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殘忍
殘忍，是我唯一可以遠離他的武器。分離，是宿命的語言，我們到此為止。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那是一男一女。說是公子的朋友。”小二想了想說，“諾，就是他們。”小二指著剛進門的人說。“啊，李公子。”周慧楚剛進門，一眼便看見了夢。而且，好像還很高興的樣子。
“原來是周姑娘和張兄啊。不知兩位找在下有何事？”夢看著他們兩個不解的問道。她和他們不熟吧。他們怎麽會知道她的住所，而且還來找她。“也沒什麽事。隻是上次公子救了師妹後就匆匆離開了。我們還沒厚謝呢。”旁邊的黎夜客氣地說。
“你們不用這麽客氣。我這是舉手之勞。換了別人，也照樣會救如此漂亮的姑娘。在下隻是搶先了而已。”夢看著麵前黎夜心裏充滿了懷疑。上次他的出現可以說是意外，他的名字也可以是意外。那麽這次呢？明明她們已經好些天沒上街，見過她們的人也都快忘記了，他們兩個是怎麽找到這的？
“李兄這就錯了。在下著實欣賞李兄，想跟李兄交個朋友。不知可否？”黎夜看著夢試探性地問。這個李逍遙該是個精明的人吧。從他們來到客棧開始，“他”就一直是警惕的模樣。即使笑著卻是客套的笑。
“當然可以。”夢毫不猶豫的回答。多一個朋友少一個敵人。但是也有能會多一個敵人。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想當她的敵人還是真正的朋友。“那麽，請李兄吃頓飯不算過分吧。”“好。”她爽快的說。
“如此甚好。”黎夜滿意的說，“請。”他做出請的手勢，邀請她們入座，共用餐。“不知張大哥二人打哪來？”入座後等上菜的那會功夫夢好奇的問。看他們兩個也是會武功的人。
“我們剛從師門出來。”那算是師門吧。那個訓練他們的地方。“不知是哪一派呢？”菜上來了，夢卻還在加深問題。一旁的菲兒雖疑惑卻也沒說什麽，隻是和周慧楚一起吃著菜。
“無派。”黎夜也不惱夢的繼續追問，反而有些讚賞她的細致。“啊。是嗎？那不知兩位下山來有什麽事嗎？”她分辨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這都無關。最要緊的是他的態度，他的態度有些奇怪。
旁邊的周慧楚停下夾菜的動作，笑著說道，“師傅叫我們下山來玩幾天。”“玩幾天？嗬嗬，你們的師傅還真好啊。”夢看著周慧楚，夾菜笑著說。玩？哼，這種理由也太爛了吧。即使要說謊也該選個好看點的理由吧。這個周慧楚是故意還是無意，或是事實？
“是啊。我們的師傅很好。”好嗎？嗬嗬，真的很好啊。黎夜笑著，卻有些無奈僵硬，“那不知，李公子和菲兒姑娘是哪的呢？”他看著他們兩個禮貌的問道。剛才一直是夢在問他們，現在輪到他們來“審判”了。
“我們從來處來，到去處去。”夢放下筷子喝了一口酒笑著說。“看來，李公子不隻是個習武之人，還是個讀書人。”黎夜拿起酒杯向夢示意敬酒，“嗬嗬，張兄見笑了。”正說話間夢忽然感覺背後有冰冷的目光傳來。回頭看去發現，冰河和明奧軒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她們。
“冰河，你們回來了。”夢本來拿著酒杯準備將那杯敬酒喝下去，但看見他們連忙放下酒杯笑著打招呼。卻沒看見一旁的黎夜因為她看見冰河放下酒杯的動作而有一瞬皺起了眉，眼底再次閃過一絲不明的光。
“軒。你怎麽了？”幹嗎黑這個臉啊。菲兒感到不解。明奧軒什麽也沒說，便拉著菲兒往樓上去了。臨走前還看了黎夜一眼。黎夜感覺自己有些無辜。“逍遙，好象聊得很開心啊。”冰河“懂事”的問。至於這名字從哪知道的就不知道了。也許他聰明呢。
“嗬嗬，是啊。”夢不自在的挪了挪位置勉強的笑。“李兄，不知這位是？”黎夜看著站在夢身旁的冰河不解的問。“哦，這是我的朋友，冰河。這是黎夜和他的師妹周慧楚。”夢連忙介紹說。聽到夢介紹說那個男的叫黎夜，冰河瞬間眯起了眼看著黎夜。這就是黎夜？她不是那個男人和他長得很像嗎？
“冰公子，幸會。”黎夜抱拳道，任冰河上下打量著他。姓冰，難道是冰國的人？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可是這也太湊巧了吧。剛才那個人好像是姓明吧。“黎公子，辛會。”冰河也抱拳道。不是。應該不是。如果他是小女人口中的夜的話，那麽這個小女人現在就不會乖乖的坐在他身邊了。
夢當然也知道冰河可能會以為眼前這個黎夜便是她常常掛在嘴邊的人，所以她連忙打斷兩人的寒暄，“冰，你吃過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夢拿起筷子夾菜送到冰河口中。冰河笑著彎下腰一口吃下她夾的菜。夢卻沒發現這個動作是多麽的曖昧。曖昧到讓人可以感覺到一旁黎夜因為這個動作而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直到周慧楚狀似不經意的踢了他一下。
“逍遙對我最好了。”冰河坐下摟住夢的腰，曖昧地說。“你們……”黎夜收攏周身的殺氣，狀似訝異的指著那兩個愛美的人。“哦，我們之間關係很好。超越了朋友之情。”冰河擰了下夢的纖腰笑著回答。
“李公子。你們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周慧楚臉色有些不好的說。她該不會喜歡冰河吧。看著臉色不好的夢有些吃醋的想。“嗬嗬，周姑娘說得對。冰，別讓別人誤會了。”夢用兩根手指笑著鉗開他的蹄子。
“害怕誰誤會？”他挑眉問道。眼睛還往黎夜那邊瞟了一眼，“我們本來就很曖昧不是嗎？”他忽然將頭伸到了她耳旁，吐氣如蘭。害的她的耳朵癢癢的。這個該死的男人，又在亂吃飛醋了。
“冰公子，你是不怕被人說。但你也應該考慮一下李兄啊。”黎夜忽然站起來義憤填膺地說。這個該死的男人，他真想親手掐死他。“張公子為何這樣生氣。莫不是也喜歡上我們家逍遙了吧。”冰河笑著說。卻讓夢感覺到了一陣冰冷。
“你……在下不是。隻是我師妹喜歡李兄，冰公子這樣做不是在傷我師妹的心嗎？”黎夜忽而又恢複了平淡。這個冰河還真不簡單，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卻讓人感到一種不可違抗的感覺。就像是帝王的氣勢。
“是嗎？原來周姑娘喜歡逍遙啊。”冰河的笑意更濃了，那笑裏蘊含了一絲玩味，“可是我也很喜歡逍遙呢。我不想把她讓給任何人。”冰河堅定的說。“我，我先走了。”周慧楚神色不好的走了出去。
“在下告辭！”在聽了冰河最後幾句話之後黎夜也拂袖大步走了出去。“冰。”夢正想說些什麽卻被冰河無情的打斷“不許和別的男人說話！”拉著她便往樓上去了。
唉，他和夜真的不像呢。也許是生長的環境不同吧，而且身份也不同。所以兩人的性格也不同吧。這也許是上天送她的禮物吧，也許她應該這份感情。問問自己的心，真的對他，沒感覺嗎？也許隻是自己嘴上不承認而已。而且，她如果想解毒的話必須靠他。
“以後不準再女扮男裝！”進房之後冰河關上門嚴厲的指責說。“為什麽？”他又想吵架，又生氣了？“你還想讓別人認為我們有斷癖之袖嗎？”他真想掐死這個小女人，這樣他就不會生氣了。可是，他的心會痛。
“你隻要裝作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好啦。”夢不爽的說。為什麽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她們兩人好像一直都在吵架？因為熱戀期過了嗎？可是她們都沒熱戀過吧。“沒有任何關係。你一直都希望這樣對吧。這樣你就可以回去，回去找你的夜是吧。”他生氣的說。
他又扯上了那個人。因為在和她相處中，他一直是和那個人掛鉤的。天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哪，是死是活。他卻永遠隻能和一個她所說的一個人吃醋。
“是。你本來就知道不是嗎。為什麽還要在做一些無聊的事呢。你從來都知道，除了夜，我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夢違心的說。明顯的看到了他眼底的痛苦。
對，就該這樣。逍遙夢，你做的很好。早就應該這樣了，你不可以愛上這裏的任何人。你是殺手，殺手！夜，你深愛的人，還在等著你歸去。怎麽可以因為他對你好，就可以，就可以……可是，怎麽辦，她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不可以，不可以！她將頭轉到了一邊，不再看他。
“這就是，你心裏的話對吧。你很早就想說了，對吧。隻是還沒找到借口是吧。”他澀澀的開口。一連說了好幾個對吧，好像這就是事實，不過的確是事實。她都說了不是嗎？她說除了那個人她不會再愛上任何人。那麽，他算什麽？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好，她對他的依賴；偶爾表現出來的依戀、吃醋，那又代表什麽？！
“是。你說的都是對的。我不是林宜沁，沒有義務陪在你身邊！”她忍住胸口莫名的痛楚殘忍的說。“逍遙夢，你還真殘忍呢。嗬嗬，說什麽在沒找到回去的路之前不會離開我。那麽現在算什麽。你是找到了？所以想要離開？！”他厲聲的問。
他的心快被撕裂了，或許已經碎了。他感覺他的心跳好像停止了，感覺心好像在滴血；在吼叫。他快失去她了？
“那隻不過是一個玩笑罷了。我早就忘記了。”殘忍，是我唯一可以遠離他的武器。分離，是宿命的語言，我們到此為止。“玩笑。嗬嗬···哈哈哈哈···”冰河先是低聲苦笑，繼而近乎瘋狂地大笑著。他的笑聲裏透出了絕望，一如他的心。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心底的痛，像是可以撕裂心肺一般。那笑卻也刺痛了她的心。“逍遙夢，你真的是一名出色的殺手呢。”
“冰河。”明奧軒開門走了進來。人，都到齊了，“你說，她是殺手？”“對啊。哦，你們是不知道的。她可是殺手組頭牌殺手呢。”他笑著看了眼身旁的夢，轉頭對他們說。“軒。就算，夢是殺手，那也是在那個世界的身份。”菲兒阻止了明奧軒想要說的話，“冰河，你們別再吵架了。雖說吵架可以增進感情，但也不能每天都吵吧。”菲兒試著想將氣氛融合一下。
“如果你想離開，那麽，隨便你。”他毫無留戀的說。真的，不挽留嗎？這樣很好。這就是你要的不是嗎？最好跟他沒有任何瓜葛。“……”夢什麽也沒說，便往門外走去。“小姐。”小玉輕聲的叫到。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們的小姐了。謝謝你們那些天的照顧。”夢略微看了眼滿麵笑容的冰河，強迫自己繼續說著分離的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