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她的丈夫是封少爵?
顧安寧的眼眶立即紅了,她憤憤坐起來,尖叫著。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自殺!我明明看到是他把我媽媽推下樓的!”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利無比,甚至掀開被子想要從床上下來。
帝商羽立刻著急的阻止了她,可是顧安寧還是奮力掙紮著,眼淚如不斷線的雨滴一樣往下流,她搖著頭哭喊著。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去見我媽媽,我要去看她。”
帝商羽心如刀絞,隻好答應。
因為定性是自殺,所以屍體並沒有被帶走,而是放在樓下的太平間裏,隻等著顧安寧醒來再安排葬禮。
帝商羽扶住搖搖欲墜的顧安寧,很想讓她繼續躺在這裏,可是一想到她那個倔強的性格隻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扶著顧安寧朝著太平間走去。
陰森寒冷的房間裏,一章窄窄的小床上,韓若雲就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裏,臉上是安寧祥和,雖然因為生病兩頰已經瘦的凹陷了下去,然而仍舊的那樣美麗,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顧安寧看見這樣的韓若雲,眼眶忍不住又紅了。
“媽媽,媽媽,我來看你了。”
她俯下身把頭靠在了韓若雲的身上,眼眶通紅,眼淚再一次不能控製的奪眶而出。
“媽媽,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是我不好。”
她為自己的不孝自責,直到媽媽生前還一直在操心她的事情,還沒有等到她有能力讓她們母女能夠一直住在一起,讓她能夠好好孝順,她的媽媽已經去世了。
顧安寧伸出手,想要握緊媽媽的手,就像小時候她長長牽著自己的手一樣,然而鉻在手心的卻是一個堅硬的東西。
顧安寧用力掰開她的手,隻看見了一顆深藍色的袖扣被媽媽緊緊捏在手裏。
她的瞳孔一縮,臉上是無以複加的震驚,顧安寧顫抖著拿起那顆袖口,把袖口放在了白熾燈的燈光下,在光照下袖口泛著淡淡的光。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是這樣的!”
顧安寧死死咬著嘴唇,反反複複的說著這句話,似乎隻要把這句話說上一百遍,就能夠催眠自己也催眠所有人。
帝商羽見她情緒不對,也是著急,生怕她出什麽意外,急忙安撫道。
“顧小姐,不要著急,到底發生了什麽,這顆袖口有什麽特別嗎?”
顧安寧搖著頭,心口痛得她幾乎就要窒息。她按住自己的胸口,蹲下身,蜷縮著,努力把自己的縮得更小更小,將頭埋在膝蓋裏無聲的哭泣著。
那一枚深藍色的袖口被她緊緊捏在手心,在她的手心嵌進一個印子,幾乎要劃破肌膚。
帝商羽實在是太不過去了,他把顧安寧抱在懷裏,一邊撫摸著她的背脊一邊安慰著。
“顧小姐,我知道現在說這種話很不合適,但是我還是要說,就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拋棄你,都迫害你,但是我還是會站在你這一邊,請不要哭泣,至少你還有我可以依靠。”
帝商羽的心裏有惶恐,他一直以來都知道顧安寧對他並沒有什麽感情,兩個人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但是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哪怕隻是作為朋友默默地在黑暗之中關心她幫助她。
“如果有什麽難辦的事,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一根一根掰開顧安寧的手指,然後把那枚深深嵌進她掌心的袖口拿了出來,看見她掌心的紅印,帝商羽就覺得心疼的無以複加。
終於,顧安寧哭夠了,哆嗦著抬起頭來看著帝商羽,聲音裏帶著斷斷續續的哭音。
“這顆袖口是我送給Elroy的。”
帝商羽也是震驚了半晌,一個荒謬的答案在他的腦海裏形成,另一方麵又嗤笑自己怎麽可能會有這麽無聊人利用兩個不同的身份接近同一個女人。
顧安寧確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她似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Elroy就是封少爵。”
帝商羽聽說過Elroy的事情,那個男人甚至為了顧安寧可以拋棄自己的所有,甚至被人注射了毒品,他知道顧安寧現在很難受,試圖安慰他。
“也許是什麽地方弄錯了?”
顧安寧握緊雙拳,搖頭。
“每一次隻要Elroy出現的時候,封少爵都不在。這一次明明是Elroy來接媽媽的,為什麽遠在國外的封少爵卻出現了,而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再出現過!”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心態麵對這個答案,如果是封少爵,那個曾經強迫過她,陷害過她,囚禁過她的男人,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去痛恨他。
但是Elroy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顧安寧心如刀絞,她不想要麵對,隻想要逃避。
顧安寧按著自己的心口,努力掙紮著還想要做最後一次的掙紮,她握緊帝商羽的胳膊,像是在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想要做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帝商羽當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在帝商羽的攙扶下,顧安寧還是回到了病房裏,病房門口歐陽烈焦急的在原地轉圈圈,當看見顧安寧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大步上前,眼睛裏有喜色,然而在看見帝商羽的時候又變成了敵意和不屑。
“大嫂,你跑到哪裏去了,有些人趁著你傷心想要對你圖謀不軌,你一定要小心啊。”
顧安寧漠然得看了一眼歐陽烈,不冷不熱得說。
"我變成這樣了Elroy卻沒有陪在我身邊,如果不是帝商羽我怕是現在命都沒有了。"
她話裏麵的抱怨太明顯了,歐陽烈又怎麽會聽不出來,他隻好按照原定的劇本無奈的撓了撓頭,然後又煩躁得在牆上踢了一腳。
“大嫂,老大原本不讓我說的,現在聽到你埋怨,我也忍不了了。之前老大因為著急去顧家接人,路上遇到了連環車禍,斷了三根肋骨,現在也住院了。”
顧安寧眼底有灼灼的光,盯著歐陽烈,一時間竟然讓歐陽烈有些心虛的瞟向別處。
“他在哪裏,我要去看他。”