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喧囂醉夢(七)
“尊上,能不能現在不提燃主的事情了?”霽月一臉無奈地看著江染,“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那個第三方勢力吧?他們的出現太突兀了,我們完全是措手不及就被搶走了那麽多領地。”
江染漫不經心地說道:“就算他們出現的再突兀又怎麽樣?丟了那麽多領地完全是你們自己的過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根本就不想管那麽多領地,否則的話你們一寸土都不會讓。墮神那邊跟你們抱著同樣心思的應該不少,正好,我也不想管,所以就隨便你們了。但是你們記住,以後別拿這些謊言來騙我,我還能不知道你們幾斤幾兩嗎?”
真神和偽神那是天差地別,真神天生自在逍遙,雖然依然受到約束,可是生而為神本身就是驕傲的。
領地的事情就這麽翻篇了,因為這所謂的第三方勢力根本就不足為懼,因為江染啊,本來就跟他們認識呀,還能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主意嗎?
除非就是那些早就用慣的招數,但就算他們再會挖人又怎麽樣?真神哪裏什麽好挖的?就算他們能夠找到那幾隻小貓,而且真的把他們鼓動進來,但是已經有了歸屬的真神是絕對不會背叛的。是,元素之主一方的確可以投入墮神,但前提是他們雙方勢力都是由真神構成的,他們的信仰都是一位尊上,主要骨幹也是真神。
江染說完又瞅了她一眼,覺得她變了很多,好像自從惘月走了之後她就變了很多,這種改變說不出好或者壞,但是總歸是變了。
大概惘月希望霽月變成這樣吧,在沒有他守著的日子裏能夠保護好自己,外人是信不過的。或許作為哥哥的江染是可以相信的,但是哥哥是沒辦法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所以必須要自己變得可靠起來才行。
同時惘月也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霽月去感受不一樣的生活吧,去感受沒有他的生活,讓對方能夠再一次回到無盡歲月以前的狀態,那個時候的霽月也如現在一般自由,生命裏沒有他。
現在的情況雖然有點不太一樣,但是沒關係,惘月把命還回去了,那麽他們的關係就可以回到最初。就算最後的結果真的不盡如人意,那也是他們之間的命。
神域這場遊戲並不能決定他們的未來,所謂的命定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場空談而已,當真神沒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這所謂的命定姻緣根本對他們一點作用都沒有。
惘月無比的確信霽月的確不愛自己,所以當初才會那麽幹脆的選擇退出這場遊戲離開,人家都沒意思,那他又何必一直留在原地呢?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一輩子都單身罷了,身邊那麽多兄弟姐妹也都是單身,也不見日子過不下去啊!
霽月當然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隻可惜江染早就已經看穿了,而且他也不想忍著臉色:“我看你最近的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你先去休息一段時間吧,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別人來做。”¥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雖說語氣上有點委婉,但是江染還是直接打的直球。
霽月臉色微微一白,然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喬歸初突然一笑,然後走了出來:“那看你的意思應該是不打算把領地給搶回來了吧?正好我們也不想去搶。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跟墮神對抗對吧?”
江染很懶散的點頭,才剛睡醒沒多久,心情也不是太好:“對抗就對抗吧,反正這些事情還是要做的。”
喬歸初點頭,差不多也算是明白了他到底什麽意思,這場戰爭沒有回轉的餘地,他們隻有一路向前,無論最後結果到底是什麽,他們都隻有接受結果的最後權力,除非他們能在這場遊戲裏把握所有主動權。
但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燃主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墮神也不會允許,他們同為真神,驕傲不下於元素之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除了領土的事情需要告罪之外,他們隻需要知道下一步到底該怎麽做就行了。估計墮神那邊也是差不多的節奏。
他們接下來要做的應該就是找個時間再打一場,地點最好也定在另一半領土或者荒蕪之地那邊,畢竟不是他們的東西就不心疼的。
江染現在沒這個心思,剛睡醒沒多久,心思還處於一個懶散的狀態,再說了他也沒感覺到另一邊有開戰的跡象,想必那邊也才剛剛處理一年前發生的事情。
事實上江染猜的沒錯,衛燃現在的確在處理一年前留下的那些事情,她得知壁壘破洞的真相之後第一時間得到了那個真言,同時廢除。但是代價也是巨大的,她幾乎沒了半條命,但是那個真言必須消失。
萬幸,事情如她所願,一切都是順利的。隻是為了把那半條命拿回來,她不得不閉關一年時間。這是遠遠不夠的,但是架不住命運不許她死,隻能全力以赴的相助。
“領地丟了就丟了,顧晦到現在都沒醒是什麽意思?顧長安呢?他為什麽跟著顧雲宴一起走了,他爹都不要了?”衛燃整個人都快被逼急了,她壓根兒沒想到顧晦到現在都還沒醒,這也就算了,顧雲宴的離開的確是會對他的執念化身而成的顧晦造成巨大的影響,興許還要再睡幾年幾十年也說不定。但是顧長安的離開,這就說不過去了。
安流逆搖頭:“不清楚,他們離開的太快了,我們根本來不及攔住顧雲宴問個清楚他們就消失了。但是尊上,長安雖說是顧晦的孩子,但是他本質上依然是一個全新的生命,他的確不像顧晦那樣被限製,而且您和時皇從一開始選擇的那兩位至高名額就沒有長安吧,讓他跟著顧雲宴走,對所有人都好。”
是的,這樣對所有人都好,最起碼不用考慮顧長安到底應該怎麽樣才能成為至高,隻需要顧雲宴一個付出點代價就可以讓那孩子成就至高——
他們根本就不懷疑顧雲宴和顧晦的孩子不會成為至高,隻是在神域沒這個機會而已。
衛燃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看向陽澤:“你這一年都在幹什麽?一次記錄都沒有?”
陽澤笑嗬嗬的撫摸自己手腕上的水藍色手環,那是辭闕縮小後的模樣,看上去精雕細琢的倒是挺好看:“都跟辭闕磨合去了,至高級別的神器不是那麽好掌控的。”
衛燃苦惱的看了一眼那個散發柔和藍光的手環,卻發現自己真的是無言以對。
一個個的點名下去,基本上都是有自己的理由,還有些沒理由的幹脆學了鴨子——死鴨子嘴硬。
畢竟這一年他們真的都在放水,啥都沒幹,全都是遊手好閑的玩著,修為提升不上去,而且對他們來說一年時間不過是眨眼瞬間罷了,根本練不出來個什麽像樣的。
所以怒火一層層疊加的燃主殿下很幹脆的把他們都丟了出去,打算讓他們知道什麽是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於是那幫子死鴨子嘴硬的家夥就被丟到了端陽城附近,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摸清楚元素之主的動向。
作為死鴨子嘴硬中的一員的司晚緣笑著看著光姬:“哎呦,我還真的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被趕出來,話說長荒和霽月都還在是吧,你去端陽城會不會很危險?”
心情不愉的光姬搖頭:“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是我那邊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但是日子不可能真的這麽過下去,總是需要一個突破口的。我知道尊上的意思,這場遊戲快結束了,但是我的突破口還沒有出來,所以我主動來了,或許死亡可以讓妃宵清醒過來。”
光姬認為,自己隻是一個執念化身,根本不需要擔心安全,所以她才會那麽義無反顧的過來,她跟妃宵、霽月都有冥冥之中的聯係,所以她的死亡和複活她們都會有感應的。
雖然她會疼,但是疼痛也會讓妃宵清醒過來,那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反正作為執念,主人不死,那就不會死,除非真的能夠做到大徹大悟。
但現在既然身在這場局中,那就是身處紅塵之中,這些真神哪怕曾經作為至高存在,也不見得真的有幾個是真正的斬斷執念成就至高的,那些真的斬斷了執念的家夥是不可能參加這場遊戲的,他們已經無所牽掛,那麽自然也不會因為心中的那些許執念而參與這場遊戲。
是,他們作為至高而言都曾經熱血沸騰過,因為一直膽小懦弱,他們是不可能成就那個位置的。
但是他們更多的時候卻是冷靜占據上風,的確很多時候是不瘋魔不成活,但是那也隻是一時的熱血激蕩。
司晚緣笑得很淡然:“我真搞不清楚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明明都是執念,可是我的想法卻跟你們截然不同,你們似乎就是為了你們的主人存在的。”但是我不是,蘇瞳冥希望我能夠自由,所以我的實力比你們強大很多,這是蘇瞳冥給我的禮物。
光姬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她看了司晚緣一眼,突然發現這位墮神,跟他的主人蘇瞳冥有九成相似,同樣的黑發黑瞳,九成相似的麵容,卻深深演繹出了不一樣的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