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顛倒黑白!
三班衙役很快到齊,蘇垣轉屏風入座,衙役們高喝三聲堂威,便帶上了擊鼓人。
隻見堂下這人,倒三角的眼睛,八字胡,薄片子嘴,坐在那裏歪歪扭扭,分明是個街頭的混混無賴。
蘇垣一見,心中更加高興。
“來者名姓,狀告何人。”
那混混磕了個頭,道:“小民段仁,狀告安家鎮的安文遠。”
“所告何事?”
段仁:“他謀害小人舅父段其昌,又花言巧語,騙走小人舅母,霸占了本屬於小人的一份家產。”
上來就是通奸害人的大罪,蘇垣都想給這小混混鼓個掌。
“本官早就覺得這安文遠是個道貌岸然之輩,果不其然!”
“來人,給他搬個凳子過來,讓他好好說。”
很快,一個差人老大不願意的搬來一個凳子。段仁坐到上麵,滿臉的緊張。
他不是第一次進縣衙,但還真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
緩了緩精神,段仁開口道:
“五天前,小人從外麵回來,見家中高搭席棚,才知是舅舅去世。”
“他老人家很少生病,上次見時還健康得很,忽然病死,我就覺得奇怪。”
“昨天,舅舅棺木剛入土,安文遠卻派管家來,把我舅母給接走了,還霸占了留給我的家產!”
“因此,小人以為,定是那安文遠貪戀我舅母娘的美色,害死了我的舅舅。求大老爺為小人做主!”
蘇垣聽完,心中思索起來。
從那天在安家鎮與安文遠的接觸來看,對方怎麽也不像惡人,應該幹不出這種事來。
可事情如果真如這混混所說,還真有可能是安文遠害死了人。
眼看著距離結算還有二十天,現在狗官值本就不如清官值多,這個案子如果再像王氏一案那樣鬧個烏龍,自己可就徹底涼涼了。
蘇垣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先把人鎖來。
如果見勢不妙,自己就直接把案子壓下,將安文遠找個地方關了,直到係統結算。
如此一來,那些受過安文遠恩惠的百姓,必然會給他大量狗官值。
想通其中關節,蘇垣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就給我把安文遠鎖來。”
“孫慶,你是安家鎮人,就由你去辦這趟差事吧。”
孫慶當時就傻了。
為啥讓我去!
我要是回家,敢說回來捉安員外,那鐵定會被鄉人們打死!
來自孫慶的狗官值+66
他掙紮了兩句,被蘇垣駁回,無可奈何的走了。
很快,蘇垣係統後台就冒出一連串的數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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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孫慶的狗官值+33
來自孫慶的狗官值+66
……
下午,安文遠被帶到縣衙,蘇垣二次升堂,令原告被告二人當堂對峙。
“大人,他這是誣陷!”
安文遠聽了混混段仁的話,氣的臉都綠了,跪倒在地,求老爺讓他分辯一二。
蘇垣自然答應,於是安文遠道:
“我家與段家乃是世交,我與段兄也是從小長大,情同手足。幾日前我與段兄下棋,不料他舊病複發,幾日間竟撒手人寰。”
“段兄病故三天,他的外甥段仁就強行索要家產,亡人才剛入土,嫂夫人自然不會答應,這段仁就潑皮般的鬧,我也是無可奈何,這才將嫂夫人接去暫住。”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
縣衙內,無論是師爺還是衙役,均都恍然。
安文遠可是在整個四平縣都出了名的大善人,怎麽可能會做那種惡事。
一時間,眾人看向段仁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厭惡。
差人們摩拳擦掌的準備打人,尤其是孫慶,他此刻就等著大老爺一聲令下,就把這無事生非的段仁打一個屁股開花。
在眾人的期待中,蘇垣一摔驚堂木,朝安文遠喝罵道:
“胡說八道!”
“將害人的經過從實招來,老爺我省你一番皮肉之苦!”
所有人都驚住了。
看看那個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的混混,再看看一身正氣的安大善人,所有人內心都浮現一個問題。
莫非我聽錯了?
不等安文遠開口,蘇垣卻是繼續道:
“死者早不發病,晚不發病,非在你家時才發病,分明是你害死人命,霸占其妻。
我告訴你安文遠,你不拿出八千兩銀子,這件事完不了!”
一瞬間,人們都知道大人為什麽不辨是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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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孫慶的狗官值+66
……
來自安文遠的狗官值+99
“大人,這堂案子,與八千兩銀子何幹啊?”
師爺試著為安文遠辯護。
蘇垣一笑,道:“也許你們不知,段其昌此人,表麵家貧,實則極為富有,家中藏有紋銀八千兩,俱被安文遠所得。”
師爺嘴角一扯,問道:“即使家中藏匿,大人因何得知?”
蘇垣:“此乃本縣私密,不足為外人道也。”
師爺:“……”
分明就是你杜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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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這是不信啊”
說著,蘇垣看向段仁,問道:
“你說,你舅舅家是不是藏有紋銀八千兩?”
段仁乃是街頭的混混,腦子何等機靈,瞬間明了,道:
“我舅舅確有紋銀八千兩,隻要老爺幫小人要回,小人情願將其中七千九百兩送予老爺,隻留一百兩,以做安家之用。”
一個混混潑皮無賴,言說自己要送給縣太爺七千九百兩銀子,還“隻”留一百兩。
恐怕他這輩子都沒見過一百兩銀子長什麽樣!
來自徐在田的狗官值+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