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習以為常
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人這樣的……不把自己當盤菜了？
壯漢一時傻了眼，同時嘴角也是一個勁兒抽抽，相信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內回過神兒來，那麽，他將麵臨麵癱的悲催結局！
數落完這個吹牛逼的壯漢，郎君也不急著動手，話說這個壯漢也著實怪異，一身銅皮鐵骨不似被坦克那般的異能所變，更不像是囚牛運氣內力導致的效果，更像是…更像是天生的？
對，就是這樣，郎君越想越是這麽回事，不然怎麽解釋他在毫無防備之下受襲還能這麽結實？
“呼~”壯漢總算是回過了神，當他醒來時居然奇怪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暴怒，反而？反而覺得這似乎就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怪，真他媽怪，壯漢搖了搖方才氣暈的大腦袋，一雙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瞪向郎君，沉聲道：“小子，你以為你能偷襲到老子就勝了麽？”
“唔，這算是警告？勸誡老子莫要年少輕狂？”郎君斜眼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繼續說道：“或是……你就認定了我沒你壯實，就得乖乖的任你欺負？打不還口罵不還手那種？”
這孩子太能頂嘴了！這是壯漢的第一想法，深皺起眉頭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個世界，一切都是強者為尊！”
“呦，敢情你知道？”郎君輕笑一聲，這語氣任誰看來都屬於不屑為之，他拉過身邊看熱鬧的一個小老頭，問道：“大爺，您聽到了麽？這個大個子說強者為尊，意思就是我他比我壯實，我就得乖乖的讓他欺負，讓他揍，您說，這有道理麽？”
小老頭就是看熱鬧的，所謂小市民？唔，這就是典型，而這種人最大的特性就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一聽這笑起來很好看的小夥子問自己，小老頭趕緊換上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道：“狗屁道理，哼，要是拳頭大就是的就是爹，那還要法律作甚？要是拳頭大的就都是爹，那些個保鏢豈不都是活爹了？那為什麽保鏢們還要看老板的臉色？難道那些個大腹便便隻知道行賄、喝酒、玩女人的老板都是武林高手？”
郎君一怔，汗一個先，自己的運氣是好還是……唔，行，不錯！反正自己隨手就抓來一個憤世嫉俗的老憤青，這個，兆頭還是不錯的？
郎君也是心眼極多，一瞧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心裏麵就樂開了花，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龍魂已經被自己得罪的死死的了，而眼前這個壯漢貌似也不好惹，弄死他？一了百了？他倒是敢想，不過也就是一想就拉倒了，可不是麽，萬一整不死呢？萬一整死的不徹底呢？萬一這壯漢背後的勢力和龍魂比肩呢？想想就頭疼！當然，你有張良計，他郎君就有過牆梯，是問題，就總有解決的辦法，這不，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之際，唔，有了！
“唉，大爺，這年頭向您這麽明事理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郎君的演技自不必說，方才還賊溜溜的樣兒呢，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了一個典型的受氣包，這一幕，足足的把群眾們那顆愛心給勾勒出來，同時，一個個集體把憤怒的眼神瞪向壯漢！
“小夥子，小夥子您就放心吧，隻要大爺還有一口氣在，哼哼……”小老頭就是一典型的小市民，退休之後無所事事，最大的樂趣就是充當一個看熱鬧的旁觀者，多聽，少說乃至不說，這一貫都是他的行事準則，隻是，今天他卻變了，誰叫郎君的語氣是那般的真誠，那麽的可憐呢？
話說小老頭就屬於那種膽小的可憐的人，這會兒都被郎君的演技所騙的敢於勇往直前了，其他的群眾呢？
壯漢又傻眼了，自問，我怎麽著你們了？犯的著一副看仇人的樣子看老子麽？老子好惹？低頭瞧了瞧自己那一雙熊掌般的大手，小姑娘大腿一般粗細的小臂，汗……怎麽看也不像是好欺負的樣子吧？
群起而攻之，一向都是小人物的做事準則，所謂法不責眾，人多力量大，嗯？大概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吧？於是乎，本著這樣的原則，一些被郎君忽悠的熱心群眾們虎視眈眈的把壯漢圍了個水泄不通，嘴中噴出的話，更是把壯漢的祖宗十八代都數落了個遍，而郎君？嘴角挑起一絲邪笑，人？已經閃出了人群，不過他並沒有離開太遠，因為……他對那個跳樓者很感興趣！
胖警察瞧見人群裏起了騷動，皺起眉頭問手下是怎麽回事，得到是起了民事小糾紛時隻是哼了一聲便不在多問，是了，在他的認識中，這些事是歸民警管的，而自己乃是堂堂刑警，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算了，不等了！那群個混蛋談判專家，一天天的就知道他媽的坐在大班椅上看報紙扯王八蛋，一到辦正經事的時候肯定說有事，靠他們？媽的，老子可是人民公仆！”這樣說著，胖警察心情好了不少，他對那個哭的眼睛通紅的小姑娘道：“好了先別哭了，現在本隊長要開始布置了，我問你，你父親最近有什麽反常？還有……”
就在胖警察開始認真工作的時候，郎君已經悄然的突破了警戒線，而他擦身經過的那個小警員隻是覺得耳邊吹過一絲清風，詫異的左右瞅了瞅，什麽都沒？
“死了，死了，死了就好了……”
“活著，活著，活著就好了……”
瘋瘋癲癲的話，毫無感情色彩的語氣，這便是出自那個跳樓者的口中。
郎君此時已經到了天台，此地除了他與跳樓者之外並無任何人在，聽著那人瘋瘋癲癲的話，郎君卻罕見的有些忐忑不安？毛孔積聚的收縮，似乎，似乎害怕？詫異的發現這就是事實，郎君就笑了，操，老子打就見慣了生死，最近接觸的又多少妖魔鬼怪，都這樣了，還有什麽可怕的？
“死了，活著？嗬嗬，活著！”跳樓者仍在自言自語的說著怪裏怪氣的話語，突然，猛的回過了頭，一雙布滿了血絲，毫無生機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郎君藏身之處，他笑了，笑的那麽的恐怖，那麽的滲人，蒼白的臉色好似突然間就多了一絲血氣，聲音沙啞尖銳的怪笑道：“小家夥，偷偷看有意思麽？出來吧，出來讓我瞧瞧你到底是誰？”
郎君眨了眨眼睛，他覺得自己的‘神奇’已經失效了，今天連著碰到兩個怪怪的家夥，而似乎自己的超能力在他們麵前完全就是無所遁形？像是小孩子的把戲一般？好吧，所謂習以為常，說的就是此下的郎君了，他聳了聳肩膀，大大方方的從隱蔽處走了出來，先是打量了眼前這個多過像死人的活人一樣，然後微微一笑，道：“您好，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