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鬼惑(1)
四叔聽我說隻要在死潭正東方三十步的地方修建一座鐵塔,以後死潭就不會出事,頓時興奮的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村裏人,不就是修建一座鐵塔麽,花不了幾個錢,要知道死潭給村裏人來到了多大的傷害和陰影。
因為我把虎子叫醒了,然後又在以四叔為首幾人的大力宣傳下,整個村的人都知道了我的存在,竟然讓我也有了一些小小的名氣,村裏的人都圍了過來,大家都好奇的打量著我,問著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本來我是想當天晚上就和初五回去的,但村裏人就是不讓我們走,一定要我把建造鐵塔的位置給取好,沒辦法我們隻有在村裏在住一晚上。
第二天我剛吃過早飯村裏人就把我請到了死潭邊,原來昨晚上村裏人連夜就找人焊接了一個鐵架,現在就讓我來取位置。
為了擺這個鐵架,村裏人一大早就去鎮上弄來了牛頭、豬頭和樣頭。將三畜的頭顱擺在了死潭正前方,我又讓人將香案抬了過來,上香、燒紙、祭拜。
金克木,辟邪穢,看到鐵架子埋了進去我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我估計最少二十年內這裏不會有邪穢作祟。
“不要讓小孩子去撿那些別人丟了的東西玩,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人丟的。”我告誡道,如果虎子不把那個布娃娃撿回來,他也不會弄成那個樣子。
“要多做善事,結善緣,種善果。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這是我對村裏人最後的叮囑,行善積德是永遠的王道。
傍晚回到家我感覺精神萎靡、全身無力,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這幾天精神高度集中,心神耗費,讓我有一種脫虛了的感覺,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初五倒是一臉的興奮,精神異常的亢奮,最後被師傅趕了回去。
我竟然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的爸爸還有爺爺奶奶和二叔二嬸,甚至在夢的深處還有一道朦朧的影子,我把那個影子叫媽媽。
自從拜入了師傅的門下,每日修習師傅教給我的吐納調息之術,我的精氣神就異常的充沛,根本上就沒有做過夢。
我哭喊著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的名字,夢中還有許多熟悉的影子,都是村裏那些逝去的人。
啪的一聲脆響,好像是吃飯的瓷碗摔在了石頭上碎裂了。我猛地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視野中漆黑一片,窗戶外麵繁星點點,村子裏幾隻惡狗正在汪汪的叫著。
“師傅。”我聞到了一股煙草的味道,轉頭一看,原來是師傅正坐椅子上抽煙。
“你身上的陰氣太重了,讓你產生了幻覺,精氣虧損。”師傅吧嗒了一口旱煙說道。
“師傅,這次遇到的情況有些特殊。我會在家裏靜養消除身上的晦氣。”我說道,我也知道我身上的陰氣很重,都是那個水猴身上的。
“如果不是那個小鬼大意小瞧了你,你跟它鬥是沒有希望的。”師傅看著我說道,他說的小鬼指的是死潭中的水猴。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後退。”我說道。
“智慧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師傅把煙鬥放在地上磕巴了幾下,把裏麵的煙灰都抖了出來。
“這段時間就在家裏研讀道書,等身上的陰氣全部化解掉才能夠出去。”師傅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走了出去,我感覺好似有一道清涼之氣從師傅掌心流到了我的身體裏。
“師傅,怎樣才可以消滅那些害人的邪教?”我大聲的喊道。
“不要著急,等你的實力夠了你自然就會遇到他們,到時候你就知道怎麽做了。”師傅頭也沒有回的說道。
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裏隻要我一睡覺我就會做夢,夢中遇到的都是那些已經死去的人。白日裏我就在書房裏研讀師傅收藏的道書,就算初五來了也被師傅趕走了,一直到了第五天,我終於沒有再做夢了,一個星期以後我的精氣神才逐漸開始恢複。
初五也沒有再來打擾我,這幾天都在家裏幫自己老子送棺材,時間過了也挺快的,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我除了誦讀道書,還跟師傅討論各種道術上的問題,把自己這段時間遇到不懂的問題都總結了出來,師傅都是將各種案例給我聽,讓我自己去感悟。
師傅博學多識,天文地理人文習俗沒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但是師傅就是有一個非常奇怪的毛病,任何問題的答案他都不會明確的告訴我,都是讓我自己去悟。
夜晚下起了鵝毛大雪,早上打開窗戶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白,明晃晃的白,白的有些刺目。
師傅站在大門口靜靜的望著外麵的積雪,半響過後他悠悠的歎息了一聲。
“九年了!”師傅喃喃道,臉上的表情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師傅,你說師兄現在在做什麽?”我輕聲問道。剛才師傅那聲歎息是為師兄而發,已經九年,師兄一去不複返。
“積善行德,修行,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他的。”師傅看著我說道,眼中的充滿了神采。
“生活就是修行,你需要的就是積累,我希望你能夠厚積薄發。”師傅說道,我點頭應是。
上午師傅不在家的時候地府的陰差找到了我,我有些詫異的對陰差施禮。
“不知大人找我有什麽事?”我問道。
“小道長力戰水猴,解救冤魂,更是甚至不惜拿出自己全部陰德來給陰魂贖罪,此等行跡爾等已告知判官,判官大讚,特贈賜陰功二十載於小道長。”陰差說道。
二十年陰功,我愣住了,我將自己所有的十六年陰功來換取文文的自由,沒想到判官最後還給我記了二十年陰功,我似乎還賺了四年。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陰差已經走了,我在大門前邊西角的位置燒了幾張紙錢,躬身的拜了三拜。
到了傍晚的時候初五騎著摩托車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臉色很不好看,好像遇到了什麽事。
“初五,怎麽了?”我皺眉問道。
“小七,出事了,出事了。”初五走到我身旁小聲的說道,語氣有些急促。
“不要急,出了什麽事?”我問道。
“下午我給人送了一口棺材,死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初五咽了口唾沫說道。
“那個死人我看了一眼,全身皮膚發白,好像是被放在了野外風吹了好些年。身體幹癟,眼眶深陷,如同是一具幹屍。”初五回憶道。
“一個剛死的人的屍體怎麽可能像是埋在土裏十幾年了一樣,最重要的是我在那個死人的脖子上還看到了兩個洞,那兩個洞看起來就像是個牙齒印。”初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