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第387章
眉黛將楊嬤嬤送出去后，自己並沒有急著回去，她有些擔心，瑞王妃是個好人，前提是沒有危害到她，如今娘娘做的事情，是跟瑞王妃為敵，真的好嗎？
眉黛嘆息一聲，準備回去，轉過身就看到身後一個黑影，連尖叫都沒有來得及就被人一掌切暈了。
暗五拎著暈過去的眉黛，幾個縱身消失在冷宮附近，有必要將這個丫頭帶回去讓王妃審一審，竟然敢跟昭聖太后勾結，暗害王妃，真真是不要命了！
沐婉兮看到暗五扔個人在自己的面前，抬頭看向暗五：「最近，你是壓力太大了嗎？居然把宮女都抓回來了，喜歡哪個，直接說，賜給你便是，用得著霸王硬上弓嗎？」
噗通，暗五直接摔了個大馬趴在地上，欲哭無淚：「王妃，您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這宮女是誰！」
暗五抓住躺在地上宮女的頭髮，將她拎起來，看著沐婉兮，赫然是賢妃身邊的大宮女，眉黛。
「為何將她抓過來了？」沐婉兮疑惑的問道，她相信暗五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將眉黛抓過來。
「王妃不是讓屬下去監視慈安宮嗎？嘿，守了幾天，終於等到動靜了，看到慈安宮的楊嬤嬤去見這個丫頭，他們還在秋華宮養了一個怪物，打算用那個怪物來栽贓您。」暗五趕緊的說道，「但是具體的情況，屬下不知，就將這女人抓過來了。」
沐婉兮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氣，賢妃終究是背叛了她，不，賢妃從最開始就不是她的人，又從何而談背叛呢！
「王妃？」暗五見沐婉兮沉默了，不明白沐婉兮的意思，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有些不安的看著沐婉兮，他做的錯事已經有一大堆了，可再也不能錯了，再做錯，就要成為那個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沐婉兮驀然睜開雙眼，原本清澈無波的雙眼中是鋒利的冷芒：「潑醒她！」
「是，王妃。」
暗五從來不懂的憐香惜玉，否則的話，也不會招了冬兒的討厭，當即不知道去哪裡拎了一桶冰水，給眉黛拎了下去。
眉黛一個激靈，頓時醒了過來，記憶還留在自己看到的那個黑影，當即想要慘叫，只是聲音剛到嗓子眼，就被看到的人給嚇得哽在了喉間，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醒了。」陳述句，沐婉兮的聲音很溫和，但是眉黛生生的打了個寒戰，尖叫聲噎在喉間，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今晚的瑞王妃很可怕，以往見到的瑞王妃都是溫和的，慈愛的，今晚的瑞王妃是凌厲的，冷酷的，甚至帶著些許森寒的殺意，讓人覺得她好似那地獄閻王，隨時可能收割走她的性命。
「奴……奴……奴婢參見……瑞王妃。」眉黛哆哆嗦嗦的磕頭行禮。
沐婉兮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眉黛，嘴角揚起一抹堪比冷笑的溫和笑意：「聽聞眉黛你跟楊嬤嬤走得很近，這是怎麼回事？」
眉黛聽了，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如今的天氣並不算熱，夜晚還有些涼，被澆了一桶冰水的她已經夠冷了，如今聽到沐婉兮的話，就冷得更加受不了了。
「奴婢……奴婢……」
「你是昭聖太后安插到賢妃身邊的探子嗎？」沐婉兮再次問道。
眉黛聽到這句話，瑞王妃還沒有懷疑娘娘，還有一線生機，她死不足惜，但是娘娘不能死！
「奴婢……奴婢也是無奈。」
「無奈嗎？」沐婉兮幽幽的問道，「秋華宮養的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眉黛眼珠子轉了轉，想著怎麼敷衍過去：「那個東西，是楊嬤嬤養奴婢養著，等到王妃生產的時候，用來替換王妃的孩子。」
沐婉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有嗎？」
「沒……沒有了……」眉黛不確信的開口。
「沒有了？」沐婉兮冷笑一聲，「那麼本妃來提醒你一下，本妃身上的催產葯是誰下的，若是本妃記得不錯的話，你從頭到尾都不曾靠近過本妃。」
眉黛汗如雨下，因為催產葯是賢妃抹在自己的身上的，她一個宮女，身份不夠，根本沒有接觸到沐婉兮的機會，只有主子才有機會，所以催產葯是塗抹在賢妃的身上的，但是這句話，她絕對不能說出來。
「說吧，賢妃跟昭聖太后達成了什麼協議？」沐婉兮幽幽的問道。
眉黛不住的搖頭：「沒有，沒有，主子沒有跟人太后……」
「眉黛，不要試圖欺騙本妃，你信不信，本妃今晚就將賢妃秘密處置了，而且不會有任何人過問？」沐婉兮輕聲說道。
眉黛不敢置信的看著沐婉兮：「王妃您不能，您沒有證據……」
「證據？」沐婉兮笑了，笑得很冷，「你以為本妃殺人需要證據，在這東尋的後宮中，本妃要誰死，誰就得死，本妃要殺什麼人，也從來不需要證據，也不需要理由，明白嗎？」
「王妃，您不能……」
「本妃給你一炷香的考慮時間，你說，賢妃能活著，你不說，今晚你主子就要給你陪葬，當然還有宋家滿門以及你的家人。」沐婉兮幽幽的開口，「不要以為本妃在說笑，本妃從來不開玩笑。」
眉黛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沐婉兮，她的家人，她的家人明明被隱藏得很好的，為何她會知道？
彷彿知道眉黛的疑惑一般，沐婉兮輕聲說道：「賢妃身邊的所有人，本妃都調查過，家裡有什麼人，在什麼地方，你的時間不多，本妃在等你的回答。」
掙扎良久，眉黛在主子與家人之間兩難，最終還是挫敗的低下頭：「我說！」
從眉黛將前因後果說了之後，沐婉兮一直在沉默之中。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引發賢妃對付她的原因，竟然是自己的表哥秦宣成為庶吉士，要知道，宋丞相是一個中庸的人，遲早會被人代替，不是秦宣也會是其他人，賢妃那般通透的人，竟然也看不透名利富貴。
「將她帶下去吧。」沐婉兮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回到賢妃的身邊，不能讓賢妃看出任何的端倪，否則，會害死你在意的所有人，包括你的主子。」
「王妃，你真的會饒我主子一命？」眉黛不放心的問道。
「儘管回去，當一個稱職的奴才，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你都不知道，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就算不顧念你自己的性命，也該顧念一下你父母跟弟弟妹妹們的性命。」沐婉兮緩緩的說道，「眉黛，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奴婢明白了。」眉黛深深的磕了個頭，娘娘，懸崖勒馬，為時不晚，這個時候收手，瑞王妃會放你一條生路，但是她知道，賢妃不會退縮，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自己的主子一塊死！
沐婉兮目送眉黛離開后，撫摸著肚子：「既然太後娘娘聯合賢妃給我準備了這麼大一場好戲，我自然是要配合的。」
「王妃，賢妃這邊……」
「賢妃不用管，殺了一個賢妃，昭聖太后還可以培養無數個賢妃，如同先前的良妃一般，要想一勞永逸，只能除了昭聖太后！」沐婉兮眸子中閃過一抹狠辣，「我大概就在這兩日生產了，既然昭聖太后那麼關心我什麼時候生產，儘管的透露給她，本妃等著她來！」
「是，王妃。」
沈院首覺得自己很倒霉，大清早的被請到未央宮來給昭聖太后請平安脈，更鬱悶的是，昭聖太後分明是來者不善。
「太後娘娘，您身體安康，沒有問題。」沈院首小心翼翼的開口，「只是有些微的上火，最近飲食要注意清淡，切勿動怒。」
昭聖太后笑著點點頭：「沈院首，前兩日，未央宮鬧翻了天，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沈院首面色一僵：「也沒事，就是瑞王妃身子有些不適，懷孕後期，都這樣。」
「哦？是嗎？」昭聖太后顯然不信，「瑞王妃身子不適，驚動了整個御醫院，甚至傳出瑞王妃動了胎氣的傳言，沈院首，你是在欺瞞哀家嗎？」
「微臣不敢！」沈院首嚇得當即跪在了地上，但是卻是固執的什麼話都不肯說。
「沈院首，瑞王妃懷著的是皇上的第一個子嗣，哀家也很是看重這個孩子，但是瑞王妃對哀家有誤會，不願意跟哀家接觸，哀家想知道瑞王妃的情況，就只能從你這裡知道，畢竟是你瑞王妃身前的御醫，沈院首，難道你要哀家做一個不合格的太奶奶嗎？」說道後面昭聖太后的話語中，是滿滿的譴責。
沈院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下官不敢。」
昭聖太后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瑞王妃不理解哀家也就罷了，你居然也不理解哀家，哀家只是擔心瑞王妃跟瑞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哀家只是想知道情況，哀家什麼都不會去做，因為哀家知道，瑞王妃不會接受，沈院首，若是你的孫兒要出事了，所有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會是什麼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