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4 病
今天的廣場夜空，罕見的露出幾顆繁星。
買了杯奶茶，作為給流浪漢試吃的報酬。
來到台階坐下，流浪漢拉開袋子，直接將放在中間的片兒川拿在手上。
打開塑料蓋，拆開一次性筷條，夾起麵條就向嘴裏塞去。
向青從袋子裏拿出一些東西，這是他給黑子帶的一些食物，雖說對方隻是隻貓。
從它的碗裏拿出幾枚硬幣，他站起將瓷盆放到黑子麵前。摸了摸底下蹲坐一直仰望著黑子的大毛，向青坐回原處，隱蔽的打量著。
低頭嗅了嗅，停了有一會兒，黑子張開嘴巴向盆裏伸去。
向青無法從一張貓臉上看出它吃否喜歡食物，不過，當看到變的光溜溜瓷盆後，答案已經出來了。
“汪汪！”
飽餐一頓的黑子在雕塑台子空餘的地方舒展著身子，見到此的大毛叫了兩聲，便伸著舌頭向上跳去。
可惜的是，它連沿邊都夠不到。
事實上，黑子也是在流浪漢的幫助下才上去的。
因為怕它挨黑子抓，向青也就沒幫它。
而且，置身處地的想一下，他在歇息的時候也不希望有人打擾。
“再見！”又聊了一會兒，向青揮著手走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張昀在為找人努力著，因為一些事情離店外出的向青也在街道上見過滿頭大汗的對方。
為此，他也更用心的幫著對方。
隻是，在一座城市內毫無目標的找一個人真的太難了。
又是一天過去，晚上，正準備關門的時候，滿身疲態的張昀推門而入，整個身子癱在凳子上，整個人完全沒了第一次見麵的精氣神。
“一份片兒川，一瓶冰啤！”
忙碌了一會兒，向青將東西呈上，從櫃子裏拿出啤酒，打開倒入一次性杯擺到對方麵前。
嚐了一口片兒川，張昀仰頭直接將這一杯冰啤灌下。
“兩個星期了，別說人了，連個影子我都沒見！”張昀抱怨了一句，捏了捏手裏的一次性杯，在其變形後對著向青道。
“店長，給我換個玻璃杯！”
從櫃台下麵拿出一個玻璃杯，用茶水衝了下，倒上啤酒。
接過啤酒的張昀二話不說，仰頭幹完，杯子砸在櫃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緊緊攥著杯子的手青筋露出，纖長手指上的骨節發白，如此的顯眼。
“還有一周，再找不到我就要被炒魷魚了！”
張昀麵露苦悶，空著的左手捏成拳狀又砸了一下櫃麵。
“明明當初為了這個工作，我付出了那麽多努力，艱難擊敗了一個又一個的競爭對手。之前雖然有想過會被辭退，但我怎麽也沒想到，會是以一種這樣的方式。”
“真不甘心啊！”
“砰！”
“可是又不能不管，啊！”狂躁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張昀心裏的怒火越來越盛，雙手成拳再一次砸著櫃麵，白皙的手掌都泛紅起來。
“從小就是，這家夥就不能讓人少操點心嗎？我都說了這段時間很關鍵，為什麽非要挑這個時間失蹤啊？”
“難道是想用這種辦法讓我失去這個在京都的工作！”不知怎麽產生這種聯想的張昀讓向青有些擔憂。
過了一會兒。
“那我不管他的話他也會回來的吧？嗯，一定是！”
這麽自言自語著，張昀掏出手機。
眼角的餘光，向青瞥見她點開了一個購票app。
手指懸空，直至屏幕都黯淡下去很久後，她收起手機，拿起瓶子狠灌下一大口酒。連嗆好幾聲，酒液沾的嘴邊衣服上都是。
揮著手，有些醉醺醺的張昀道。
“再找三天！”
向青稍微放下心來，別人的事他不好出言勸阻。
“我可真是沒用，狠下心不管他不就好了！”
說著，喝著，帶著臉頰的紅暈，張昀和向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有的是過往，有的是感想。
“其實，細細想來，他應該一直都是覺得欠著我的。現在我長大成人，不需要他了，所以，他就走了！”
“對於他，我一直都是冷漠以待。雖然他從不曾說，但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喊一聲父親的。照顧了這麽久，他大概把我當成他的親生女兒了吧！”
……
握著杯子的白皙手掌無力鬆開，癱在桌案上，看著醉過去的張昀，向青來到門口反鎖上門。將窗簾拉上，背上對方，關上燈，來到院子從樓梯上了二樓。
臥室有好幾間，但時常收拾的不能動，能動的沒怎麽收拾過，他也隻好是把自己的房間讓出。
從櫃子裏抱出備用的被褥在沙發上布置好，端著熱茶來到臥室。摸著跟來大毛的狗頭，向青安慰了幾句。
等了一會兒，不見張昀有吐酒行為的他正想走，前者就咳嗽起來。
好一陣兒忙活……
陽光灑在眼皮上，帶來溫暖舒適的同時也消退了睡意。眼皮睜開，若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將新一天的景象收入眼底。
撐起身子，張昀略帶驚訝的打量著四周。
很快，就看到爬在床邊睡得香甜的青年。
拍了腦袋有一會兒，她才想起昨天的事來。
該死，怎麽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有些尷尬的她拉開被褥，輕輕的下了床，努力不驚醒向青。
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用手指做牙刷象征性的刷完牙。
就在她為這些忙碌的時候，已經養成習慣的大毛跑到臥室，對於向青以往躺在床上現在趴在床邊的行為，它好像並不理解和驚奇。
揉了揉眼睛，歇了一會兒，向青才真正醒來。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出了臥室。
“啊，你醒了！”正出了浴室的張昀露出笑容，隻是怎麽瞧都有尷尬的成分。
“嗯！”向青點著頭，抬頭看了一眼鍾表，鑽進浴室。
“要吃點什麽？”
“都行，啊，還是片兒川吧！”
“那行，我一會兒跑完步就做！”
……
回頭看了眼“有間餐館”的招牌，張昀掏出手機。手指放到購票app上，狠了狠心，選擇刪除。
不找到人，就不走了，她下了決心。
一個不過是吃了幾次飯的店家都能這麽照顧她，那她對於這個照顧了自己十幾年的人，又怎能放棄？
重新鼓起幹勁，張昀在急促的步伐中離開了。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向青回到店裏。
一天忙完，晚上，考慮昨天沒去的緣故，向青特地多帶了一些東西。
“咦？”
看著原本流浪漢所在如今卻無人的地方，向青疑惑的撓了撓頭，瞧了瞧雕塑上趴著的黑子。想了一下，他將自己為其準備的食物放進瓷盆擺在雕塑上。
從碗裏拿出幾枚硬幣，來到常去的那家奶茶店。還沒等他出聲，熟悉他們的店員就已經說出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啊，帥哥，昨天你沒來吧？”
“沒有！”
“怪不得！”
“怎麽了？”
“你認識那個流浪漢昨天出事了，救護車都來了！場麵鬧得可大了！”
“你知道哪個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