全拿下了道德製高點,不管怎麽說,賽貂蟬確實進退有度,月落自認自己沒有好的脾氣,哪怕是裝一下。


  不出所料,示弱的賽貂蟬反倒讓郭芙蓉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能為力去反擊。


  “沒,沒事……”郭芙蓉何曾被對付過軟刀子,一時失了主意,不禁看向了月落。


  “既然郭姑娘沒事了,那我們商量商量賠償吧。”賽貂蟬話鋒一轉,發問道。


  她來了七俠鎮之後便一直未找到合適的借口去交涉對門的同福客棧,眼下相較起這點損失,這個機會才是最難得的。


  “啊?啊!賠錢?”


  郭芙蓉頓時頭大不已,後悔早知道就不要來了砸個同福客棧得白幹二十年,現在再砸個怡紅酒樓,難道自己和這種地方這麽五行相克的嘛。


  賽貂蟬假裝無意撇了一眼月落,故作疑惑道:“怎麽,郭姑娘以為我這兒白砸了?”


  小翠附和道:“白砸了。”


  賽貂蟬無奈的瞪了一眼自家丫鬟,鸚鵡學舌的小翠頓時引得眾人強忍笑意,這話茬接的沒毛病,直接拆了自家主子的台。


  隻見賽貂蟬又轉向了月落,問道:“不知道這位公子怎麽稱呼?”


  賽貂蟬發現郭芙蓉一直在看月落,猜著這該是個拿主意的人,而且二人看起來頗為熟絡,但也沒資料說有什麽情況。


  “嗬嗬,在下月落,見過賽掌櫃。”月落學作賽貂蟬裝模作樣的禮貌道,所謂禮尚往來,起碼在門麵功夫上也不能落後於人。


  就目前而言,即便是有原劇的影響,月落對賽貂蟬並無任何觀感,依舊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他覺得自己對賽貂蟬的小算盤一清二楚,所以到也不怕會有什麽坑,無非是圖謀同福客棧。


  “月公子和郭姑娘拿個章程出來吧,是賠錢啊還是報官呐?”


  說罷,賽貂蟬看向角落的二人,說道:“您說呢,邢捕頭,我這酒樓被砸成這樣,您不願意插手,也不知道婁知縣管不管?”


  被點名的老邢同誌也不好再繼續渾水摸魚,在一眾人的注視之下,毫無心虛的站到月落旁邊,幹咳一聲,說道:“這個打架鬥毆是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的問題,但是你們這都是些誤會,本人建議你們私下調節,知縣老爺公務繁忙,我們沒必要去麻煩知縣老爺,對不對?”


  老邢有意和稀泥,倒也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他也知道這事鬧大了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一邊是自家朋友,一邊是讓自己例準跨刀進去大吃大喝的苦主,他覺得若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劉管事,打烊吧,順便去幫我把對門的佟掌櫃請來。”賽貂蟬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吩咐下人將餘者看熱鬧的食客都遣散了。


  “二位樓上請吧。”


  “請吧。”


  賽貂蟬心中琢磨一番,按著資料,倒是讓她沒想到小小的同福客棧裏藏著兩尊大人物,不知道另一個一度成為笑談的寡婦是何做派。


  一個沒嫁的出去就成了寡婦的龍門鏢局大小姐,一個堂堂郭巨俠之千金,一個退任的前捕頭廚子,一個中了秀才的前朝知府後人,一個不明來曆的跑堂,也不知道藏著什麽秘密讓那位如此覬覦。


  老邢和月落交流了一下眼神,他有些害怕郭芙蓉會二度暴走,而月落則給了他一個放寬心的眼神,便隨著賽貂蟬上樓,準備看一場大戲。


  “親娘嘞,搞不好會影響仕途哦。”邢捕頭望著幾人上樓的背影,一陣唏噓,後怕不已。


  完罷,帶著小六趕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他感覺要出大事了。


  ……


  黑風寨


  作為翠微山山賊團夥中屈指可數的勢力,在十八裏鋪和七俠鎮等一些小鎮的供養之下也算混的不錯。


  而上次雖趕上了十八裏鋪聯合十村八店的捕快來了個大圍剿,但是早有眼線報信,躲過了一劫,更莫論在他們眼裏不過是蝦兵蟹將的官兵所進行的無非是展示給上麵的一場作秀。


  然後今天,他們山寨卻因貪圖美色,招來了一個讓他們後悔招惹的惡女。


  請神容易送神難。


  寨門前的擂台下躺著一眾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小弟,一旁的大箱子上坐著一個老頭,一心一意的數著手裏的銀子,樂此不疲。而場上佇立著一道紫衣女子手持雙刀,絲絲紅色順著刀尖低落,麵色傲然睥睨著底下的那群歪瓜裂棗,心中更是輕蔑不已。


  那個比武招親的旗幡在這一刻變得異常諷刺,所以想要占便宜的山賊此刻都將那個將這惡女引來的家夥很到了骨子裏,卻忘了他們也抱著一親芳澤的心思,不過在現實麵前潰敗了下來。


  紫衣女子跳下擂台,看著躲在山賊最後麵的那個黑臉漢子,開口道:“喂,那個叫黑虎的三當家,還要試試嗎?”


  “不啦不啦,姑奶奶,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


  黑虎心中苦澀不已,懊悔自己忘記了大當家的叮囑,眼下被人挑了寨子卻也不敢去找人通風報信,不然自己隻怕會死的更慘。


  “那好,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今天這事兒我就一筆勾銷。”


  “好好好,您問。”黑虎露出難看的笑容,心中哀嚎,被刀架在脖子上,哪裏敢有意見。


  “從這兒往北三十裏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就是七俠鎮。”


  “是,那個小鎮人不多,有錢人不少,不過大當家的不肯我們打他們的注意,說是犯忌諱。我們最近也沒有對鎮上的人下手,剛過完年,大家都窩在寨子裏,若說有人出手了,肯定是隔壁的謝淑芬幹的,跟我們沒關係……”


  黑虎生怕這女的是給誰來報仇的,所以嚇得全盤托出,有的沒了說了一堆廢話。


  “謝淑芬?”


  “謝淑芬是我們同行,也有人叫他謝老實,因為他長得雖然醜,但是看著老實,而且他喜歡說,淑淑淑,芬芬芬……”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紫衣女子比劃了一番手中的短刀,差點就跑題了,冰冷的刀芒閃過陰寒,嚇得黑虎臉色蒼白,擰成麻花一樣。


  “知道一個叫月落的海外商嗎?”


  楊慧蘭問出了自己的目的,她自西域一路逃來,對於山賊,自信頗為了解,若是論消息,他們比官府更靈通。


  而且她記得很清楚,那人說了自己來自海外,單憑這一點,她相信想要在當地找出來人,順便知道他的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至於找上這夥人,完全對方自己送上來的,自己剛不小心打了一個鏢頭,準備躲躲,就有人對自己起了心思,想拐騙自己上山比武招親,那自己自然就隨了他們的意,反正她也找不到本地的賊窩在哪,正好去拜訪拜訪,打聽一下消息。


  猶記得在洛陽時候的那筆交易,說實話她原本隻是打算一路北上,往京城之地躲躲,沒想到出來個冤大頭交易了一千兩隻要求自己改道,這讓她反而來了興趣。


  至於違背約定,抱歉,約定隻說不要步入七俠鎮,有些東西何須親至,更何況實在不行銀票還在懷裏,再說了,和女人講道理,先問問她的刀還鋒利不鋒利。


  “月落?”黑虎一愣,疑惑道,有一點點耳熟,聽誰說過來著?

  “知不知道!”


  冰冷的刀鋒貼上黑虎的臉頰,頓時慌張道:“知道知道!我知道!”


  一番恐嚇頓時令黑虎想起來了這個人,連忙交代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這人是兩年前來的七俠鎮,但是他不住在那兒,他落籍在了十八裏鋪的一家醫館,隻是經常去七俠鎮的一家客棧吃飯。”


  楊慧蘭又追問道:“那他什麽來曆?”


  黑虎有些猶豫,本來都快忘了這回事,沒想到被一個女的舊事重提,嘀咕道:“來曆……”


  “要不要我幫你想?”楊慧蘭說著將刀壓了壓,黑虎幹燥的大臉頓時現出一條紅線,映襯著黑胡渣的泥垢渾濁不堪。


  死亡的威脅下也顧不上,黑虎也顧不上大當家的叮囑,交代道:“他是大當家的交代過要盯著的人!”


  楊慧蘭好奇不已,問道:“你們要對他下手?”


  “不是,兩年前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去了一趟十八裏鋪,就是和那個月落吃的飯,然後二位當家的叮囑我們,說是日後要是那個人來找我們幫忙就答應著,隻要不是太麻煩都替他處理了。”


  黑虎打算脫險後就去自首,他知道自己背叛了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倒不如去了衙門好歹還能活著,所以也不打算隱瞞,不過涉及鎮上那位神秘前任大當家的事情,卻也是不敢亂說。


  “哦?他和你們當家的認識?那你們當家的是誰?”楊慧蘭倒是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看著挺正派的人物沒想到居然也是混道上的。


  “我們當家的是人稱百家子的百家兄弟,大哥叫百曉通,二哥叫百曉,不過那個月落這兩年來卻從來都沒有找過我們,反而是和鎮上的乞丐混在了一起,有什麽事情都是找的他們。可能是人家瞧不上我們吧,後來我們就慢慢給忘了,也沒再去關注那人。”


  楊慧蘭皺了皺眉,單憑這些她還是無法想明白為什麽不讓自己去七俠鎮,不過她相信多試探一下總會有蛛絲馬跡。


  楊慧蘭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麽,問道:“你說他經常去鎮上的一家客棧吃飯?”


  “是,那人喜歡去鎮上的叫一家同福客棧的地方吃飯,那個客棧也是兩年前剛起來的,以前的那個倒閉了。


  不過我們試探過,那就是比鄉下飯館好不到哪裏去,而且我們都好奇他明明住在十八裏鋪,那裏怎麽說也條件好的很,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就喜歡去那個地方。有弟兄說他有姘頭在那裏,可是那裏就一個寡婦和一個新來的小雜役,也沒聽說……”


  “行了!”


  楊慧蘭打斷了準備八卦的黑虎,陷入沉思,她覺得自己該像個法子破局,她相信她要找的答案一定會讓那個家夥露出破綻。


  “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


  “走吧,老劉頭,我們先去十八裏鋪,比武招親……”


  ……


  怡紅酒樓二樓某雅間


  半盞茶後,佟湘玉匆匆而至,身後跟著老白和被自己帶來的邱瓔珞。


  郭芙蓉自知給佟湘玉惹了麻煩,乖乖的坐在位置上有一口沒一口灌茶提勁兒,月落把玩著房間裏裝飾的精巧玉器,絲毫不擔心。


  瓔珞畢竟是和佟湘玉剛剛認識,一會兒不見月落也是有些害怕,見了月落連忙奔了過去,擠坐在月落腿上尋找安全感。


  白展堂一眼瞥見了靜坐的月落,二人相顧一笑,月落知道晚上屋頂的一頓酒沒跑了。


  佟湘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郭芙蓉咬牙切齒,剛剛聽到對麵起了動靜的時候就覺得要出事,果不其然。真是後悔怎麽就腦抽了派她來,不過家事回頭再找她算賬,先給她幹的破事擦屁股吧,唉,又是一筆開銷。


  “喲!這位就是賽貂蟬賽掌櫃吧。”


  “哎呀,這位是佟掌櫃吧,要我說嘞,要不是你的小夥計啊,我們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見麵呢。”


  “是吧,額覺得也是,就是賽掌櫃初來七俠鎮,額也該盡一盡地主之誼才是,回頭去額店裏坐坐吧。”


  初次見麵,話裏帶刺。


  月落已經感覺到了一場暗藏殺機的交鋒,仿佛兩道電光連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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